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臉頰騰地彌漫緋色,辯解道:“……孤就吃了一點點冰果,沒想到日子會不準。好了,將軍,你來孤這兒,是有何正事要說?莫非與云綜等人有關的——”
話未說完,變為一聲驚呼,原是羲沉晝不顧殿內還有伺候的人,將她從榻上連著薄被直接抱起!
殿內侍奉的宮人發出一陣驚呼,隨即人群就被青禾趕了出去,羲沉晝凝聲道:“再大的事,也比不上陛下身子重要。難受還在窗下的榻上,不怕吹了風?”
他不顧彤素掙扎,將她抱回內殿龍床上,用薄毯裹得更緊,隔著毯子,大手放在靠近她腹部的位置催動內力,輕輕按揉。
即使隔著毯子,他這行為也未免太過親近,少女紅著臉有些不自在,想要掙開,卻聽他道:“陛下莫非不疼了,還動?”
也是這一掙扎,隱約熱流淌出的觸感,她早就嚇得夾著腿不敢動,一聽輕呵,越發懨懨,伏在他懷里悶悶道:“你這叫以下犯上,孤準許你碰孤了嗎?”
“真要以下犯上起來,可不是這么輕巧的事。”
羲沉晝斜了她一眼,那目光無端讓彤素覺得幾分危險,但很快,他起身去端了紅糖熱水來。
素白的瓷碗,小巧的湯匙輕輕攪動散熱,他道:“先喝了水,我用內力幫陛下梳理一下經脈。”
剛剛他的那陣輕按好像真的管用,彤素腹內疼痛沒那么劇烈了,她撐著起來小口小口啜完糖水,重新躺了回去,好奇道:“將軍有內力,是因為練武嗎?”
羲沉晝一手附在她腹間,隔著薄被她也能感到那陣暖熱,熱流順著四肢百骸在身軀流淌,暖融融像整個人泡進了溫泉。
彤素舒坦地情不自禁發出一聲喟嘆。
“臣的確多年習武。”
“習武挺好,能讓身體好,行軍打仗也更安全。對了!”
彤素忽然想起一件事來,伸手往被褥里掏去,很快摸出一本薄薄的古舊冊子:“這兵法,聽說這是將軍寫的?”
冊子落入男人之手,素來沉穩的男人面上卻忽的一露尷尬,有些不自在道:“這東西——陛下從哪兒找來的?”
“是孤的人從宮殿里翻出來的,孤看了好些天,其中一些東西還是搞不懂,正想著有空暇尋將軍去問問。”
羲沉晝一邊運內力繼續幫她按揉,一邊垂眸,聲音柔和。
“這是臣少時寫的,實在不堪入目。那時年少輕狂,自視甚高,如今看來處處都是劣跡。陛下若對此感興趣,且不要看這冊子了,臣總結西北行軍驚艷,親自跟陛下講述更好。”
彤素本來只想問問書中她不懂的東西,卻沒想遞給羲沉晝后卻收不回來了,不由皺眉:“將軍簡單寫些批注就行,孤可以自己慢慢琢磨。”
“書上得來終覺淺,陛下若真的對兵法權謀感興趣,更不能只是看書,臣于西北征戰,經驗豐富,不如讓臣日日進宮,為陛下講解,如何?”
男人垂著眸,清冷俊逸的面上只有柔和的笑意,一雙眼睛更是深邃含笑,濃黑如墨,像是對視一眼就能將人整個吸進那片深深的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