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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戰火熊熊

  夏紫蕪活動活動手腳,從地上站起身來。

  而夏紫纖因為身體不好,在地上捆了這么一會功夫,再加上氣血翻涌,就有些頭暈目眩,掙扎著起不來。

  夏紫蕪慌忙上前攙扶,被她一把甩開了,然后掙扎著自己站起來。

  四周譏諷聲仍舊劈頭蓋臉地向著二人飛過來。

  兩人此時全都蓬頭垢面,一身狼狽,尤其是夏紫蕪,繡鞋都被拖曳著丟了一只。四處掃望,才在花盆縫里尋到,忙不迭地套在腳上,惹得旁人又是一陣譏笑。

  兩人再也不敢在此久留,沖著岳小姐訕訕道:“多有打擾,就此告辭。”

  “別呀,你們不是想來見識見識我的百花宴嗎?如何還沒有開始就要走了?”岳小姐陰陽怪氣地道。

  “不了,不了,改日再相請岳小姐。”

  兩人轉身,分開眾人,立即狼狽地落荒而逃。

  身后一片哄笑聲。

  岳小姐得意地問駱冰郡主:“今日可是給你解了氣?”

  駱冰郡主笑得得意:“將她們好生一頓羞辱,的確是解氣,只是可惜,夏安生沒有一起,否則斷然不會這樣輕易饒恕她們。不給我磕幾個響頭,我虐得她暈頭轉向,我就不叫凌駱冰。”

  旁邊人奉迎道:“看適才她們姐妹二人那副狼狽樣子,可想而知,那夏安生又是怎么樣的貨色,委實不足為慮。改日我等若是見了她,將今日之事舊事重提,也就夠她羞臊的。”

  “就是呢,有些人即便是麻雀登上枝頭變鳳凰,那一行一動依舊還是麻雀那樣低賤。”

  駱冰郡主不屑冷哼:“她想變鳳凰?癡心妄想!可曾尋了人點撥她們兩人?別挨了打不知道因為什么。”

  岳小姐陰冷一笑:“你放心就是,早就安排好了。”

  夏紫蕪與夏紫纖一逃出花廳便起了爭執。

  夏紫纖一迭聲地埋怨夏紫蕪不應該亂拿人家東西,使得顏面頓失,以后怕是在京中貴女圈里都抬不起頭來了。

  夏紫蕪仍舊嘴硬辯解:“我只是一時好奇而已,并不曾有貪念。”

  “沒有起貪心,那夜明珠如何會在你的袖子里?”

  夏紫蕪頓時啞口無言,面紅耳赤。

  四人出了府門,知書上前尋自家府上馬車。

  身后門房沖著兩人指指點點,肆無忌憚:“我就說兩人定然是乘興而來,敗興而歸,果不其然,你看她們這副狼狽的樣子,也沒有吃到好果子。“

  旁邊人納罕地問道:“為什么?”

  “你們大抵有所不知,咱家小姐舉辦這百花宴,特意邀請了夏家的千金,就是為了見見那夏府的二小姐,給她一個下馬威,也讓她以后知道夾著尾巴做人。她們進去能有好果子吃才怪,你看,那模樣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肯定沒少受挖苦。”

  這人說話的聲音不大不小,再加上夏紫蕪與夏紫纖兩人一時間都沒有說話,所以就直接冒進了兩人的耳朵里。

  夏紫蕪恨得咬牙切齒:“就說那些千金小姐,與我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如何說話都那樣尖酸刻薄,原來是早就憋了火氣,想給夏安生好看。我也不過是代人受過而已。”

  夏紫纖冷哼一聲:“若是行得正,站得直,別人也沒有可乘之機,終究還是你自己不爭氣。以后再也不與你一同出府。這么大第一次這般丟人。”

  “這分明就是她們提前設置好的圈套,一群人就候在花廳外面等著看我們的熱鬧,即便是我沒有動那顆夜明珠,定然還會有別的陷阱在等著我。”夏紫蕪恨聲辯解道:“那夏安生在外面招惹的禍事卻讓我們出糗,難怪她說什么也不肯來,肯定早就知道,卻故意讓我們蒙在鼓里。”

  兩人心生恨意,皆咬牙切齒,可惜一時之間又不能奈何,只氣得牙根生疼,掃興而歸。

  安生并不知曉在丞相府里發生的事情,還在專心致志地研究她的毒藥。

  這間房間,莫說冷南弦,就連千舟與馮嫂也敬而遠之,誰也不敢進去。

  安生卻是如魚得水,每每小有成就便欣喜若狂。

  過了中午,藥廬外馬蹄聲疾,猶如擂鼓。

  一聽這動靜便知道是喻驚云來了。

  幾人剛剛用過午膳,桌上正是殘羹冷飯。

  這次喻驚云等不及千舟出去開門,直接自己翻墻而入。

  冷南弦抬臉蹙眉望著喻驚云:“多虧我藥廬不是在鬧市,否則你每次來都這樣大的動靜,會擾得鄉鄰不安。”

  喻驚云一屁股坐在桌旁:“我倒是巴不得你們居在鬧市,我就不用特意前來了。這么偏遠,我想找安生還要興師動眾。”

  “如此說來,我倒是應當慶幸,否則我這藥廬怕是早就不保。”冷南弦抿抿唇淡然道。

  喻驚云鼻端兀自輕哼一聲:“哪次毀了你的東西沒有賠過?”

