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靳川被白青山叫到了書房。
他坐在沙發上,剛好對著窗外的那一片人工湖,他的眼神狠擰了一瞬間。
白青山點燃了一根雪茄。
盛靳川有些不適應的咳了一聲,白青山輕笑一聲,“趁著景景不在家,偷偷抽一根。”
盛靳川扯了一下嘴角,“您很愛您的女兒?”
“當然,自從我的妻子去世之后,景景就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女人。我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包括你。”
暗含著警告的聲音,傳入盛靳川的耳朵里,他暗暗冷笑了一下。
說的如此道貌岸然,二十多年前還不是因為另外一個女人背叛了自己的妻子?
白青山,你當年做的那些事情,可有想過今日?
他站了起來,走到窗戶邊,遙望著湖水清澈的湖面,“聽說這片湖是人工湖?”
“是我送給景景的生日禮物。”
提起女兒,白青山的眼神總是不自覺的溫柔起來。
他不再是商場上讓人忌憚的地產大亨,只是疼愛女兒的父親。
“花費了很多時間吧?”盛靳川的眼神有些幽深,仿佛是透過湖面看向另外一個平行空間里的鏡像。
那個空間里,這片人工湖是一棟別墅。
別墅里住著幸福的一家三口,
歡聲笑語充斥著整個別墅。
“費了幾個年的功夫吧,不過景景喜歡才是最重要的。為了景景喜歡的,我可以做出任何的妥協。”
盛靳川笑了一下,看向白青山,不動聲色的試探著,“聽說這里曾經是一棟別墅?”
“沒錯,那里曾經是我最好朋友的家,后來因為出了有些事情,他們家遭遇了變故,一場大火別墅化為虛有。”想起多年的朋友,白青山不勝唏噓。
二十年的事情仿佛就是昨天發生的,歷歷在目。
盛靳川暗暗捏了下拳頭,渾身緊繃著,努力克制著自己的憤怒的情緒,“是什么變故?”
白青山目光悠遠而深長,沒有正面回答盛靳川的問題,他道,“貪婪使人墮落。”
貪婪使人墮落?
盛靳川真想仰天大笑一聲。
他白青山居然也有連說出這幾個字?
當年如果不是他的貪婪,又怎么會他的家破人亡?
“他也算是罪有應得,就是可惜了他的妻兒,陪著他無辜喪命。我和他從小一起長大,后來一起混商場,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當年如果我能拉他一把,他也不知道走向死亡。”
這些年來,白青山一直很后悔,如果當年他發現晉秋書走歪了能及時阻攔,也就不會發生后來的事情了。
這些話,讓盛靳川更加覺得白青山虛偽了。
他居然能如此道貌岸然的說出這些話來。
“是么?”
“我這個朋友平時就比較極端,沒想到最后選了那么一條路。”白青山嘆息一聲,“他們家出事之后,我就把這塊地買下來了。”
這里……染滿了鮮血。
白青山居然送給自己的女兒?
盛靳川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算了不說這些了,我今天找你來是要和你說一下我們兩家公司合作的事情。”
白青山回到書桌后的椅子上,取了一份文件給盛靳川。
盛靳川接過來,掃了一眼,“這是?”
“這是北川化工廠遷移的初步計劃書。”
盛靳川又掃了兩眼,他當然知道這是化工廠遷移的初步計劃書,只是……白青山是怎么知道這件事情的?
他明明已經打點好了,封鎖了所有的消息。
“淺月彎離我們的項目只有十公里,如果化工廠真的遷移,你覺得會有什么后果?”
“所有的投資都會打水漂。”盛靳川合上計劃書,說道。
白青山神色凝重的點了點頭,他觀察了一下盛靳川,直言不諱的問,“你真的不知道這個計劃?”
盛靳川坦然的迎接白青山打量的眸光,“如果我知道,為什么參與這個項目,而是要改造爛尾樓?化工廠遷移不僅僅對白氏會造成巨大的損失,對盛氏也一樣。我是個商人,我想要的是賺錢,而是破產。”
盛靳川的這句話在理,白青山聽不出什么破綻。
他說的沒錯,盛氏將南郊的爛尾樓攥在手里目的無非就是為了鉆錢。
盛氏一個人吃不下這么大的盤子,所以會找上白氏。
如果化工廠遷移到淺月彎,項目終止,盛氏集團前期投入的資金也會打水漂。
除非盛靳川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否則他不會明知道化工廠會遷移到附近,還會投入大量資金改造。
“這件事情,我真的不知道。”盛靳川強調了一遍,“如果白董事長不相信,那么大可以終止和盛氏的合作。”
話說道這個份上,白青山也不好在繼續逼問什么。
他對盛靳川的話,是半信半疑的。
“我已經讓景勻去調查了,如果化工廠真的要遷移到淺月彎,我們必須想出一個解決方案,最大化降低我們的損失。”
盛靳川點頭,“您放心,我比任何人都不希望這么項目出什么問題。”
景景接到電話之后,就立馬回家了。
她回來的時候,盛靳川還在書房里。
燦燦迎了上來,抱住她的腰,“姐姐,兇巴巴的大哥哥被爸爸叫走了,你說爸爸會不會打他屁股啊?”
“當然不會了啊,他又不像是你天天就會闖禍。”景景捏了捏燦燦的臉蛋伸長了脖子朝著樓上的書房看,可惜什么也看不到。
“姐姐,你是不是想要看看大哥哥有沒有被爸爸打屁股?”燦燦毫不客氣的揭穿她。
景景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情。”
燦燦不服氣,“還是我給姐姐你通風報信的呢!”
“知道你最乖了,改天姐姐帶你出去玩。”
景景輕手輕腳的上了樓,低聲嘀咕著,“爸爸找盛靳川做什么?難道真的因為她和盛靳川吵架的事情?”
悄悄的走到書房的門口,貼著耳朵使勁的聽著。
奈何隔音太好,什么也聽不見。
“到底在說些什么啊?爸爸該不會真的要揍盛靳川吧?”越是聽不到里面的內容,景景越是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