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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作死的嚶嚀(二)

  嚶嚀挑釁的看著赫連梨若:不會煉丹,我看你怎么收場。

  周圍議論的聲音逐漸加大,陌玉的臉色已經低沉的嚇人,嚴逸的眉頭也輕輕皺起,蘇沫的胸脯因為生氣而上下起伏,蘇沫看著一身紅衣、姿態妖嬈,滿臉盡是得意神色的嚶嚀,就恨不得抽她幾鞭子,丫的,太欠了。

  這件事情的正主赫連梨若只是清淡的目光看了嚶嚀一眼,負手而立,一派怡然自得,胸有成竹的樣子。

  這份篤信讓嚶嚀心里非常不爽,她倒要看看赫連梨若這張虛偽的面具能戴到幾時。

  “大人,您也聽到了,她根本就不會煉丹。”嚶嚀對太師椅上的胡匪說道。

  胡匪看了下嚶嚀,眼神閃爍了一下,他又看了下赫連梨若,在那么多人都開口編排她的時候,她依然站在那里身姿挺拔,那種超然物外的感覺讓人不容忽視。

  “你還有什么好說的?”

  赫連梨若淡淡的回答:“沒有。”

  “哈哈哈哈。”嚶嚀得意的大笑出聲,“我說什么來著,她根本就不會煉丹,她不是藥師,精神力達到初窺門徑又怎么樣,還不是廢物一個。”

  周圍響起了一陣哄笑聲。

  蘇沫實在聽不下去了,她是越看嚶嚀越討厭:“你說誰是廢物呢?再說一句信不信老娘抽死你!我們梨若不到十五歲精神力就達到初窺門徑,這樣的天才都是廢物的話,那你是什么?廢物不如?”

  一句話堵的嚶嚀面色漲紅,周圍本來讓她得意洋洋的哄笑聲,此刻就如魔音一般,讓她聽著心里膈應,好像這些嘲笑都是對她一般,她是天之驕女,圍繞在她身邊的都應該是奉承的話,現在這樣,都是這個故作姿態的女人的錯,她玉足跺地,求救的目光看向張斌。

  張斌緩緩走到胡匪面前,恭敬的行了一禮:“大人,我們前來白金城之前,聽說您是生命垂危,可如今……”

  張斌的話沒有繼續說下去,但是在場的藥師哪個不是長了毛比猴子還精的主,自然都知道張斌的意思。

  “大人,您召我們來到底是要做什么?”

  “對啊,血月果在哪?”

  “當初可是說好了,醫好您就有血月果獎勵我們才來的。”

  “如果沒有血月果,請恕我不奉陪!”

  “對,我們不奉陪。”

  這些藥師們,說到底也是懼怕黑袍人實力的,但是人多力量大,他們二百余人,面對十幾位黑袍人,氣勢上先說不輸絲毫。

  再就是,青木城太小,里面的藥師有點傲骨但是實力不強才不敢和黑袍人嗆聲,其他那些城池的藥師可不同了,比方月下城,是直逼中型城池的,里面的哪一位藥師在當地不是有頭有臉的人物,自然不會任由別人擺布。

  胡匪臉色一沉,反手間,周圍天空都好像陰沉了一些,強大的威勢向眾人壓過去。

  眾人看著轉瞬變色的天空,心里的驚駭無以復加,不需要結印就能以體內靈力引動氣象變化,竟然是達到武尊級別的高手,只要一位武尊級別的高手,他一動手,現場能逃出去的人連三分之一都不會有,更別說他還有八位武師手下了。

  剛才還叫嚷的眾人,被這一手段嚇得直接閉口不語,他們都覺得脊背冷嗖嗖的,有種劫后余生之感。

  胡匪冷冷的看了張斌一眼,張斌即刻垂首說道:“大人,我的意思是,無論您身體有沒有病都不要緊,重要的是您招募藥師肯定是想要藥師為您所用,那何不來一場煉丹比試呢?這樣,也可以讓您更能看清這些藥師的實力,著重培養。”

  嚶嚀聽到張斌的話,眼睛一亮:是了,就來一場煉丹比試,赫連梨若那張虛假的面具就會被撕開,到時候,以她的實力,定然還是那個萬眾矚目的嚶嚀。

  胡匪的嗓音有些冷嗖嗖的:“我召你們前來,就是為了召集一些藥師幫我煉制一批丹藥,而我需要的這批丹藥數量比較龐大,我只需要能煉制出二品丹藥的藥師,不是的,每人領了晶石,就請回吧。”

  青木城的隊伍中,明顯有一位年齡偏小的孩子,聽到這話,他雙肩垮了下來,他不知道晶石是什么東西,他本以為能借此機會救他娘,沒想到,想起他纏綿病榻的娘親,他的眼里蓄滿了水汽,難道,他娘真的沒救了嗎?

  除了他,還有三十多個藥師也出列,他們都是煉制不出二品丹藥的,凡是有一博之力的,任誰也不會現在退出。

  黑袍人給了他們每人兩顆晶石,并有四位黑袍人出列,護送他們離開。

  赫連梨若眉頭微皺,緊接著,清淡的嗓音響起:“等一下。”她說話的語速不緊不慢,擲地有聲。

  胡匪饒有興致的看著赫連梨若,挑挑眉。

  赫連梨若伸手指了下青木城的那位小孩,對胡匪說道:“他是我的藥童,我參加煉丹比試,他應該留下。”

  胡匪連片刻思考都沒有,就直接說道:“好。”

  胡匪對赫連梨若的這點不同,讓一旁的嚶嚀恨的暗暗咬牙:“大人,別人都不帶藥童,她一個不會煉丹的人,參加煉丹比試還帶藥童,這說不過去。”

