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白囂推門進來,被盛靳川染了一身的落寞驚到了一瞬,腳步微微一頓,轉瞬間便猜到盛靳川怎么了。
這幾日他跟在身邊,明顯感覺到盛靳川情緒的變化。
但,他又不能說。
在這件事情,他很矛盾。
他跟在盛靳川身邊這么多年,他知道他背負著怎么樣的血海深仇,也知道他有著怎么的抱負。
可他更清楚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孤單的人。
如果白景景不是白青山的女兒……該有多好。
“什么事?”盛靳川聽到腳步聲,回過頭來看了一眼白囂,隨后走回電腦前。
“已經得到確切內幕消息,淺月彎已經確定會建化工廠。”
盛靳川威嚴后,合了合眼,將眼底不該有的情緒壓下去,“我知道了。”
淺月彎位于城南,是一處荒廢了許久的古宅,因為修復需要大量資金,所以遲遲未動工。
但最近市政府決定將市內的所有重工業工廠都移到城郊,淺月彎成了最佳地點。
而盛氏影業和白氏房地產聯手合作的高端智能小區恰巧就在淺月彎十公里以外的地方。
盛靳川早就從霍寒囂那里提前知道了這個消息,所以才會和白氏房地產合作。
“把這個消息情壓下來,在白氏兩百億資金沒有投入之前,絕對不可以泄露出來。”
“是。”
白囂點頭有道,“少爺,霍少今晚抵達。”
因為飛機延誤,霍寒囂抵達的時候已經快九點多。
盛靳川讓人精準準備的晚餐已經不能吃了。
最后直接讓人從機場直接到菜館。
花想容。
是一間正宗的北川菜館。
盛靳川記得,他小的時候這家菜館就在了。
更是記得,他的媽媽最愛吃這家菜,只不過他爸爸覺得很一般,還不如家里的廚師做的好吃,可他為了媽媽,幾乎每周都會帶著一家人來吃上兩三次。
那個時候,他都差一點以為著菜館是他們家開的了。
霍寒囂落座,雖然還不到二十歲,卻已經端起霍氏家族繼承人的風華和矜貴。
嘴角彌著漫不經心的笑,墨黑的眸子漂亮的如夜空里泛起的波瀾星空。
盛靳川在他的對面落在,笑容直達眼底,“嘗一嘗這里的菜。”
霍寒囂接過菜單,掃了兩眼,點了幾個招牌菜。
二人相識多年,相聚在一起,氛圍比較輕松。
盛靳川點了根香煙,燃于指尖,“這次來做什么?”
“逃婚。”霍寒囂吐了兩個,往椅背上一靠。
“哦?”
霍寒囂輕笑了一笑,“我媽自己生不出女兒,就逼著我生。”
盛靳川了解霍家,知道盛靳川的母親是什么性格,這事像是她能做得出來的。
霍寒囂幽幽長嘆,“她好像忘記了,我今年才十八歲。”
盛靳川笑意更深了,“早生早育,響應國家號召。”
“能讓我霍寒囂心甘情愿走進婚姻的女人,恐怕還沒出生呢。”
“話別說的這么滿,說不定未來的霍太太正在什么地方哭呢,就缺你這個霍先生救她于水火呢。”
“那讓她慢慢等吧。”霍寒囂懶散的靠在椅子上,“淺月彎的項目,要不要一起做?”
聽到淺月彎三個字,盛靳川眼眸動了動,“不了,沒有這么多精力。”
霍寒囂點點頭,正色起來,“如果白家知道淺月彎要見化工廠,必然會立即終止合作。”
十公里之外就是化學污染嚴重的工業區,別說是智能高檔別墅區了,就是普通老百姓都不會同意的。
一旦大量資金投入,等淺月彎改造化工廠的消息傳出來之前,就一定會打水漂。
屆時,白家將會陷入財務危機。
只有破產一條路了。
盛靳川輕輕勾了一下嘴角,“破產?破產都是便宜他了。他當年做的那些事情,就應該想到會有這一日!”
霍寒囂朝著他看了一眼,眼神有些他這個年齡不該有的深沉。
他來這里之前就已經聽說了,盛靳川和白家二小姐走的很近。
從盛靳川和白家二小姐接觸開始,霍寒囂就知道他的計劃。
美男計。
不過瞅著盛靳川一臉惆悵的樣子,這美男計怎么看都像是失敗了。
兄弟相見,自然是要把酒言歡的。
一輪下來,二人都有些微醺。
景景拍了一天的戲,渾身累的好像散了架一樣,原來拍戲真的這么累!
她還是適合買買買吃吃吃無憂無憂的腐敗生活。
為了獎勵一下自己這么辛苦賺錢,景景硬是拉著蘇若來花想容吃飯。
雖然吃這一桌子還不如一天賺的呢。
她自幼衣食無憂花錢如流水,從來不知道賺錢有多么辛苦。
可今天,她終于知道了!
于是她決定,吃完這頓就做一個勤儉持家的好姑娘。
“董事長說了,今晚簽他的名字。”就在景景第一次心疼錢的時候,全能特助蘇若突然開口了。
景景一聽,眼睛都亮了,“果然有爸爸的孩子都是個寶啊!”
蘇若笑了笑,起身去簽單了。
景景閑來無事,決定去個洗手間。
工作一天,再加上吃的好飽,她這會有些昏昏沉沉的,給她一個床立馬都睡過去。
花想容,采用的是古風古色的裝修,回廊小道,曲徑通幽,景景走著走著就迷路了。
出來又沒帶手機,有些著急。
也不知道為什么,她突然覺得回廊上的紅燈籠莫名的恐慌,腳步加快,小跑起來,結果……
在拐角的地方和某人撞了個滿懷。
額頭剛好撞到了來人西裝的紐扣上,硌的生疼,疼的眼淚都流出來了。
但她第一反應還是和對方道歉。
一邊揉著額頭,一邊道歉,“對不起。”
揉了好一會額頭,也沒聽到對方的回應。
景景皺了下眉,想著怎么會有這么沒禮貌的人?
剛想抬頭,鼻息間卻聞到一股熟悉的冷杉味。
景景,“……”
視線從對方的黑亮的皮鞋一點一點向上移動,可卻最終停留在了對方的胸口。
抿著嘴角,又道了一句,“不好意思。”
然后轉身就要走,然而下一秒手腕卻一緊,硬是別人拽了回來。
熟悉的冷杉味更濃了,景景呼吸有些急促,“你放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