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挑歌手競賽的全新規則,主旨就是不算歌手本身的人氣,僅憑現場演唱來一決勝負。
戴頭套遮面,歌聲分高低。
這看起來似乎有些掛羊頭賣狗肉了,畢竟歌手競賽前的撕名牌,也決定了下一期歌手競賽的演出順序,如此遮面戴頭套,似乎是有點自欺欺人了。
出場順序已經定了,戴不戴頭套遮面,意義不大?
其實不然,歌手競賽的投票權,是在現場的五百位大眾評審手里,他們是不知道司南六人的出場順序的。
也就是說,司南六人戴頭套遮面,針對是現場有投票權的觀眾,而不是播出后的大眾,他們知道出場順序,也影響不了歌手競賽的排名。
所以司南六人遮面戴頭套表演,還是很有必要的。
舞臺下,觀眾們驚疑的看著舞臺上,頭戴熊貓頭套的司南,靜靜地拿著話筒,一動不動的站在燈光下。
為了以防萬一,司南六人的話筒,早已不是前兩期那六人六色的特別話筒,全部換成了標準的制式話筒。
等了好一會兒后,只見司南拿起話筒,一個小失誤,直接懟在了自己熊貓頭套的嘴上,憨憨的,惹得觀眾們一陣輕笑。
暴露了,這哪里是什么憤怒的熊貓,根本就是蠢萌熊貓嘛!
觀眾的輕聲,似乎也有沒有影響到司南。
“何老師,你不報幕么?”
司南拿著話筒,滿是無奈的說道。
聲音是變聲了,所以觀眾們也聽不到司南本來的聲音,像吃了口氦氣一樣,怪聲怪調的,再配上憨態可掬的熊貓頭套,觀眾們又一次樂得輕笑起來。
失誤了么?
并沒有,這一段是何老師故意留下來的,為的就是讓司南出場后點他,從而重新登臺給司南報幕。
這是在正式開場前,做為本期第一位登臺的表演者,司南特意找何老師商量的一段情節。
目的就是讓現場的觀眾們產生剝離感,從而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司南的身上。
沒辦法,張歌神的開場表演,司南壓力太大,一上來就開唱,他真沒信心能脫離張歌神的影響,所以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斷觀眾的情緒,迫使觀眾暫時忘卻張歌神表演。
現在來看,效果還行。
“抱歉抱歉,我的錯!”
舞臺下,何老師一邊滿是歉意的道歉,一邊飛快的趕到了舞臺上。
站在戴著熊貓頭套的司南身邊,何老師假裝看了一下的自己手中的臺本,做戲做全套嘛,隨即一本正經的給司南報幕道:“下面請欣賞,憤怒的熊貓,原創民族特色歌曲——《赤伶》!”
說罷,何老師又頭也不回的下了舞臺。
風風火火的,看的觀眾們一陣笑的同時,也不吝掌聲的給予司南同情的鼓勵。
別難過,何老師忘了你,我們還記得你呢!