  安生插嘴平息二人之間的戰火:“你找我做什么?”

  喻驚云掃視桌上的殘羹剩飯一眼,理直氣壯地道:“我餓了。”

  “你們定國侯府的山珍海味你不吃,偏要跑來藥廬里蹭飯,難道我的糧米不用花錢?”

  喻驚云斜著眼睛看冷南弦:“你這敗家子什么時候也這樣小氣了?吃你一碗米你都心疼。用不用我押上一千兩銀子,然后每天過來蹭飯,你還有得賺。”

  冷南弦淡然挑眉,怎肯給他光明正大賴在藥廬里的理由:“我們這里是藥廬,只賣藥。”

  兩人一見面便是唇槍舌戰,逐漸升級。

  安生卻是眼前一亮,喜滋滋地沖著喻驚云道:“你等著,我去做好菜給你,你今日有口服了。”

  “什么菜?”

  安生狡黠一笑:“一會兒你就知道了,絕對吃過以后齒頰留香,畢生難忘。”

  頭上的毛球滑過一個優美的弧度,人已經一撩門簾,去了廚房。

  冷南弦抿抿唇:“說吧,你來找安生做什么?”

  喻驚云翹起腿,看也不看他一眼:“與你何干?”

  “我是她師父。”

  “管這么嚴苛,對著我一直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我還以為你是她丈夫呢。一見我就苦大仇深的,好像我不是來蹭飯,而是來拐帶你家娘子。”

  冷南弦冷哼一聲:“你以后離安生遠一些,我不希望你頻繁出現在她身邊。”

  喻驚云頓時就扭過臉來,驚訝地打量冷南弦一眼:“你這是在威脅我?”

  冷南弦淡然搖頭:“談不上。”

  喻驚云向著他湊過半個身子,一呲牙:“我憑什么要聽你的話?今天我不僅是要來蹭飯的,還要帶安生隨我一同去西山大營,讓她陪我一同練兵,策馬奔騰,彎弓射箭,見識見識軍營里的氣勢磅礴,和大氣恢弘。讓她也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男兒氣概。總是跟你這病嬌師父一起,都埋沒了她的天性。”

  “軍營里不讓女眷進入,你是知道的,你這是明知故犯,鋌而走險。”

  喻驚云滿不在乎地輕哼一聲:“誰會管我?”

  “別人或許不能奈何你喻世子,但是會針對安生。”

  “誰敢?”喻驚云一瞪眼,渾身散發出一陣凜冽寒氣。

  “或許當面不敢,但是你能幫她擋過明槍暗箭嗎?”

  喻驚云一本正經地望向冷南弦:“你今日分明是話里有話,別拐彎抹角的了,有話直說。”

  冷南弦默然片刻,方才出聲問道:“你三番四次帶著安生招搖過市,將她置于風口浪尖上,究竟為了什么?”

  “什么也不為,就為了本世子爺喜歡。”

  “你將安生當做什么人了?憑什么你喜歡,她就要迎合你?”

  喻驚云“噌”地站起身來,一拍飯桌,杯盞一片“叮當”作響:“本世子爺就是要讓安生也受世人膜拜,讓她也能站在高處俯瞰眾生,揚眉吐氣,本世子爺就是樂意。”

  冷南弦依舊端坐,穩如庭岳,眼睛都不眨一下:“你是當朝定國侯府世子爺,你背后有侯府,有累累戰功,有皇上給你撐腰。可是她不過是一個平民百姓,毫無根基,就不怕她摔得很慘嗎?”

  喻驚云一聲冷笑:“你不就是想我離安生遠一點嗎?別人不知道你冷南弦的心思,我喻驚云卻是心知肚明,你不用掩飾,也不用找這樣蹩腳的借口來打發我。”

  冷南弦幽幽地嘆一口氣:“你已經給安生招惹來了禍事還不自知。”

  “什么禍事?明人不說暗話,你少給我故弄玄虛。”

  “安生不喜歡向著別人訴苦,想來你不知道,那日里你帶著她鬧市策馬,安生在宮門口就已經遭到了駱冰郡主刁難,被甩了數鞭,胳膊全都腫了。

  那日里你帶著她到京郊山莊里游玩,轉過兩天,駱冰郡主與相府岳小姐就向著安生下了請柬。安生不感興趣沒有去,夏家另外兩位千金遭受了京中貴女的一通羞辱,顏面掃地狼狽逃回的夏府。如今京城里已然是流言蜚語,敗壞著夏家的名聲。

  安生還小,她又沒有任何自保的本事,你將她捧在云端,將會招惹多少人眼紅,欲取而代之?你覺得你這樣做,是真正地為她好嗎?你帶她闖進西山大營,就不怕有心人士借此大做文章,彈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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