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趙江川收到法國傳來的消息，已經是何天涯離開半個月后。
暗水起步并不順利。
語言和種族膚色，讓暗水在國外的發展阻難重重。
幸好暗水的人員都受過專業軍事訓練，大部分人最終都通過了法國軍方的招募篩選。
沒有通過的，則留在法國本土慢慢擴展暗水的影響。
這是暗水的初步計劃。
先加入外籍兵團，讓所有人員到戰場上見見血才能快速成長。
這樣成長起來的暗水，將來才可堪大用。
現在的暗水想要在國外站穩跟腳，就需要后續的資金輸入。
想在國外發展勢力不是那么容易的，不管是武器裝備還是吸納新成員，都需要海量的資金。
由于國內資本管制的緣故，暗水國際在出去時攜帶的資金并不多。
后續的資金輸入，只能落在趙江川頭上。
不過這對趙江川這種玩轉資本的人來說，并不算是什么難事。
時代再變，人們追求利益的本質不變。
趙江川有太多的辦法將資金轉出國外，合法而又安全。
最安全快捷的就是找外資銀行幫忙。
渣打銀行。
是一家世界性的銀行。
業務集中于亞洲、次大陸、非洲、中東及拉丁美洲等新興市場。
打主要業務包括零售銀行服務如按揭、投資服務、信用卡及個人貸款等，商業銀行服務包括現金管理、貿易融資、資金及托管服務等。
渣打銀行集團在全球擁有600間分支機構，遍布世界56個國家。
但有意思的是，渣打銀行業務遍及許多國家，而在英國本土的客戶卻非常少。
渣打銀行超過90的利潤來自于亞洲、非洲及中東市場。
以渣打這種全球性外資銀行的力量，自然有很多辦法將國內的資金安全轉移到國外。
魔都渣打銀行于1858年在魔都開設首家分行，近150年在華經營從未間斷，已成為國內歷史最悠久的外資銀行。
羅伯特貝登堡，是現任魔都渣打分行的最高負責人。
在趙江川帶著方中圓登門后，作為渣打銀行最高級別的VIP客戶，羅伯特親自出來接待了趙江川。
羅伯特，原生態的英國人。
鷹鉤鼻、藍眼影、黃頭發，留著一個大胡子。
在趙江川說明來意后，這位來自英國的銀行家露出一臉為難之色。
“趙先生，您是我行的高級貴賓客戶，按道理來說您的要求我們都應該盡量滿足，但是這件事情非常難辦，您也知道，貴國在外匯管制方面非常嚴格，我們同樣需要受到監管….”
“是么，這幾年光是香港進入大陸投資的資金量就非常大，你別告訴我你不懂這里面該怎么操作。”
八十年代末到九十年代。
各國有遠見的商人，都已經發現了華國騰飛的契機。
這個契機除了華國龐大的人口基數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華國已經和平了近二十年。
二十年，對于一個大國而言，是非常重要的。
除此之外，區別于其他國家的體質，華國在政策方面對待外資非常的優厚。
在各種政策惠利下，不少有膽魄的資金都開始進駐大陸投資。
也就是在那個年代，香港本土的物價騰飛。
房地產價格的持續暴漲讓技術含量不高的制造業疲于應付，又有工會的多次維權讓人工成本激增。
大量的資金為了節約生產成本，開始將工廠轉移到了大陸。
每一年光是投入到大陸的資金，就超過百億元港幣。
這些資金在沿海各大城市建造工廠，招募工人發展企業，華國人民的勤勞讓他們獲得了巨額回報。
有了第一只吃螃蟹的人，就引來了更多資金的入駐。
從早期的每年幾十億到后來的每年近千億，無數的海外資金開始瘋狂涌入華國這個即將騰飛的國度。
這也是早一批血汗工廠的原型。
蓄電池、紡織廠、電子廠等等等等技術含量極低或者有各種危害的工廠，全部在那個時代涌入到了大陸。
但對于當年的國人而言，每個月可以拿到300元的收入，無疑是很有誘惑力的。
而那個時候的香港，人均收入早超過兩萬港幣。
華國人民是全世界最勤勞的人類。
哪怕他們每天需要工作超過十四個小時，哪怕有很多工作崗位含有劇毒物質。
他們總是毫無怨言。
但商人這種生物永遠是追逐利潤的，他們選擇了隱瞞工作崗位的危害性。
鎘中毒、鉛中毒、塵肺、等等在后來爆發的群體職業病，都是那時候埋下的隱患。
不過也正是因為那時候大量的海外資金進駐，才讓后來的華國真正實現了騰飛，掌握了數萬億美元的外國儲備。
也有了跟國際對話的資本。
在大筆海外資金涌入大陸時，以渣打這種銀行，必然也是海外資金流入的渠道之一。
趙江川很清楚，羅伯特的為難全是裝的，目的無非是想要更高的回報。
如果真像他說的那么為難，那些各種渠道的黑錢，也沒有那么容易就從大陸流到海外了。
在聽了趙江川最后一句話后，羅伯特面帶不悅之色。
“趙先生，您的話我沒聽明白是什么意思，我們渣打在全球都是合法的銀行，您說的操作我不懂。”
合法？
趙江川嗤笑不已。
銀行光明正大講法律，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過羅伯特的話也沒說錯，銀行確實都是遵紀守法的，但這不代表銀行家也會遵紀守法。
“蘿卜頭，你不聽聽我要出去多少資金么？”
蘿卜頭？
羅伯特臉色一黑。
他在華國呆了這么多年，漢語都會說了，哪里會不知道羅伯特和蘿卜頭完全兩回事。
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
漢語發音，羅伯特和蘿卜頭根本就不一樣。
羅伯特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
對于出生正統的英國人，自己的姓氏被人拿來取笑，是一種很大的侮辱。
哪怕現在的英國不再是當年的大英帝國，但對于羅伯特這個純種英國人而言，他還是沒法接受這種侮辱。
一個地地道道的華國人，能有多少錢。
在羅伯特看來，趙江川無非就是華國一種叫做暴發戶的生物，有了一點錢，就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羅伯特已經估算過趙江川的資產。
在渣打的賬戶上，趙江川曾經有過最高四億兩千萬的入賬記錄。
但他不可能將所有的資金都轉移出去。
何況那四個億還是很早以前的事，現在的趙江川有沒有那么多錢還兩回事呢。
恐怕在這種赤貧地區的土著眼里，以為有那么幾億人民幣就可以買下地球了。
趙江川那種狂妄的語氣，讓羅伯特也再也不想保持什么紳士風度。
“趙，你想出去多少資金？一個億還是兩個億？”
羅伯特的話還算客氣，但他改變了的稱呼和話里的譏諷，只要不是傻子都能聽出來。
趙江川自然也聽出來了。
他揚揚眉，平淡道。
“一個億。”
一個億？
區區一個億，這小子就這么囂張。
果然是土包子家里的暴發戶，沒見過錢。
一億人民幣，按照當下的匯差一比八計算，不過一千萬美金出頭。
這對于一個出身貴族的銀行家而言，不過爾爾。
之前被趙江川叫做蘿卜頭，羅伯特早憋了一肚子的火。
他再次譏諷道。
“就一個億？”
“是的，就一個億，嗯忘了說了，是美金，一億美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