掌聲漸歇,舞臺燈光一暗,司南的表演開始了。
《赤伶》這首歌,講的是昆曲的故事,司南寫詞的時候,靈感是來自自己的母親司念。
對,司南的母親,就是一位唱昆曲的角兒,在戲曲界那也是數得著的,雖然退下來了,但輩分是真正的高。
也是因為從小學戲的原因,所以司南母親的氣質方面,才會那么的好,這都是從小培養出來的。
小時候,司南就經常聽母親講她這一門一位師叔祖的故事,所以今次民族特色歌曲,司南一下就想到了昆曲。
而后司南以母親的這位師叔祖的故事為原型,寫了這首《赤伶》的詞。
故事的原型,是在民國二十六年,七月七日夜,隨著日軍槍聲響起,全國陷入一片水深火熱之中,此時尚未受到戰火波及的安遠縣城內一片祥和,戲院的戲臺上仍咿咿呀呀的唱著悲歡離合《桃花扇》,你方唱罷我登場,只是不知這戲里戲外唱的是誰的悲歡誰的離合。
裴晏之,便是這戲院的角兒,方寸戲臺上,只見他水袖柔婉、昆腔曼妙,在一眾叫好聲中,生生演活了那敢愛敢恨、不惜血染桃花的李香君。
然家國破碎,山河飄零,孰能幸免。
不久,戰火便綿延到此,日本人包圍住縣城,并來到戲院要求給他們單獨演一場,以慰問所有日本士兵,并指名裴晏之出場,若是膽敢拒絕,便燒了整個戲院乃至縣城,所有人亦難逃一死。
裴晏之笑了笑,沒有拒絕,轉身坐到妝臺前,描起了眉目。
是夜,小縣城內一片寂靜,映襯著戲院里燈火通明,日本人都坐在戲臺下,喝著酒吃著肉,放肆談笑。
鑼鼓敲響,戲幕拉開,好戲開場。
臺上唱的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臺下坐的是豺狼虎豹,惡鬼當道。隨著鼓聲急切,唱腔愈發悲憤,臺下那些豺狼竟似也怔住了,就在此刻,臺上‘李香君’大喝一聲:“點火!”
直到敵人發覺,火勢早已蔓延,想逃出去卻發現門早已被堵得嚴嚴實實,整座戲樓都在他們不知不覺間被潑灑了油。
臺上的戲還在唱著,正唱道:“俺曾見金陵玉殿鶯啼曉,秦淮水榭花開早,誰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風流覺,將五十年興亡看飽……”
樓塌了,戲卻未終。
位卑未敢忘憂國,都道戲子無情,怎知戲子也有心。
故事很飽滿,里面的情感也非常的充實,所以《赤伶》這首歌前奏一結束,司南一開腔,那洶涌的,悲涼的,可歌可泣的情感,跟著司南的歌聲就蠻不講理的沖擊著觀眾們的耳膜。
“臺下人走過不見舊顏色,臺上人唱著心碎離別歌!”
“情字難落墨,她唱須以血來和!”
“戲幕起,戲幕落,誰是客!”
三句,僅僅只是三句,司南便把現場的觀眾全部帶入了自己營造的悲涼氣氛之中。
安靜的舞臺下,觀眾們靜靜地看著音樂間歇間,蓄勢待發的司南。
相比起彩排的時候,司南此刻的狀態真的是有點爆炸了。
就是此刻的張歌神也在心中承認,司南,真的就是舞臺歌手,一開場,一開腔,比他彩排的時候進步太多了,這就是天賦啊!
“戲一折,水袖起落,唱悲歡唱離合,無關我!”
“扇開合,鑼鼓響又默,戲中情戲外人,憑誰說,慣將喜怒哀樂都融入粉墨,陳詞唱穿又如何,白骨青灰皆我,亂世浮萍忍看烽火燃山河,位卑未敢忘憂國,哪怕無人知我!”
“臺下人走過不見舊顏色,臺上人唱著心碎離別歌,情字難落墨她唱須以血來和!”
“戲幕起,戲幕落,誰是客!”
一曲落罷,觀眾們久久未能從司南營造的歌曲氛圍中走出來,一片悲涼的沉默著。
位卑未敢忘憂國,哪怕無人知我!
這句歌詞,唱的人悲涼又熱血,聽得人心里直發堵。
都道戲子無情,怎知戲子也有心。
觀眾們陷入了沉默,舞臺上的帶著熊貓頭套的司南,卻是先一步的走了出來,畢竟這首歌他唱了太多遍,雖然這次也是他代入最深刻的一次,但經歷得多了,出來的自然也比第一次聽的觀眾們要快。
司南深呼一口氣,一手拿著話筒,一手扶著腦袋上的熊貓頭套,儀態滿分的沖著安靜的觀眾們鞠躬示意。
此一時,觀眾們也終于回神了。
掌聲、歡呼聲,驟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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