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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二章 水到渠成

  冷南弦正全副心思都放在安生身上,并未在意。

  鬼醫沖著千舟連使眼色,千舟只覺得莫名其妙,被鬼醫連拉帶扯拽出了房間,并且細心地反手替冷南弦掩上了房門。

  千舟仍舊愣頭青,掙扎著想回去:“你這是在害我家公子知道嗎?讓我以后怎么跟老爺交代?”

  鬼醫沖著他呲牙,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你沖著我擠眉弄眼也沒用,我絕對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我家公子出事,我一樣可以救安生姑娘!”

  鬼醫這叫一個著急,恨不能就一把藥將千舟給迷翻了。他壓低聲音威脅道:“你能個屁!就算是你想,你家公子還不肯呢!別杵在這里壞了你家公子好事,給老子滾蛋!”

  千舟還想爭辯,被鬼醫一腳給踹出去老遠。

  “憑什么啊?”他摸摸屁股蛋子,有點著急。

  鬼醫離了門口,方才一呲牙,笑開了花:“你家公子正當新郎官呢,你能?”

  千舟本來也不笨,看一眼鬼醫滿臉不懷好意的表情,倒吸一口涼氣:“你在陰我家公子?”

  鬼醫輕哼一聲:“好歹還不算笨。安生那丫頭那么機靈,自然懂得如何保住自己這條小命。她只不過五臟受損,需要休整,出于自我保護,所以才會昏迷不醒。我適才已經喂她吃下藥,相信很快就能清醒過來了。”

  千舟恍然大悟:“師公,你,你為老不尊,你竟然用這么卑鄙的手段,你喪心病狂,你禽獸,你......”

  “廢話!喻驚云還對安生賊心不死,虎視眈眈地盯著呢。不趕緊讓兩人生米煮成熟飯,萬一飛了怎么辦?你家公子那就是一塊木頭,非要等著兩人成親,喻驚云橫亙在兩人中間,猴年馬月了。如此一來,那個喻驚云總是就要死心了。你師公我容易嗎?操不完的心。”

  千舟引以為然地點點頭:“師公言之有理。”

  鬼醫咂摸咂摸嘴,輕嘆一口氣:“可惜啊,唉,小丫頭做的飯我還沒有吃夠呢。”

  千舟“嘿嘿”一笑:“等她與我家公子成親以后,見天做了孝敬您。”

  “孝敬個屁!小丫頭醒了一定會找我算賬。我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趕緊出去避避風頭去吧。”鬼醫連連嘆息:“在這藥廬里住了這些時日都懶了,不想走了。”

  千舟也有點戀戀不舍:“那您啥時候回來?”

  鬼醫“嘿嘿”一笑:“等她們成親我還要回來喝喜酒呢,就在附近轉悠轉悠,找一塵老道下下棋什么的。”

  說完,趕緊回屋子收拾收拾包袱,戀戀不舍地看一眼藥手生香幾個大字,麻溜地溜之大吉了。

  屋子里。

  冷南弦站在床前猶豫了片刻。

  床上的人,仍舊還在昏睡之中,眼簾緊閉,卷翹的睫毛似乎了無生氣。

  她這些日子里明顯消瘦了許多,下巴尖尖,就連嬰兒肥也盡數褪去,看不到去歲時的青澀。

  她的呼吸極是清淺,心口微微起伏,勾勒出一道迷人的曲線。

  冷南弦一直都覺得她還小,雖然,許多人像她這樣的年歲早就已經為人母。

  他坐在安生身邊,探出手緩緩地撫摸上她的臉。

  瑩潤如瓷,細膩如玉,吹彈可破,令人愛不釋手。

  安生微微蹙了蹙眉頭,似乎是極為不適。

  這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寶貝,一向小心翼翼,不忍心攀折,今天,自己真的要跨越雷池嗎?她醒了之后,會不會怨自己?

  他俯下身子,冰涼的唇輕輕地落在她的眉心。而后,沿著鼻梁,迤邐至她的唇瓣之上。

  唇瓣的溫度逐漸升騰,原本的淺嘗輒止,一落下,便一發不可收拾。

  思念了許多時日,無數個難眠的夜里,在腦海中回味的,貪戀的,追逐的,那種滋味,今日終于美夢成真。

  他帶著決絕的決心,慷慨的孤注一擲的勇敢,在唇與唇的輾轉里,全部化作激烈的澎湃與燃燒。

  身下的人,不知道什么時候,悄悄地有了回應,最初還有些羞澀,后來便全部投入進來,伸出一雙藕臂攬住了他的后頸。

  這令冷南弦心里殘存的一點罪惡感頓時消失殆盡。

  就像一陣疾風席卷而過。

  他一個轉身,將懷里的人重新壓在身下,用懷里的熾熱籠罩住她。

  唇漫無目的地在安生的玉頸間急切地逡巡,熱燙的呼吸燒灼著她的耳根,令她瞬間就氤氳上一層嬌羞的紅暈。

  冷南弦抬起臉,懷里的人睜開一雙霧氣彌漫的眸子,輕輕地用貝齒咬著下唇,輕逸出聲:“師父......安生好想你。”

