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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第二夜——與黑惡勢力達成共識

  林北笑了:“在下頭一次聽說佛門藏經閣里居然還有道門典籍的。”

  而且還特么是張三豐的著作!

  你怎么不整個太極拳太極劍出來?

  難道是怕侵權?

  “阿彌陀佛,敝寺藏經閣之中其實武學秘典不多,且大部分藏書都是與佛經無關的書籍。”玄同雙手合十道,“只有博采眾家之言,才能更多的發現自身不足。”

  林北挑眉道:“你們藏經閣對弟子沒要求嗎?比如什么修為地位才能去哪一層之類的?”

  玄同搖頭:“沒有。”

  簡單來說,就是大家隨便看。

  只要不偷偷帶走,什么都好說。

  畢竟那些書籍大多是上古流傳下來的。

  林北若有所思:“那在下總算明白了一件事。”

  他現在明白為何懸空寺會出現各種不同情況的弟子了。

  因為看的書太雜了,那些和尚年輕的時候總能看到符合自己三觀的書。

  或者說他們的三觀也會被某些書影響。

  然后這些大門派修士嘛,總會有那種“我是能帶領塵境走向繁榮昌盛的那個人”的錯覺。

  其實就跟林北前世學生時代的憤青還有五美分一樣。

  就連偉人當年也寫過“書生意氣,揮斥方遒,糞土當年萬戶侯”這樣的詩句。

  說到底,誰還沒年輕過呢。

  不過這些大門派的弟子不用為生計發愁,所以他們的理想就一直堅持了下來。

  再加上“入道”這件事,就更一步加深了他們的理想。

  所以才會有呂秋白的“打倒修士階級”,才會有東離國師的“建立地上佛國,爾后眾生平等”這些騷想法。

  而且更騷的是他們真的打算或者已經這樣去做了。

  其實林北“入道”之時也有過類似的想法。

  雖然最后他選的道是“我要讓父母朋友還有那些姑娘們都幸福”的道路。

  不過他創立山外小樓其實也體現了一部分他潛意識想要做的事情。

  那就是“人人有功練,眾生可以相對平等”。

  所以說,男人至死都是少年啊。

  倒提酒壇,壇中已無酒。

  林北放下壇子,起身拱手道:“酒已盡,興已盡。在下暫且告辭。來日若是有空,定當拜訪懸空寺,還望大師莫要推諉。”

  之所以不提太上道宗,是因為他清楚的明白一件事。

  只要還想去實現那個目標,呂秋白往后注定要與太上道宗漸行漸遠。

  指不定這次回去之后呂秋白就跑路了,那林北去找誰?

  呂清塵嗎?

  況且她現在也不在那里。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

  懸空寺那里莫非也有個類似于儒門地下遺跡的地方?

  還是說......所謂的懸空寺,壓根兒就是從前世那個世界傳承下來的?

  畢竟他們的傳承最少也有一萬多年沒斷過。

  玄同雙掌合十,溫聲笑道:“月兄若來訪,敝寺定當蓬蓽生輝,小僧亦掃榻相迎。”

  林北哈哈一樂:“掃榻就算了,在下習慣一個人睡。”

  除非另一個是漂亮姑娘。

  見他要走,公冶詡趕忙站起身:“師弟,之后與太上道宗以及懸空寺商議之事還要你來負責呢。”

  林北擺擺手,只給三人留下一個背影:“太麻煩了,公冶師兄你決定就好。”

  公冶詡一愣,苦笑不已:“師弟......還真是隨性。”

  “月兄并不像表面上看起來如此灑脫。”呂秋白道,“能將塵境的問題看的如此之透徹,最起碼貧僧并未見過有第二人能達到如此水平。”

  “阿彌陀佛......”玄同低眉,“人名紅塵月,刀名紅塵刀。要說月施主沒什么看法,怎么可能呢。別忘了他可是二十歲便已‘入道境’巔峰的絕世天才。”

  “入道”者,都有自己的道。

  而如此年輕的“入道境”絕世天才,也會有與其他絕世天才相同的問題。

  那就是給自己定的“道”都有點兒宏大。

  不過小僧也沒資格說別人......玄同莞爾,他自己又何嘗不是如此。

  入夜,林北站在自己的客房院子里長吁短嘆。

  “舉杯邀明月,對影就特么我一人。”

  染拾姐不知道為什么,她上午回到對面那座山上之后就沒下來。

  還有不知道藏在哪兒的白姑娘,她也沒出現。

  “嘖,一個人真沒意思。”

  林北決定還是去找玄同喝酒好了,這次非得灌醉他多套點兒話出來不可。

  想到就做。

  林北出門向玄同所住的客房小院走去。

  兩處都在客房區,距離并不遠,不過林北走到玄同門外卻并未進去。

  因為......他感覺到玄同屋內有不只一個人。

  所幸林北境界雖只有“入道境”巔峰,但他牛逼呀。

  他的刀道與劍道都修煉到了極為高深的境界,所以若他不想,只要不是超過他兩三個大境界的大修士也不可能感應到他。

  原本林北想直接轉頭離開的。

  可來都來了......

  所以林北悄悄翻進了院內躲在屋后角落處開啟偷聽模式。

  只聽得屋內傳出傳功長老的聲音。

  “懸空寺此言當真?”

  玄同:“自然如此。”

  傳功長老:“若得懸空寺支持,那老夫便不懼了。”

  玄同:“明日午時,長老便可發難,屆時眾人都會支持長老。”

  傳功長老:“如此......就好。時間不早,未免事情敗露,老夫便先行離開了。”

  玄同:“長老慢走。”

  說話間,兩人已離開屋子來到院內。

  又寒暄兩句,傳功長老便告辭離去。

  隱在暗處的林北微瞇雙眸。

  原來傳功長老表面上支持染拾姐,實際上卻是個二五仔啊。

  不過與懸空寺合作無異于與虎謀皮,這家伙......真是瘋了。

  還有懸空寺。

  這幫禿驢果然不是什么好鳥。

  不過這關我林某人屁事,我林某人本來也是要當二五仔的......

  “阿彌陀佛。”半晌,玄同并未回到屋內。

  他雙手合十低垂眉目,柔聲道:“閣下既已來此,何不現面一見。”

  林北心頭一凜。

  那傳功長老都沒發現自己,這小禿驢怎么發現的?

  不過他林北藝高人膽大,施施然從陰影處走出。

  然后......

  三人面面相覷。

  沒錯,除了林北之外,太上道宗的呂秋白亦從角落里鉆了出來。

  玄同失笑道:“二位......怎么說?”

  你們倆是哪邊的?

  林北跟呂秋白都未搭話。

  三人間氣氛詭譎莫名。

  現在玄同是代表懸空寺支持傳功長老搞事的。

  呂秋白代表的太上道宗什么目的暫且不明。

  至于半路冒出來的神秘人紅塵月(林北),他到底是什么立場也不好說。

  反正玄同不認為他就是毫無目的來幫染拾的。

  所以現在大家都僵住了。

  如果大家各有各的立場,那可能會變成一打一打一。

  可若是有人立場相同......

  那就變成了二打一。

  可現在的問題是,哪兩個打哪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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