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劍門的人莫名其妙突然停下腳步,讓身后追趕的丹宗之人一愣,再伸長脖子向前看去,這下追趕的丹宗之人就樂不可支了。
只見公孫弋帶領著浩浩湯湯近千人的隊伍攔截在御劍門眾人之前,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大有“要從此路過,給錢也不讓”的意思。
追趕的丹宗之人當場叫囂起來:"媽了個蛋的,跑啊,再給老子跑啊!"
"嘿嘿…"御劍門眾人尷尬的笑笑,同時眼睛急忙打量四周。
四周已經被丹宗弟子圍得水泄不通,想要逃跑的計劃只能宣告流產,就算是想要分散逃跑,現在丹宗人數已經與他們持平,就算一對一盯緊他們,他們也無法順利脫身。
現在的局面對御劍門眾人非常不利,己方和血蝠一戰消耗嚴重,隨后連片刻喘息的機會都沒有,就不斷碰到丹宗這群雜碎,他們一直在逃命的路上奔跑,連片刻停歇都沒有。
體力、靈力、丹藥全都沒法跟狀態良好的丹宗弟子相比,打不起,逃不掉,唉,看樣子這又是一步死棋。
御劍門眾人心底簡直就是黯淡無光,每一次都是充滿希望的逃跑,又走到死胡同結束,他們是得多悲催才會一次一次被命運如此捉弄。
眾人心里很不是滋味,難道自己就要交代到這里?之前有嚴逸、陌玉、胡叨叨對丹宗的兩位香主進行牽扯,現在可真是山窮水盡了。
沒想到啊,從血蝠群里逃得生天,卻死在丹宗這些偽同盟手里。
這些人面獸心的家伙,之前和御劍門、藏精殿是同盟,多少也受到了兩家勢力的恩惠,雖然這些是同盟之間為了博取對方信任不得不付出的,眾人也知道這種情況只是因為白金城的勢力無法一家獨大不得已而為之,三足鼎立的局面肯定不是長久之計,但是面對這種突然之間單方面毀壞同盟的行為,御劍門弟子的心里就是各種咬牙切齒 把面前這些面目可憎的丹宗之人從頭發絲罵到腳趾甲蓋,一個個的盯著丹宗之人的眼神都像剜心的利刃,不甘心啊,他們不甘心。
與這邊御劍門隊伍不甘心卻沒辦法改變什么的局面形成強烈反差的是,丹宗的追趕之人和攔截之人熱絡的打著招呼。
“弋哥,多謝你及時趕來助小弟一臂之力。”說話的就是跟著蔣勁力突然出現,后來蔣勁力被胡叨叨攔住時,又帶領二百位高手追趕御劍門隊伍的人,這人是丹宗香主中排名第八蔣勁力的親傳弟子,名叫何越。
公孫弋一臉笑容可掬的回道:“何越師弟客氣了,就算我不來,想必這些人也逃不出你的手心。”
兩人說話的感覺就完全沒把御劍門的眾人當盤菜,盡管這盤菜里還有郎浩中和傅沖山兩位御劍門中地位超然的人,也是兩位武尊。
“哈哈。”被公孫弋恭維,何越心里美滋滋的,忍不住暢快笑出聲,回道,“弋哥 說笑,小弟還是要仰仗你的。”
雖然心里很美,可是公孫弋到底是堂主的親傳弟子,那地位在丹宗可是能和香主相提并論的,而他何越只是香主的親傳弟子,雖然在尋常弟子眼中是至高無上的,但是在公孫弋面前卻沒什么驕傲的資本,能被公孫弋如此褒揚,聽聽也就是了,誰不知道公孫弋是御劍門出了名的笑面虎。
劫殺御劍門這件事情,如果不是對公孫弋有利,或者說如果不是郎浩中隊伍中的這批人都是殘兵敗將,公孫弋會不會突然出現插一腳還一碼說,公孫弋做事,從來都是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事,要說他唯一的缺點就是護短,這一點也是他的優點,會讓跟著他的人死心塌地。
雖然心里對公孫弋的出現不以為意,畢竟就算他不出現,御劍門這些人基本也是他何越的手下敗將,此次公孫弋出現,也無非是來分平白到的功勞罷了,但是面子工程還是要做的,他便和公孫弋笑著你來我往說了幾句。
御劍門的人看著兩人這樣都快惡心吐了,虛偽,太虛偽了!
兩人說話的時候,赫連梨若也在觀察著四周,試圖尋找能夠下藥的合適位置,現在這種局面,除非她能將毒藥下在丹宗的人群中,否則想要沖出丹宗的包圍無異于癡人說夢。
不過讓她覺得無奈的是,人數實在是太多了,而且御劍門的弟子和丹宗弟子穿插交錯著,實在沒有下毒的好地方,無論在哪里下毒,都屬于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模式,這個方法肯定行不通了。
現在的局面可謂是險峻異常:打,一定輸;跑,跑不掉;毒,用不了……那還有什么辦法呢?