  聲音軟軟糯糯,帶著泠泠輕顫。

  他喜歡聽安生叫自己師父,特別喜歡,近乎于病態。

  這一聲,就像是火種燎原,瞬間引燃了冷南弦腦中緊繃的弦,甚至發出愉悅的“噼噼啪啪”的聲音。

  唇復又重重地落下去。

  這一次不再那樣溫柔,而是貪婪而又焦灼的,就像是一匹餓狼。

  安生,無疑就是他獠牙下的獵物,懵懵懂懂中已經被他占據了主動,跟隨著他指尖的引導,乖乖地束手就擒。

  一切,就好像是水到渠成。

  安生像擱淺在岸上的魚一般,挺起身子,用盡了所有的氣力呼吸。

  她丹唇之間溢出的黃鶯鳴囀,比“師父”兩字還要令冷南弦熱血沸騰。

  冷南弦額頭青筋直冒,滲出一層細密的汗來,緊繃成一張弓,喉結艱難地滑動,一雙眸子猶如暗沉的夜,帶著神秘的魅惑,那眸色足可以吞噬掉夜幕之下的萬物,融合進深不見底的眸子里。

  “安生,我的安生。”他在她的耳畔黯啞地低喃,肆虐著她的耳垂。

  “師父!”

  安生的指尖攀上他堅實的手臂,就像是藤蔓瘋長,沿著堅硬的石壁,使了渾身的氣力。

  她迫不及待地扎根進巖石的縫隙,汲取生命的滋養。

  冷南弦悶哼一聲,腦海中猶如瞬間長虹貫日。

  安生眉尖緊蹙,下唇幾乎咬破,忘記了呼吸。

  冷南弦低下頭,輕聲呢喃:“對不起。”

  熱燙的唇還沒有離開安生耳畔,安生一扭臉,已經堵住了他艱澀的聲音。

  帳幔低垂下去,湖藍色的漣漪輕輕地蕩漾起來,一層層,一波波,遮掩住了偷偷流進來的日光。

  日光在帳幔上歡快地跳躍,然后逐漸西斜,羞澀地沉下去。

  安生偎在冷南弦的懷里,小臉仍舊熱燙。

  “師父......”

  冷南弦喉尖一緊,不由自主地滑動了一下,攬著纖腰的手臂一緊。

  安生的臉埋得更深。賭氣張開嘴,氣哼哼地咬了冷南弦一口:“壞蛋!趁人之危。”

  冷南弦一個翻身,復又將安生壓在身子下面,清冽的雪蓮香氣瞬間包裹住了安生。

  “若是我說,我上了師父的當,你信嗎?”

  安生睫毛輕顫,掩住眸底的羞澀,不敢抬眼。伸手抵住了他的胸膛:“不信。”

  分明就是得了便宜還要推到別人身上!

  師父越來越不厚道。

  “是真的。”冷南弦咬著牙辯解。

  他的辯解令安生有些氣惱:“難道你還覺得吃虧了不成?”

  抬手掙扎間,錦被滑落,一片旖旎秀色。

  冷南弦咬牙悶哼一聲,眸中復又沾染了迫不及待。

  “師父是覺得虧待了你!”

  安生想想,自己的確挺吃虧,原本身子就虛弱,一點氣力都沒有。偏生這人一再地貪得無厭,腰都快要折了。

  “怕虧待我,你還這樣貪得無厭?”

  明明是質問的語氣,卻越來越低,帶著心虛。

  冷南弦低啞魅笑:“是你太誘惑,以后我溫柔一點。”

  “休想!”

  安生抵住他的胸膛,渾身都被抽離了氣力,融化成了一灘水,說話都有氣無力:“我實在沒有半分氣力了。”

  冷南弦深吸一口氣,憐惜地用唇碰觸她的眉心,輕輕柔柔:“依你。”

  安生輕輕抿唇:“我記得師父曾經教訓過徒兒,在大夫眼中,只有病患,沒有男人和女人。師父如何還這樣難過?”

  冷南弦湊到她的鎖骨間,懲罰性地咬了一口:“你是妖精,自然不同。”

  安生羞澀輕笑,伸手推他:“天都快要黑了,快些起身吧,一會兒出去要被師公和馮嫂他們笑話。”

  冷南弦輕笑一聲:“你以為你家師公還會留在外面等著你出去算賬嗎?怕是早就溜了。”

  安生輕哼:“上次我上了師公的當也就罷了,怪我學藝不精。你可是藥手生香的神醫,如何也會中計?怕不是故意順水推舟?”

  冷南弦撐起手臂,好整以暇地望著她:“你難道忘了,這世間有一個詞,叫做關心則亂?我一時間慌亂得手足無措,哪里還會考慮那么多?”

  安生低垂下眼簾,一張小臉漲得通紅:“我都說過,自己會保護好自己的,讓你放心就是。”

  冷南弦側首支額,一只手緩緩摩挲著安生熱燙的臉:“傻瓜,師父那日里也再三叮囑過你,一切事情自然有我,讓你只要保護好自己,如何竟然還令夏紫纖有可乘之機?”

  安生低聲將這些時日里發生的事情說與冷南弦知道:“昏昏沉沉的時候,聽到皇上與姌妃娘娘說話,說你馬上就要凱旋回來,心里徹底放松,就一連昏睡了許多日。有的時候心里是清醒的,只是一直睜不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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