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匪就如進入屠宰場的屠夫,虐殺著一位位藥師,哀嚎聲回蕩在這片空間,獻血涂撒大地。23
赫連梨若一個倒掛金鉤,左腿向武師二段的黑袍人倒踢過去。
二十位圍過來的藥師全都震驚的看著赫連梨若,藥師們觀察的仔細,因赫連梨若實力在他們四人中最低,僅有武者二段,這才來幫她的。
可是看眼前這光景,赫連梨若一人對戰兩位初階武師,竟然絲毫不落下風,這種戰斗,聞所未聞啊。
藥師們此刻倒不敢輕舉妄動,他們大多都是武者的實力,和兩位黑袍人實力相差甚遠,本想著集體圍攻一個也還能拖延些時間,可現在他們貿然插手,又怕會影響赫連梨若的戰斗。
哦,不,更確切的說,他們是被赫連梨若的戰斗驚呆了,因為,他們從未聽說過,有人可以以一己之力,同時對戰兩位跨越整整一個階別的對手。
張斌看著眼前出手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帶水的赫連梨若,實力相差整整一個階別依然淡定從容,他突然覺得這個女人身上有耀眼的光華,讓人挪不開眼睛。
“你們去幫那些藥師吧。”
赫連梨若面對兩位黑袍人的夾擊,身形在原地一轉,對周圍的藥師們說道。
清冷的嗓音響起,才讓這些藥師們如抵滬灌頂回過了神,趕緊去和胡匪作戰的藥師戰圈幫忙。
武師一段的黑袍人從右面沖來,與武師二段的黑袍人對赫連梨若呈現兩面夾擊之勢。
一個人的攻擊剛落,另一個人的攻擊就趕到了,兩人配合默契。
赫連梨若的拳頭打的呼呼響,與兩位黑袍人僵持不下。
又一波攻擊過后,赫連梨若的腦海中莫名閃現過與靈樁對戰的場景,她腳下不自覺的在二乘以二的格子中邁著四方步,身影晃動迅如猛虎。
她雙手掐決,體內三種靈力按照一定的軌道運行,掌心漸漸的凝聚成幾道殘影,觀殘影的凝視程度,明顯較之前有所加強。
“八影掌,八掌成!”
赫連梨若將八道掌影一分為二,“去!”口中低喝一聲,雙手各四道掌影連續向兩位黑袍人轟去。
武師二段的黑袍人右手連彈,幾道勁氣激射而出,與赫連梨若的掌影攻擊在一處,掌影紛紛碎裂。
武師一段的黑袍人則迅速拿出一把長劍,一道劍氣當空斬下,將四道掌影劈成兩半。
“娘賣批,你到底是什么人?”武師一段的黑袍人暴怒,他一個堂堂初階武師,對付一個初階武者竟然被逼到用武器,這要是傳出去,以后還讓他怎么在鷹殿立足?
他神色陰冷,看著赫連梨若的目光里都是怨毒。
赫連梨若輕蔑一笑,沒有回答武師一段黑袍人的話。
剛才只是開胃菜而已,有武器了不起啊?赫連梨若淡然一笑,她雙手一晃,一把雙刺就出現在手中。
“這娘們忒特娘的古怪,咱們兩個都用武器對付她!”武師一段的黑袍人對武師二段的黑袍人說道。
“好。”幾輪交手下來,武師二段的黑袍人也不敢拖大,他在和赫連梨若交手的時候,就總有一種屬性被壓制的感覺,可是他們兩個的屬性完全不沖突,他就算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現在只有盡快將她除掉,才能向胡匪交差。
武師二段的黑袍人手中出現的是一把長槍,他臉上露出自信的神色,他獨創的“九點擺尾槍”就是他的成名絕技。
赫連梨若眉梢微微一挑,嘴角含笑:一寸長,一寸強,他們這是看她用的雙刺,想靠長兵器“出長制勝”啊。
她突然將雙眼輕輕闔上,如絲如霧的精神力釋放而出,周圍一尺半的范圍內就好像全在她的掌控中一般。
臉上一派淡然的神色。
左邊一朵土黃色的劍氣擊打向她的腹部,她正要動作,背后就有一道更凌厲的招式向她后背扎來,赫連梨若“看”到,身后動手的人正是手持長槍的武師二段黑袍人。
長槍的槍頭就如活了一般,如一條柔若無骨的蚯蚓,左右搖擺的畫著閃電的形狀扎向她。
她猛的一彎腰,躲過了兩人的攻擊,身體繃緊迅速前沖,她將水、木兩種屬性隱藏在火屬性中,向武者一段的黑袍人下盤接連刺出數下。
速度之快,只能看到雙刺交叉變化出道道殘影。
武師二段的黑袍人將手中長槍瞄準赫連梨若的雙足狠狠扎下,赫連梨若又像背后長了眼睛一般,雙手撐地倒立而起,接著一個側空翻躲開了武師二段黑袍人的攻擊。
此時的長歌和任云他們,共計十五人,在荒郊外鎖定了一片區域。
“剛才找的那幾個地方都不對,就還剩三個地方了,但愿這個是吧。”長歌說道。
任云回道:“那咱們開始吧。”
兩人分別對手下擺擺手,所有人就雙手十指交替變換,一道道靈力沖向半空,在空中穿梭糾纏,漸漸的,一個由靈力構筑的密實網套成型,細細看起來,就如同一張碩大的魚網趴伏在空中。
魚網在幾人的控制下,不停的變換方位,變換網格的大小,一次次收縮,再一次次張開,就如在空中捕魚一般。
如此反復嘗試了很多次,當確認這片空間沒有一個角落漏下后,長歌便命眾人收功。
他重重的嘆了口氣:“我們這運氣得是多背,鎖定了十個地方,現在試了八個都不對,難道是我想錯了?”