赫連梨若好看的眉頭輕輕皺起,連她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蘇沫悄悄對赫連梨若低語:“一會兒打起來,你就跟緊我,情況實在不對,我攔住他們,你跑路,聽到沒?”
赫連梨若心頭微動,蘇沫讓她跟緊,是怕她在戰斗的過程中受傷,畢竟這次出現的人中有那么多武尊,赫連梨若就算可以躍階戰斗,可本身實力確實低微,在這種完全不平衡的戰斗中,想要自保確實不易。
蘇沫還說情況實在不對,就讓她跑路,完全不管自己的生死,只希望赫連梨若能逃得生天,這份情誼,是在生死攸關時刻的本能反應,讓赫連梨若心里的弦被觸動一下,與蘇沫相處的點滴浮現在眼前,她的眼眶有點濕。
何其有幸,才讓她碰到了蘇沫這位可以相互扶持的至交好友。
赫連梨若悄悄打開昆侖鏡,喊了一聲:“太一。”
昆侖鏡中的人,每天閑暇之時就是在昆侖鏡的大屏幕前看赫連梨若在外面發生了什么,基本屬于十二個時辰輪番待命的情況,赫連梨若一開口,當即就有人做出響應:“主人,太一此時正在藥園中。”
之前赫連梨若在打開昆侖鏡與太一溝通交流的時候,都是先鎖定他在昆侖鏡中的方位,然后再進行心神交流,現在則直接有人告訴她對應方位,她就可以用意念直接轉到對應地方,與太一溝通。
赫連梨若意念到藥園的時候,正見到太一滿臉囧紅,手足無措的看著唐可兒,唐可兒的臉上也是酡紅一片。
“這兩人有情況。”
不過赫連梨若心里知道是一回事,若放在平時,她肯定會關心一下兩人的狀況,可現在事情緊急,她只得出聲打斷兩人的這種奇怪狀態:“太一,我現在碰到麻煩,你有沒有辦法帶我們離開?”
赫連梨若說的非常迅速,言簡意賅,絲毫不拖泥帶水。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太一迅速回過神來,就像抓到救星一般,急忙向前走去,同時口中說到:“阿姐,到底是怎么回事,咱們邊走邊說。”
唐可兒在身后頓足,心道,呆頭呆腦的傻樣,明明只能聽見阿姐的聲音,還邊走邊說個屁啊。
話說,赫連梨若挑揀重要的事情和太一說過之后,太一說道:“阿姐,經過這段時間唐可兒給我調整,我現在的修為已經恢復到武仙階段,若到危機時刻,你把我放出去,多了不敢說,保護你們半數人順利逃生,我還是可以做到的。”
赫連梨若點點頭,就暫時切斷了和昆侖鏡的聯系,太一的修為已經恢復到武仙,雖然他可以保護半數人逃生,可是赫連梨若知道,太一是靈魂體,如果出來,外界的空氣就會對他造成無法磨滅的傷害,屆時,他的修為一定又會大打折扣,想要恢復就又是一件費時費力的事情。
再說太一還身負血海深仇,修為對太一來說太過重要了,若不是事情到了無法轉寰的余地,赫連梨若是絕對不會放太一出來的,只不過問完太一之后,赫連梨若的心里多少有了些底,知道了自己的底線在哪里。
看起來時間很長,其實也不過是公孫弋與何越簡單寒暄幾句的時間,兩人虛與委蛇的客套完,就將目光對準了御劍門眾人。
何越問道:“弋哥有什么要交代的嗎?”
公孫弋笑著搖搖頭,還對何越拱拱手,那模樣,簡直就像是把御劍門眾人當成案板上的魚肉,兩人正在商量先切魚尾好,還是先割魚頭好。
雖然御劍門眾人氣的牙癢癢,但是他們也只能用眼神進行抵抗,先動手這事對他們來說會更加不利,目前這種情況,只有等到混戰開始之后,他們才能有機會見縫插針,逃出生天。
何越對公孫弋抱抱拳:“弋哥,那咱們就話不多說,直接動手吧。”
公孫弋一抬手,所有丹宗弟子當即領命,與御劍門的眾人廝殺在一起。
金戈交鳴,漫天武技,枝倒樹歪…一時間,所有人都陷入了一場激烈的生死搏斗。
御劍門的弟子們在奮力抵抗的同時,也在找機會逃走,畢竟這場戰斗根本就沒法正面抗衡,他們的靈力已經耗光,能用的除了手中法器、防具,所能依靠的就是自己的血肉之軀,拿血肉之軀與對方的武技相抗,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
只是轉眼功夫,御劍門的大多數弟子身上就掛了彩,甚至已經有幾人哀嚎倒地一命嗚呼。
他們逃跑的計劃基本也無疾而終,丹宗的弟子就像是一個個狗皮膏藥似的,將他們粘的緊緊的,根本擺脫不掉,那樣子,絕對是要將他們這么多人斬殺此處,一個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