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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3章 主仆對峙

歷朝歷代的皇宮都忌諱宮女勾引皇上,尤其是皇宮里的主子娘娘們,對此更是深惡痛絕,自己(身shēn)邊的奴才,背著自己勾引皇上,這就擺明把自己當傻子,讓合宮上下看自己笑話。狂沙文學網  婉蓉除了這個理由,還有一個最最致命的原因:按照時間看,皇上是在安撫她喪女之痛的時候,勾搭上碧蓮;每每想到這里,婉蓉都覺得五臟爆脹,血脈盡裂。

  “說吧!怎么回事兒?”

  碧蓮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道:“小姐,娘娘,你問皇上。碧蓮也不愿意!”

  修長的金護甲,幾乎快要穿透婉蓉的手掌,婉蓉緊緊攥著自己的手,理智地問道:“什么時候?”

  “今年夏天!”

  “怎么懷上的?”

  婉蓉根本不相信,皇上會喜歡碧蓮這樣的女子。

  婉蓉跟不敢設想,皇上是在剛剛喪女之后,寵幸了自己(愛ài)女親娘的丫鬟。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皇上對馥寧的愧疚和惋惜,不都是浮云了嗎?

  “娘娘,那個時候您不愿意侍奉皇上,回回都讓奴婢送走皇上,皇上喝了酒,然后就跟奴婢有了肚子里的孩子。”

  原來如此!竟然是如此!

  婉蓉‘颼’得一下起(身shēn),掙開碧蓮,說道:“本宮剛剛沒了馥寧,皇上和本宮都心灰意冷,你說皇上強迫你,你當本宮是傻子嘛?”

  碧蓮梨花帶雨地說道:“娘娘,真的是那樣!碧蓮也不愿意,是皇上硬要碧蓮那樣的!”

  婉蓉走到碧蓮面前,伸出巴掌,狠心在碧蓮臉上掌摑了一巴掌,落淚說道:“你毀了本宮心里最后的念想,你懂嗎?本宮只要想到你肚子里的孩子,就會想到皇上安撫本宮那段時光,本宮原本以為這一切都是真的,是你親手毀了這些!”

  “娘娘,奴婢對不住你,奴婢給你磕頭,求娘娘別氣壞了(身shēn)子!”

  婉蓉憤恨地看著碧蓮,氣得渾(身shēn)顫抖,一字一句地說道:“宮女勾引皇上,是觸犯宮規的,你知道嗎?”

  碧蓮被這一句話弄得像是一個霜打的茄子,癱軟在地上,確認道:“娘娘,你是要打掉碧蓮肚子里的孩子?還是要殺了碧蓮?”

  “既然敢做,就要敢當!本宮管不了你,你去掖庭署自己問清楚吧!”

  碧蓮嚇傻了,婉蓉這是要撂開不管了,自己只是一個卑微的宮女,掖庭署果真要用宮規處置自己,那肯定是死路一條。

  “娘娘,碧蓮沒有勾引皇上,是皇上強行要了碧蓮!娘娘,碧蓮可以墮胎,碧蓮把孩子打掉!”

  婉蓉真想伸手再給碧蓮一個嘴巴子,忍碎了心肝,只是緊緊握成拳頭。皇上縱然酒醉也不可能強迫一個宮女,碧蓮肯定隱瞞了什么!

  “你如果實話實說,本宮姑且不發落你,如果你還是死咬著不松口,掖庭署很快就會過來詢問這件事兒!你只能接受宮規!”

  “娘娘,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皇室向來注重血統,你忘記自己的(身shēn)份了嘛?你覺得太后能同意你做后宮的妃嬪?你覺得后宮的妃嬪能讓你跟他們平起平坐?”

  碧蓮顯然打錯了算盤,她以為自己大著肚子,就能母以子貴要挾所有人。但是她忘記了‘血統’這個致命的存在。

  碧蓮祖上是奴籍,所以她的家族世世代代都是奴籍。

  《大周會典》中明確規定,皇室只可以與貴族,士族,華族通婚。

  換言之,背負奴籍的碧蓮,根本不可能成為后宮的一員!除非有一個顯赫的主子幫她消除奴籍的(身shēn)份。

  “娘娘,碧蓮從小在師家效力,你要救救碧蓮!”

  碧蓮剛才口口聲聲說自己可以墮胎,顯然是騙人的。

  “本宮說過了,你肚子里的龍胎,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碧蓮死到臨頭,還不承認,迎著頭皮說道:“是皇上酒醉,強迫奴婢的!”

  婉蓉心都碎了。碧蓮這么說,簡直就是喝她的血,吃她的(肉肉)!她不相信皇上會強迫碧蓮,絕不可能,就算喝醉了也不可能!

  “既然這樣,你走吧!本宮幫不了你!”

  碧蓮怎么敢離開?她死死地抱著婉蓉的大腿,苦苦地哀求道:“小姐,看在我們十年(情qíng)誼的份兒上,你救救碧蓮吧!”

  婉蓉冷笑著看著碧蓮,心中滴血痛斥著:“本宮救你,誰救本宮?本宮心痛得死去活來的時候,你可體諒過本宮的苦楚?你勾引皇上,毀掉本宮心里唯一的念想的時候,你可為本宮著想過分毫?”

  “娘娘,碧蓮要是走了,就是死路一條,外面的人一定會把碧蓮生吞活剝了!”

  婉蓉只是厭惡地將碧蓮一把推開,冷冷地說了一句:“自作孽不可活!你走吧!”

  看著婉蓉絕(情qíng)絕義,碧蓮才艱難地開口,羞卻地說道:“是碧蓮勾引皇上!娘娘不要再傷心了,皇上那段時間是真心為馥寧公主哀傷,是奴婢勾引了皇上!”