任云拍拍他的肩膀:“別急,咱們再去下一個地方試試。”
“也只能這樣了。”
同一時間,在演武場嚴逸的戰圈直接戲劇性反轉,原本是八位黑袍人對戰嚴逸和一位叛變的黑袍人。
結果隨著一位黑袍人叛變,又一位黑袍人從背后動手,砍死了面前的黑袍人,此位動手之人正是前往青木城招攬藥師的人:王英。
“劉軍,你也太不夠意思了,想造反怎么不知會我一聲。”
王英殺死一位黑袍人,對最早叛變的黑袍人喊到。
“還有我。”又一位黑袍人臨陣倒戈,從身側殺死了一位黑袍人,說道。
這一番變化,讓之前八位黑袍人,兩死兩叛變,瞬間銳減至四人,而嚴逸這邊,有著三位黑袍人的加入,人數也變成了四人。
“你們是瘋了嗎!”一位黑袍人看著自己的同伴倒地身亡,怒吼出聲。
“我們瘋了?我看是你瘋了才對!!胡匪平時是怎么對咱們的,你還甘愿為他效命嗎?”
“你明知道他找這些藥師煉丹,是為了將腥蠱的幼卵混在他們煉制出來的丹藥中,出售給各大勢力,那得殘害多少人?”
“只要腥蠱入體,這些人的結局只有死路一條,他用這種方式養蠱,是何等的卑劣?”
怒吼出聲的人,眼皮跳了一下,心里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他低頭沉默不語。
他想起胡匪對他們的懲罰就不寒而栗,無論他們有多么出色,任務完成的有多么漂亮,他從來都不會只讓一個人去執行任務,必得一賞一罰。
他們這些人,有哪個沒有被懲罰過,那些懲罰……不對,有一人沒被懲罰過,是劉軍。
“劉軍,你為什么也……”
劉軍冷哼一聲:“我劉軍自認不是什么好人,可也絕對不會臣服于這種奸佞之人!王大力,這是你最后的機會了,你真的不想抓住?”一番話說的慷慨激昂,又充滿誘惑。
“還有你們三個,真的甘愿被胡匪控制一輩子嗎?咱們聯手,成,就能活,輸,大不了一死,可是這次機會如果錯過了,你們想想以后的日子吧。”
雖然平日里幾人一直都是競爭關系,可是這并非出自他們本意,如果真有機會能推翻胡匪,他們倒并不介意聯手。
雖然一切都是未知的,但是,他們看看周圍的幾處戰圈,赫連梨若、陌玉、蘇沫全部都是在跨越段位戰斗,而且跨越的還不僅僅是一兩個段位,他們的對手都不止一人,這些如同妖孽般憑空出現的人,說不定真的可以帶他們殺死胡匪,還他們自由。
他們好像看到了一點希望的光,最終他們咬咬牙,達成了統一戰線的共識。
胡匪雖然在虐殺藥師,藥師的哀嚎聲此起彼伏,但是胡匪耳聰目明,劉軍他們的話一字不落的全傳進了他的耳中,他青筋暴起:叛徒,我要你們全都死!
胡匪雖然用密法控制了這些黑袍人的靈識,可以輕易將他們抹殺,但那也是在他單獨施法的情況下完成的,而且非常耗費心力,可是現在眼前藥師就如不怕死一般前仆后繼涌向他,讓他根本抽不出時間去施法,他的氣憤達到了頂峰。
隨著戰斗趨于白熱化,赫連梨若也開始覺得靈力消耗有點太大,最初跟武師一段黑袍人交手時,她只是想試試自己和他的差距,結果沒想到她以屬性處處壓制,效果竟然出奇的好。
后來隨著武師二段黑袍人的出現,赫連梨若才嚴正以待,與兩人打成平手。
不過隨著赫連梨若的靈力的消耗,她突然睜開雙眼,眼中精光一閃:“結束了!”
三枚梅花標突然出現在手中,梅花鏢通身流光溢彩,在空中轉動出一個個美麗的圖案向武師二段的黑袍人緩緩射去。
武師二段的黑袍人眼中不屑:這么慢的暗器有個屁用!
而就在就在赫連梨若甩出梅花鏢的瞬間,身側的武師一段黑袍人眼中精光一閃,長劍被他在手中一搓,直直刺向赫連梨若的脖頸兒。
赫連梨若感受到身側的勁風,頭輕輕后仰,距離拿捏的剛剛好,可以躲開這次攻擊,她雙手蓄力凝結靈力。
卻不想,黑袍人的拇指按動了劍柄上的開關,劍尖一彈,憑空長了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