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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七章 驛站生變

  圍觀眾人皆議論紛紛:“竟然有此事?如何從未聽聞?”

  “去年九月,不是正好是夏家出事的時候嗎?難怪喻世子不遺余力,出手相助,原來在那個時候就已經與安生姑娘有婚約在身了?”

  “若是果真如此,夏家這件事情做的可不地道,總不能轉危為安,就將人家丟到一旁,另覓新歡了吧?”

  “夏家這個小姐究竟是什么樣的好人才,竟然惹得定國侯府與太師府上兩位公子爭奪?”

  “這兩人可都是難得的好人才,夏家這是祖墳上冒了青煙么?”

  一時間眾說紛紜,夏員外這張老臉就有點燒熱。

  “喻世子,當初那只是拙荊一句戲言而已,當不得真,也沒有三媒六聘,不是早就過去了嗎?”

  喻驚云今日怒火高漲,可沒有這么好打發,聞言就是一聲冷哼:“你們說是玩笑就是玩笑嗎?本世子爺當真了!今日就是前來正式求娶夏安生做我喻驚云的世子妃,難不成,夏員外是要悔婚?”

  夏員外頓時就啞口無言,尤其是定國侯府的氣勢就在這里擺著,他就算是心里有理,那也說不清。

  冷南弦一聲輕咳,風輕云淡地道:“這許婚一說,也不過是當初夏家主母想要將安生趕出夏府,順口一提讓你將她帶走而已,她也做不得安生的主,算不得是正式許婚。

  再而言之,若是論起來悔婚,貌似是喻世子在先吧?我記得去歲年底的時候,喻世子便大張旗鼓地在京城里選世子妃,大家可是都有耳聞。你自己先行悔婚,難不成還不許安生別嫁?”

  冷南弦振振有詞,將去歲里喻驚云大張旗鼓選妃的一場鬧劇直接翻騰出來,這可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喻驚云一聽,頓時怒發沖冠,火冒三丈,用馬鞭直指冷南弦:“就知道你這人一肚子壞水,我還幼稚地認為,你是真的給我出了一個好主意,沒想到是接二連三地陰我不算,真正的溝還在這里等著我呢。”

  冷南弦不疾不徐地問:“難道喻世子選世子妃還是我逼著你不成?你在浮生樓里因為花魁鬧騰得滿京皆知也是我攛掇?由此事可見,你喻世子的的確確是并未將此事當真,并不將夏家放在眼里的。”

  喻驚云這是吃了悶虧,他總不能當著眾人的面,說是為了拒絕凌駱冰,那也太不給睿王府面子。

  他霸氣地用馬鞭一指冷南弦:“此事究竟是非如何,你冷南弦心知肚明。我還就告訴你,你想娶夏安生,只要有我喻驚云在,絕對不可能。”

  鬼醫這大年紀,最是受不得年輕人張狂,頓時就急了:“人家男未婚,女未嫁,情投意合,你憑什么多管?你是依仗著你定國侯府的權勢想要恃強凌弱是不是?”

  喻驚云硬脾氣上來,氣沖斗牛:“就是又如何?”

  一時間竟然劍拔弩張,氣氛也凝重起來。

  安生聽聞門外生了變故,不得已出來,這次是真正的拋頭露面。

  “喻世子,你我之間的事情我早就已經說得清清楚楚,你這又是何苦?”

  她往門口一站,人群頓時又熱鬧起來。

  “原來這就是夏家安生姑娘,生得果真是好樣貌。”

  “與冷神醫站作一處,真是郎才女貌,一對金童玉女。”

  旁邊立即有人反駁:“她與冷神醫乃是師徒,怎么能成親呢?還是嫁入定國侯府,安享一輩子榮華富貴。”

  喻驚云蹙眉望著安生:“這件事情不是你說罷休便可以罷休的,夏安生,我喻驚云哪里對你不住?”

  安生仰臉望向喻驚云,他每次做事都這般張揚,當著京中百姓的面,自己若是拒絕了他,令他下不來臺,那也是打了定國侯府的臉面。

  “喻世子,有什么事情,麻煩你先下馬,進了我夏府,我們好生說話可好?你不覺得,這樣有欠妥當?”

  喻驚云搖搖頭:“大丈夫行得正,坐得端,我沒有什么怕人的。我就是要告訴京中百姓,你夏安生乃是我定國侯府的人!”

  “我夏安生什么時候答應過?”安生理直氣壯地反駁。

  喻驚云還未開口,長街盡頭處遠遠傳來馬蹄聲疾,但是因為人群擁堵,又不得不停佇下來,上不得前。

  有人拖長了聲音報:“喻世子,快,驛站生變!”

  騎在馬上的喻驚云臉色突變,轉身深深地望了安生一眼,一咬牙,憤聲道:“回驛站!”

  當即錦衣侍衛齊齊掉頭,一陣轟鳴,井然有序地離開了。

  沈太師聽聞驛站生變,也有些驚疑不定。

  冷南弦望了他一眼:“爹?”

  沈太師嘆口氣:“西涼使臣已然抵京,喻世子負責驛站安危,他擅自帶兵,前來生事,如今驛站還不知道又是什么變數,可不要牽累了安生姑娘才好。”

  而一旁夏家大爺與夏員外兩人面面相覷,一時間也不知道今日這事,應當如何收場。

  聘禮已經抬到了家門口,若是退回去,沈太師臉面上不好看。可若是收了冷南弦的聘禮,按照喻驚云這股混勁兒,后面還指不定生出什么是非來。

  沈太師與定國侯府,兩家誰也招惹不得。偏生怎么冷南弦與喻驚云就非要同時相中了安生?而且是鐵了心的那一種,總不能將自家女兒一分為二吧?

  因此兩人是真的為難。

  而圍觀百姓,一時間注意力也被適才的變故吸引了過去,紛紛猜度著,驛站有什么變數。

  今天這熱鬧可是一場連著一場。

  好像是為了應景一般,長街另一頭又有人急匆匆地一路小跑,扯著嗓門喊:“讓一讓,讓一讓。”

  沈太師等人疑惑地眺望,見是自家府上的一個伙計,身后帶著一位青藍色一等宦官服飾,頭戴紗帽,年過半百的太監。

  此人不僅沈太師,就連夏員外與夏家大爺都識得,是皇帝跟前最為得力的馮公公。

  馮公公跑得一頭熱汗,滿臉焦灼。他竟然親自出宮,可見必有大事。

  幾人誰也不敢怠慢,慌忙步下臺階,迎上前去。

  伙計頭前開路,當先跑至近前:“啟稟老爺,宮里來人了。”

  沈太師徑直上前,馮公公跑得上氣不接下氣,一把就拽住了沈太師的胳膊:“沈太師啊,大事不好了,快些隨雜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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