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非快速回到房間,劇烈的心跳依舊無法平息,一想到剛才在車內與葉楓眠的親密,江非就感覺身體跟要燒起來一樣,整個人又窘又羞。
來到衛生間內,江非不斷用冷水潑臉,最后看著鏡子里嘴角上揚,眼底不住的流露笑意的自己,江非身心都有些飄飄然,他從沒這么開心過。
這時手機響起一聲信息提示音,江非拿出手機查看,發現是葉楓眠發來的,只有兩個字,晚安。
簡短的文字,像是包裹了莫大的溫情和愛意,江非斜靠在洗漱臺旁,雙手握著手機,眉眼里盡是笑意。
江非也迅速回了一句晚安。
短信發出去,江非忽然看到手機上的時間,發現已經是夜里十一點多了,頓時一愣,緊接著想起了傅勛。
想起傅勛的瞬間,江非心里飄然的甜蜜褪去大半,他一臉不耐煩的蹙著眉,就像剛被順毛的小貓陡然炸毛一樣,對周圍的一切都生起強烈的排斥和厭惡。
葉楓眠和傅勛,成了江非心里愛與厭的兩個極端,越是從葉楓眠那里汲取溫暖和愛意,江非心里越是厭惡傅勛,厭惡這個人面獸心,將他原本安寧的生活毀于一旦的惡魔。
江非以前不敢多想的,他畏懼痛苦和死亡,即便被傅勛摧殘的半死,即便傅勛不在眼前,他也不敢在心里把對傅勛的厭恨描繪的如此清晰,心里對傅勛更多的是恐懼,以及小心翼翼的服從。
但是現在,排斥,厭惡,憎恨,在江非心里超過了一切,在得到葉楓眠的精神援助之后,江非對傅勛的那道心墻也變的更加堅固。
擔心被外面已經睡熟的阿鵬聽到動靜,江非將洗手間的門反鎖,又進了花灑下的玻璃屏障內,然后深吸兩口氣調整好情緒,給傅勛撥了電話。
傅勛的聲音醺沉緩慢,聽上去像喝了酒,江非小聲的勸他,“哥你腸胃不好,少喝點酒。”
傅勛突然醉醺醺的輕笑起來,別有深意道,“說,你這會兒想我嗎?”
江非只想安撫兩句趕快掛斷電話,便輕聲道,“想,哥你早點睡吧,明天還有工作呢。”
“有多想?”
江非感覺感覺傅勛此刻的腦子不太清醒,他深吸兩口氣,又溫柔道,“非常想,”
傅勛又笑了起來,聲音變得格外曖昧,“來,叫一聲老公聽聽。”
“......”江非一只手用力扣著瓷白色的墻壁,掙扎了許久才低聲道,“老公...”
這個畜生,永遠那么令人作嘔。
簡旭作為男二的戲份并不如葉楓眠多,所以他并不是每天都在劇組,偶爾會去跑通告,或是直接休息。
江非寸步不離的跟著簡旭,只有當簡旭需要出國趕通告時,江非才會留下,這是公司上頭的規定。
其實江非心里清楚,這就是傅勛之前為防自己逃走,特意在暗中命人安排。
這樣也正好,對江非來說正好給他落個閑。
這兩天,簡旭出國參加活動,工作助理阿鵬跟著,江非也就自動被放了假,他很想去劇組找葉楓眠,但又怕這樣過于高調,會惹來不必要猜忌。
江非知道傅勛肯定有安排人在暗處盯著他,他的行蹤一旦有異常,傅勛那邊肯定會知道,平時在劇組里,有了一眾人打掩護還好,但是要單獨跟葉楓眠接觸,江非心里還是有些顧忌的。
這天下午,江非正在公寓畫畫,門鈴突然響起。
來人居然是傅勛的貼身保鏢吳申,這把江非嚇了一跳,一瞬間還以為傅勛回來了。
吳申告訴江非,他來是受傅勛的命令,接他去國見傅勛,理由僅是,傅勛想見他。
“屬下已經為江先生您訂好了飛往市的機票,請您即刻動身。”
一切來的太突然,江非一時有些緩不過神,也覺得莫名其妙,“這....這一定非要出國去見他嗎?我...我跟他打電話不行嗎?我還有工作呢?公司那邊....”
“工作上的事江先生不必擔心,屬下會讓人去安排。”
如被一盆涼水澆醒了美夢,江非整個人瞬間消沉了下來,他根本不愿意去見傅勛,他現在對傅勛的厭惡,比對出差前的傅勛深多了,目前整個人還好像處于與葉楓眠戀愛的熱潮中,這會兒怕是見了傅勛都難以擺出一張謙卑溫順的面孔。
然而,即便此刻心里有再多不甘,江非也只能逼著自己忍耐。
“我....我先換身衣服,請您先到樓下等我,我馬上就下去。”
“好。”
吳申離開后,江非關上門,沉定思考了好一會兒,他給葉楓眠發了信息,稱自己有一外省的朋友結婚,他要作為伴郎參加他的婚禮,加上要和一群好久不見的朋友聚一聚,所以請了幾天的假。
本來明天就要跟著簡旭回劇組的,但是現在肯定沒法過去了。
江非安慰著自己,現在對葉楓眠的所有謊言,都是為了日后的一切能夠一帆風順。
這天夜里,江非乘坐的飛機抵達了國市的機場。
在前往傅勛所住的酒店路上,天下起了小雪,江非趴在車窗邊看著霓燈下的飛雪,心里忽然莫名的空落。
他在傅勛跟前隱忍作戲,在葉楓眠面前謊話連篇,一番下來,他的所有委屈和辛酸依舊不敢與任何一人訴說,只能一個默默消化。
到了酒店,已經是夜里十點多了,吳申將江非帶到傅勛所在的總統套房門口敲門。
房門打開,傅勛穿著浴袍站在門內,似乎剛洗過澡,精短的黑發和劍眉還濕著,胸前敞露的肌肉沾著水珠,那張天生冷峻凌厲的面容,在見到吳申身旁的江非瞬間,浮上一抹意味深長的邪笑。
而乍然見到了傅勛的江非,那滲透進骨子里的恐懼,裹挾著濃烈的厭惡,令他臉色青白不已,他迅速低下頭,垂在身側的手掌都顫抖的緊握著。
“進來吧。”傅勛看著江非,不冷不熱道。
江非硬著頭皮走了進去,隨之身后的關門聲都讓他心臟陡然一緊。
“我...唔!”
江非剛轉身開口說一個字,傅勛就忽然大步上前伸手箍住他的腰,并粗暴的吻住了他。
江非踉蹌后退,直到后背重重撞在一面墻上。
傅勛就如頭餓了數日的野狼,在面對一只鮮嫩可口的小羊羔時徹底失了控,他一邊瘋狂蹂躪著江非的嘴唇,一邊雙手麻利的褪著江非全身的衣服。
在傅勛粗暴的力量跟前,江非所有的抗拒皆顯的極其蒼白,他就像被傅勛釘在墻上的標本,只能任其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