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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艞板上時,法國男人卻忽然透過保鏢身體間的間隙,對著墨寧易的方向就開了一槍。
他對準的是墨寧易的右臉,墨寧易站的地方是艞板的鐵鏈邊上,身下則是海。
子彈飛過來后,墨寧易本能地往左一偏,避開飛過來的子彈,身體卻因此失去重心,帶動著蘇晨夏一起,噗通掉進了海里。
船上,法國男人的槍,還在啪嗒啪嗒的開。
對著蘇晨夏所在的海面胡亂掃射,只要有波浪的地方,一處也沒放過。
蘇晨夏被墨寧易拽入海水里,艱難地在往遠處的沙灘方向游。
兩人頭頂上方的海水,子彈啪嗒啪嗒的落下,下雨似的,漸起片片水花。
現在是晚上,天色早就變黑,海上光線微弱。
蘇晨夏的心提到嗓子眼,生怕一不小心被子彈擊中。
往沙灘游的過程中,蘇晨夏似乎聞到了海水里的血腥味,但是,是誰的,她不知道。
她的感官已經麻木了,雙腿雙腳游得快要抽筋,呼吸更是困難。
法國男人的人,已經下水,找了過來。
墨寧易艱難地托著她,還在往沙灘游。
“要不,你不要管我,自己走吧!”蘇晨夏實在累得游不動,也不想連累他。
“不是一直想要回國嗎?忘了國內等著你的人了?”墨寧易淡淡丟給她一句話,拽著她繼續游了起來。
他這話,其實只是隨口說的。
蘇晨夏打從見到他以后,一直在提回國的事。
墨寧易雖然什么都沒問,但是也猜得到國內一定有對她很重要的人在等著她。
他的話,似乎效果很好。
之前還怏怏的蘇晨夏像是打了雞血似的,頓時來了精神。
咬著牙,她繼續和他一起游了起來。
蘇晨夏的游泳技術是顧景寒教給她的,蘇晨夏怎么都沒想到,他教給她的東西,派上用場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去沙灘的路上,血腥味還在蔓延,充斥在空氣中,越來越濃。
蘇晨夏全身的骨頭仿佛不是自己的,整個人都已經麻痹,沒有半點意識。
血是她的,還是墨寧易的,她還是不知道。
她唯一記得的是,從在船艙里到游了這么遠的路程,她全程被墨寧易護著的。
好像有幾次子彈飛向了她,蘇晨夏每次以為自己會中彈,然而,預期的疼痛又并沒有傳來。
好不容易擺脫后面追著的一群人,艱難地找了一方沙灘上岸,蘇晨夏重重倒在沙灘上,有種死過一次的感覺。
身邊的男人也倒在了沙灘上。
蘇晨夏剛開始以為他只是和她一樣,游太久的泳,累了倒下想休息。
然而,目光向著他的方向掃過去,卻在瞥見他后背觸目驚心的一片紅色時,蘇晨夏整個人傻了住。
“太陽!”伸出手,她推了推他。
身邊的男人沒有任何反應。
“墨,墨……”蘇晨夏換了個稱呼,可是又不知道該怎么叫他。
男人安靜地趴在沙灘上,還是沒任何反應。
“墨先生!”蘇晨夏心一涼,僵硬把他的身體轉過來,手往他的鼻息探了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