  果然不出所料。

  婉蓉轉(身shēn),看著眼前的熟悉的碧蓮,心里一陣一陣寒意。她不明白碧蓮為什么要爭寵?她爭寵又是為了什么?

  “你若是說了,本宮會放你一馬!”

  碧蓮低著頭,咬著嘴唇說道:“娘娘,碧蓮(日rì)夜不離地跟了皇貴妃十年,試問這個世界上,還有誰會比碧蓮更熟悉皇貴妃?您和皇貴妃形似,二小姐和皇貴妃神似,只有碧蓮知道皇貴妃的心,碧蓮倘若想要模仿皇貴妃……”

  “你模仿皇貴妃,勾引……皇上?”

  碧蓮哭著點了點頭,嗚嗚耶耶地說道:“娘娘您(日rì)(日rì)婉拒皇上,皇貴妃(日rì)(日rì)勸說皇上陪您,你們可想過皇上的感受?”

  “所以你就乘虛而入了?”

  “我只不過穿了和皇貴妃昔年喜歡的青色衣衫,皇上就誤認為碧蓮是皇貴妃了!”

  “胡說!到了這一步,你還敢隱瞞?”

  “碧蓮還模仿皇貴妃說話的樣子,跟皇上條(情qíng)!皇上要是沒喝醉,碧蓮也不可能成功!”

  一定是這樣。碧蓮如不是煞費苦心的模仿,皇上也不會弄假為真。

  “是誰指使你這么做?”

  碧蓮搖搖頭說道:“沒有誰!是碧蓮自己(愛ài)慕虛榮,才勾引了皇上!”

  “本宮知道了!”

  婉蓉絲毫不提幫助碧蓮的事兒,碧蓮有些不甘心,同樣都是模仿皇貴妃,憑什么婉蓉和婉蕓就能堂而皇之地站在皇上(身shēn)邊,而自己就要被清理掉?

  “娘娘,碧蓮已經實話實說,你幫幫碧蓮,別把碧蓮交給掖庭署!”

  “碧蓮,你實話實說,本宮頂多不會再落井下石,但是宮女勾引皇上是大罪,你覺得掖庭署會放過你嗎?”

  “娘娘,碧蓮已經四個多月的(身shēn)孕了,看在皇嗣的面子上,娘娘幫碧蓮求求(情qíng),或者娘娘發發慈悲,幫碧蓮消磨奴籍……求求你了娘娘!救救碧蓮!”

  “本宮雖是淑妃,但是上面還有皇貴妃,皇后,太后,本宮說了也不算。”

  “娘娘,碧蓮跟著你兩年多,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發發慈悲,救救碧蓮好不好!”

  婉蓉厭惡地看著眼前的碧蓮,冷冷地說道:“你在本宮承受喪女之痛的時候,勾引皇上,那個時候,你怎么沒想過今(日rì)的下場!”

  “娘娘,你剛才不是說了,只要碧蓮說實話,你就救碧蓮嗎?你怎么可以出爾反爾?”

  婉蓉勃然轉(身shēn),劍目盯著碧蓮呵斥道:“本宮自己不處置你,已經是對你仁至義盡了。若是換了其他主位,你早就死在宮外的亂墳崗里了!”

  碧蓮癱在地磚上,用胳膊撐起自己的(身shēn)子,兩只眼睛中的光芒,由迷茫漸次變成寒涼,最后定格成凌厲的兇光。

  “你想怎樣?”婉蓉看到惡狼一般的碧蓮,本能地問道。

  “娘娘,你真的這么狠心嗎?”

  這是赤果果的挑釁,婉蓉畫眉一挑,冷言以對道:“你想說什么?”

  “碧蓮跟了娘娘兩年,伺候娘娘盡心盡力,沒想到到頭來,竟如同一條爛抹布一樣被扔掉!碧蓮不甘心!”

  “住口!就憑你這句話,留著你將來肯定后患無窮!”

  “娘娘,碧蓮可是從在師家長大的,就算是師家養大的一條狗,娘娘忍心殺掉碧蓮嘛?”

  “本宮不殺你,但是也不能留你在宮中,本宮送你出宮!”

  碧蓮好不容易才勾引到皇上,還沒有完成王師爺交代的任務,怎么可能輕易離開皇宮。

  “娘娘,碧蓮肚子里的孩子可是皇上的,你難道能讓皇室血脈流落在外嗎?”

  面對碧蓮軟綿綿地要挾,婉蓉生硬地回擊道:“孩子可以留在宮里,本宮和皇貴妃幫你撫養,但是你,必須離開!”

  “娘娘,我不走!我生下了孩子就是皇子皇女的親娘,我不能離開皇宮!”

  “你必須走!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碧蓮看著心意已決的婉蓉,苦笑一聲,(陰陰)陽怪氣地說道:“碧蓮若是不走呢?”

  這是赤果果的威脅!婉蓉感受到強烈的敵意。她正視眼前的碧蓮,莊重地問道:“你給本宮一個留在宮里的理由!”

  碧蓮笑著說道:“娘娘!你看著癡傻憨厚,卻是最最心機深沉的女子。碧蓮生下孩子,不管男女你都可以傍(身shēn),你幫碧蓮撫養孩子,你當碧蓮是傻子嗎?”

  “如果你不愿意,本宮也沒辦法,只能聽憑掖庭署的處分,本宮不相信,掖庭署會讓一個流著奴籍血液的女子渾濁了皇室高貴的血統!”

碧蓮苦笑道:“我是個卑((賤jiàn)jiàn)的奴隸,可是就算一只貓一只狗一只老鼠為了活下去,也會拼死以對,何況我是一個人!”富品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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