  赫連梨若動了怒氣,她心里對胡匪的行動多少有點眉目,讓藥師離去只需派一人領路即可,然而胡匪派了足足四個人,就是為了萬無一失,赫連梨若知道這三十多位藥師,只要離開演武場,恐怕就會命喪黃泉。

  她也不是活菩薩,這些人和她非親非故,她并無絲毫憐憫,可是青木城同來的那位小孩,她明知道那是送死,她無法熟視無睹,那個孩子在路上,伸出稚嫩的手臂,維護她,僅這一點,她就得護他。

  可現在嚶嚀這句話出口,胡匪一旦反悔,小孩的性命堪虞。赫連梨若眸光縮了縮,這個嚶嚀,真是讓人厭惡。

  赫連梨若的想法,蘇沫、嚴逸、陌玉,自然也是知道的。

  蘇沫連珠炮似的開口:“你不行,不代表我家若若也不行,就你也配跟我家若若比?我家若若不到十五歲精神力就達到初窺門徑了,你行嗎?”

  “不只是我家若若,我也帶了藥童來的。”蘇沫驕傲的仰著頭,看向嚶嚀的目光極為厭惡。

  蘇沫的話讓在場所有藥師大吃一驚,藥童是什么人都能擁有的嗎?不是實力超強、潛力超強,有誰愿意跟隨啊,一般都是中型城池四品以上的藥師,才會帶藥童的。

  青木城這個小小的城池,來的都是些什么人?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嚴逸則滿臉黑線,得,他一定是被蘇沫拿來當擋箭牌了。

  嚶嚀氣的臉色通紅:“反正我是不服,你們服嗎?”

  “我們不服。”

  “大人,帶藥童可以幫忙打打下手,就等同于作弊。”

  “不服。”

  “取消比試。”

  血月果的誘惑很大,現在胡匪已經表現出對赫連梨若的關注,他們不可能讓好事都落在赫連梨若身上,便紛紛響應嚶嚀的話,聽到眾人的附和,嚶嚀下巴微抬,心情暢快極了。

  “怎么,自己沒本事,沒有藥童跟隨,還怪別人嗎?我倒要看看,都是誰有意見。”赫連梨若轉過身看了身后的眾位藥師一眼,眼中有一簇冰冷的寒意在跳躍。

  話說的很簡單,甚至毫不客氣,可是赫連梨若身上那種睥睨天下的氣勢,竟然讓眾位藥師看的有些心里打鼓。

  赫連梨若身上的寒意,就像一座矗立在那的冰山,連骨頭都透著絲絲涼意。

  胡匪看著大家相斗,沒有出聲,他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這個笑意讓八位黑袍人心里打突,暗道:這個老匹夫,怕是沒安什么好心思,看上了赫連梨若的天賦,還必須要找一個能和她抗衡的人,相互壓制一向是他的手段,呸,最好哪天玩火。

  “你帶藥童,就是犯規。”嚶嚀再次開口。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蘇沫握了握拳頭,罵道:“你個臭娘們。”一個箭步沖向前,掄起胳膊就向嚶嚀的臉上招呼過去。

  蘇沫的原則就是:能動手就盡量別叨叨,叨叨多累啊!

  張斌反應倒是迅速,看到蘇沫抬手,就立刻攔在嚶嚀面前,右手前探,要去抓蘇沫的手腕。

  蘇沫對著張斌俏皮的一眨眼,躲都沒躲,攻勢依然凌厲,她心想:區區一個高階武者也敢對本姑娘動手,本姑娘放過你,我家木頭可不是吃素的。

  張斌心里暗自困惑:這個女人腦子是不是不太好,這個眼神是什么意思?就在他的手掌快要抓到蘇沫手腕的時候,他掌心一痛,整個人就被一股巨力拽到一邊。

  張斌驚訝的看著嚴逸,嚴逸就如鬼魅般出現在他的身側將他拽離原本的軌道,可是他連嚴逸是怎么動作的都沒看清楚,太不可思議了。

  藥師在他這個年齡能修煉到高階武者已經是非常不容易,那嚴逸又是什么境界?

  同時,“啪~”的一聲脆響,嚶嚀的臉頰上挨了重重的一個巴掌,嚶嚀捂著火辣辣的臉頰,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蘇沫拍拍手,對嚴逸伸出大拇指,她就知道,嚴逸一定不會讓她受到傷害,這個張斌,活該,嚴逸要想出手,再來幾個張斌也不夠。

  胡匪看到嚴逸出手,眸光暗沉了一下:中階武師,王英從哪弄了這么一個高手,如果他不動作,自己都差點要忽略了,這人不簡單,得好好查查。

  嚶嚀目露兇光,她何曾受過這種委屈,這個女人竟然打她,她眼中是滔天的怒意,怒吼一聲,她就要和蘇沫開打。

  這個時候,帶領月下城的那位黑袍人卻攔住了嚶嚀,開口道:“夠了,怎么做自有主子安排。”

  嚶嚀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看著站在面前的蘇沫,和在蘇沫身后的嚴逸,臉上都是不甘心的神色。

  赫連梨若盯著攔住嚶嚀的黑袍人,嘴角淡然一笑,心道:好手段!有怒不讓發泄出來,就會轉變成恨,這個嚶嚀,恐怕注定了和他們不死不休。

  不過一個小嘍嘍而已,何足為懼?赫連梨若依然是一臉的云淡風輕。

  “主子,那我就去安排了。”王英看火候差不多了,向胡匪請示道。

  “去吧。”

  赫連梨若看著這一切,唇角淺笑,心里倒是疑惑著:胡匪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讓黑袍人對他唯命是從,又對他的需求了解的分毫不差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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