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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暴躁的鄰居

  用餐中,傅勛問起江非現在的工作。

  江非并不想讓傅勛知道自己是名職業畫手,靠在網上畫劇情漫畫賺錢,他身邊的朋友除了一個季恒知道,其余沒有任何人清楚他的真實職業。

  面對才剛熟絡起來的傅勛,江非自然也不想把自己的底牌全部攤出來。

  江非謊稱自己是靠網上刷單賺錢,偶爾出去兼個職賺點零用,日子過的有點窩囊但也十分安逸。

  這謊江非撒的倒也不心虛,因為一直以來任何人問他這個問題,他都是這樣回答的。

  傅勛也沒有懷疑什么,傅勛誠懇表示可以給江非在他的公司安排一個職位,并請專人教他處理業務,這也算是為長遠考慮,但被江非連連擺手拒絕了。

  江非表示自己已經習慣這樣的生活,并對當下的生活方式十分滿意。

  然而在傅勛看來,江非就是好逸惡勞的典型。

  當然,傅勛什么也沒說。

  快用完餐時,江非才從口袋里掏出新寫的一張三百萬的欠條,順著桌面輕輕推到了傅勛的面前。

  傅勛看了眼欠條上的內容,不禁有些意外....欠條寫著他江非會在兩年內還清這筆錢。

  “我沒道理平白無故的接受別人的三百萬,這份人情對我來說實在太沉重了。”江非道,“不過我是真心感謝你能為我解決那些麻煩,真的非常感謝。”

  傅勛拿起欠條,輕聲笑道,“好吧,這種事我尊重你的想法,不過...你確定靠目前的工作可以在兩年內還清那三百萬?”

  “我...我可以想到辦法的。”江非心虛的笑笑。

  傅勛也沒有再繼續問下去,他心里已有一種猜測。

  用餐結束后,江非和傅勛一同離開了餐廳。

  深秋時節,天下著小雨,幽冷的空氣猶如冷冬,江非裹緊身上的厚外套,剛要和一旁的傅勛道別,一轉頭脖子上便被傅勛套上了那件駝色的羊絨圍巾。

  江非一下愣住了,怔怔的看著面前的傅勛。

  傅勛低著頭,將套在江非脖子上的圍巾緩緩繞了兩圈,在前襟打了個松垮的結,最后手在圍巾上輕輕按壓了幾下。

  江非后知后覺的想解下圍巾,但被傅勛摁下了手。

  這種氛圍令江非感到格外的緊張和別扭,喉嚨的幾句話硬是卡在那里上下不去,滿腦子都是,傅勛這是什么意思.....

  “天冷了,下回出門就不要穿這么少了。”傅勛道。

  江非嘴張張合合了半天才擠出一句,“謝...謝謝。”

  傅勛笑了笑,他將一旁手下手中的黑傘遞到江非手中,道了別后轉身便朝自己停在不遠處的車大步走去。

  直到傅勛坐車離去,江非還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看著漸漸消失在雨霧中的車尾燈,緩過神后,他低頭摸了摸脖頸間的圍巾。

  回公寓后的路上,江非大腦依舊有些恍惚,他拿著那條傅勛給的圍巾看了許久,最后開始懊悔自己當時為什么沒有立刻把圍巾摘下來還給傅勛。

  江非總覺得自己和傅勛還沒熟悉到那種地步,不過他也真切的感受到,傅勛是真心想和自己交朋友。

  進小區的時候,雨下大了,江非撐著那把足可以為三四人遮雨的黑色大傘,心里覺得特別踏實。

  走進公寓樓的電梯,電梯門剛要閉合,一年輕男子在外再次摁了電梯,電梯門又緩緩打開。

  男子一邊打著電話,一邊進了電梯,江非自覺往一旁的移了移。

  “你不答應我是不會回去的.....行啊,大不了就讓我死在外面。”男子氣勢洶洶對著手機吼道,“好,有本事你就把我卡全凍結了,你看我會不會回去!!”

  男子說話聲兒太大,口氣又十分暴躁,江非不禁悄悄撇頭看了男子一眼。

  男子要比江非高大半個頭,看上也就是二十出頭,五官輪廓棱角分明,劍眉星目,模樣很是英俊,左耳廓上戴著一枚銀色耳釘,手在抬起放下間,一條不知是什么形狀的刺青在他的手腕間若隱若現....

  男子身上穿著季下流行的一身,看著十分利落潮流,看衣服上的logo,也是一件四五位數的名牌,腳下的那雙運動鞋江非認識,他小時候穿過這個牌子,價格相當驚人。

  江非沒想到這低價小區居然還住著位富家子弟。

  男子偶一轉頭,便對上了江非打量他的目光,興許正在氣頭上,男子頓時眼神一冷,脫口道,“看什么看,信不信老子把你眼珠子挖出來?!”

  江非一嚇,迅速低下頭,什么話也沒敢說。

  男子哼了一聲,江非聽那劇烈起伏的呼吸聲,只覺得這男子仿佛就快要氣炸了。

  電梯門打開,男子大步邁了出去,江非愣了幾秒才發現這也是自己公寓所在的樓層,連忙也跟著出了電梯。

  江非沒想到這個暴躁男跟自己住在同一樓層,且很快他發現,不僅是跟自己同一樓層,這暴躁男還是自己的鄰居。

  轟隆一聲,暴躁男關上了公寓門,江非被這巨響嚇的一震。

  江非想問問這鄰居關于自己的貓的事,可站在暴躁男的門口半天還是沒勇氣敲門詢問,最后只能想著等這鄰居的火熄了再來打擾。

  傅勛并沒有回別墅,他直接去了就近的酒店休息,洗完澡坐在落地窗前,品酒賞那中南市的霓燈夜景時,吳申進門來向他匯報目前調查到的部分事。

  調查結果之一便是,江非喜歡男人....

  江非的性取向,還是吳申從江非的幾個朋友那里打聽到的。

  聽到這些,傅勛不禁冷笑了起來。

  “原來是這樣。”傅勛陰笑道,“我說他今晚為什么要在我跟前表現的那么純良...既然是這樣,那接下來就好辦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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