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
須發花白的極淵殿殿主輕輕的敲了敲窗框,笑著道,
“他確實比普通弟子強,但入三極殿還差些。”
“霍老這是什么意思?”
年輕一些的極烈殿殿主面露詫異,
“這弟子才第二次來雷技場,就能把三部雷技修煉至此,明顯是有些天賦的,而且,他在水西鎮的表現也不錯。”
“還有一些事情,你不知道。”
極淵殿殿主微微頷首,表示贊同極烈殿殿主的話,但轉而繼續道,
“這陸云現在的突然驚艷,是靠七靈百悟丹催出來的,這幾日,徐明禮一直在煉制那玩東西,為此還受到了丹藥的反噬,他來我極烈殿取過療傷的藥。”
“真正的陸云,或許覺醒和真知的時候有些驚艷,但只是曇花一現。”
“現在,并沒有比普通人強多少。”
“也只有那品行,心性,還過得去。”
“原來如此。”
極烈殿殿主恍然大悟,又是掃了陸云一眼,搖頭道,
“本以為又出了一個不錯的弟子,這般說來,他進三極殿確實還差些。”
頓了一下,極烈殿殿主又是皺眉道,
“不過,我很好奇,徐明禮寧可受到反噬,也要為這弟子煉制七靈百悟丹,是不是想助他進三極殿?這弟子一旦進了三極殿,他云尚殿不就更沒著落了嗎?”
“他怎么想的?”
“胡思亂想的。”
短暫的安靜后,極淵殿殿主,恨鐵不成鋼的嘆了口氣,道,
“據我所觀察,他之前應該是想把陸云留在云尚殿的,所以,當初調查水西鎮事件的時候,便特意在探案所那邊兒用了點拙劣的小心思。”
“把陸云派去水西鎮,耽擱他修行,影響新弟子比試。”
“哼,結果從水西鎮回來以后,他似乎又后悔了,開始拼命彌補。”
“優柔寡斷,來回反復。”
“不成事。”
頓了一下,極淵殿殿主又是道,
“而且,還很可悲。”
“李羽白曾給陸云提示過,關于新弟子比試的關鍵,想來徐明禮也應該知曉了,新弟子比試,最主要的不是實力,而是綜合表現。”
“尤其是一些重要的亮點,比如手段,心智,或者神通等等!”
“但他偏偏還要為陸云煉制七靈百悟丹。”
“你可知為何?”
“為何?”
極烈殿殿主面露好奇。
他想不明白,為什么會有人這么蠢?
“一則,他想彌補自己的愧疚之心。”
“二則,他確實想幫陸云表現更好,爭取三極殿的名額,但是,他沒那個本事,手段,心智,甚至是在震雷宮的人脈,他徐明禮都是一無所有。”
“他只能用這種最沒用的辦法,然后將自己搞的頭破血流!”
“讓所有人,最主要是他自己,覺的已經竭盡全力了。”
“在潛意識里求一個心安。”
“自欺欺人!”
極淵殿殿主說到這里,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了窗框上。
“當初,我真是瞎了眼,會讓他掌云尚殿!”
時間流逝。
轉眼間已經是到了傍晚時分。
大家陸續都已經停下了修煉,開始休息。
陸云也不例外。
他盤膝閉目,坐在那單獨屬于他的一小片區域里,一邊調息著疲憊的身體,一邊回味著今日的修煉成果。
可以說是很不錯。
比他表現出來的效果,更要好上許多。
甚至,他感覺,這三部雷技已經差不多到了爐火純青,信手拈來的地步。
畢竟他已經能夠很輕松的控制自己施展的程度。
這本就比正常修煉難很多。
“只要再稍微穩固兩日,便算是徹底大成了。”
“七靈百悟丹的效果還真不錯。”
陸云暗暗自喜,
“或許,能借著這個機會,將火修的實力再提升一些。”
“哈哈,陸兄弟,今日的表現真是不錯啊,讓我們所有人都大開眼界。”
就在他暗自思量的時候,身后傳來了一個爽朗的笑聲。
扭頭看去,是個瘦高些的年輕弟子。
鼻梁有些尖銳,面龐給人一種不太實誠的感覺。
陸云記的這人,戶部侍郎的兒子,趙昌,當初自己被沈涼生撐場子的時候,他過來介紹過自己,不過并沒有像徐莽元那樣,太過于和自己套近乎。
“趙兄見笑了。”
陸云回憶的同時,并沒有閑著,急忙起身拱手,謙虛道,
“我修煉的再好,和你們比起來也差遠了,畢竟耽擱了這么長時間。”
“你謙虛了,哈哈。”
趙昌很熟絡的拍了拍陸云的肩膀,道,
“依我看,現在的雷技場上,你至少已經超過了八成的人,要知道,你才來這里修煉了兩天,再讓你修煉幾天,豈不是要超過我們所有人?”
“別別……”
陸云裝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連連擺手。
但臉上的笑容卻掩飾不住。
趙昌看著他這副樣子,覺的自己的恭維起到了很好的效果,然后又是從懷里掏出了一份請柬,悄悄的遞到了陸云的面前。
“大天才,來,看我給你帶來了什么。”
陸云抬眼掃過。
大紅鑲金的木質請柬,龍飛鳳舞的鏤空花紋環繞,明顯還散發著一種傾人心扉的清香。
不簡單。
“這是……”
陸云沒敢接。
對于任何陌生的,沒有搞清楚狀況的東西,他都保持著最本能的警惕。
他來到這里,有著自己的計劃,他不想自己的事情還沒有開始,就莫名其妙的進入了別人的盤子里。
要盡量的小心。
“先拿著,我慢慢給你解釋。”
趙昌見陸云遲疑,本能的覺的,這個從馬場出來的草芥是有些局促,不敢接這么名貴的請柬。
然后一副別緊張,我看得起你的樣子,將請柬硬塞到了他的懷里。
旋即又道,
“這個,是白溫玉白公子讓我給你的請柬。”
“明日雷技場修行結束后,白公子包下了醉仙樓的浮香閣,請大家樂呵樂呵。”
“吟詩作對,美女共舞,順便也讓大家聯絡聯絡感情。”
“呃……”
陸云依舊遲疑。
他來長安城時間尚短,對這里的情況并不了解,也不知道這所謂的白溫玉是誰。
“你不會不知道白公子的大名吧?”
趙昌還有點兒眼力見,看出了陸云的茫然,有些驚訝。
見陸云尷尬的搖了搖頭,他忍不住笑出了聲。
那聲音里有極力掩飾的輕蔑。
是身為長安城官宦子弟對出身平民的本能的輕蔑。
不過他掩飾的很好,然后一邊摟著陸云的肩膀,一邊道,
“來,來,兄弟跟你講講。”
“白溫玉白公子,是咱們這一屆新弟子里面,最不同凡響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