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標準紈绔子弟,莫珉當然是不懂這些政事的。
“你們聯手害我!我要死了!你說打架斗毆,這可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夏清齋先打得我,我身上全是傷,他都快打死我了!你要抓人,你得把夏清齋一起抓起來啊!”
縣令等人恨不得把他的嘴堵住!
然而,晉問廷卻頓了步子。
青年走出陰影,那極致俊美的容顏,便暴露在了冬日暖陽之下。
黑衣如墨,繡著隱隱如血一般的鮮紅的獸紋,烏發被風吹得四散,俊美面龐如玉如月,黑眸狹長更勝冰雪寒芒!
眾人無意識抬頭,視線一旦和那雙幽冷深邃的眼睛對上,立刻便有種身處在冰寒雪山里的酷寒之感!
青年的膚色不黑,甚至說十分白,卻不是寡淡的病態蒼白,而是一種白如暖玉晶瑩的白。
五官俊美,仿佛是精心雕刻,眼睛狹長,眸色涼薄,濃睫垂下黯淡的陰影,薄唇血色淡淡。
雍容高貴,卻又不乏鐵血殺戮的凌厲,俊美卻更加兇殘,是一種讓人掙扎恐懼卻又甘愿臣服的的魅力。
——他的確有殺親逼帝的嫌疑,最為敵人,他無疑是最可怕的。但作為他麾下之臣,卻可以得到他最深重的信任和豐厚的賞賜,甘愿讓人肝腦涂地為君死。
此時此刻,面對青年俊美面龐,見他劍眉挑起,笑意譏嘲,聽他淡淡道:“哦,你說你身上,全是傷?”
莫珉脊背一寒,危險的感覺油然而生,他話都說不清楚了:“不不、我……不是,我……”
縣令急忙喝道:“你好好說話!”
換了往日,莫珉是絕對不會給縣令面子的,但這會兒,他被晉問廷嚇破了膽,手還被他踩斷,腦子昏昏沉沉的,想也不想叫起來:“沒錯!他先打的我,我身上全是傷!”
彤素在一旁插嘴冷笑:“參與斗毆者,一定要重罰。你舉報我參與了斗毆,你身上的傷是證據?但是,我根本沒參加斗毆。”
莫珉顧不得胳膊疼痛,跳腳怒罵:“你怎么可能沒參加斗毆!我們就是被你打的!夏清齋,你死定了!”
彤素一臉無辜看向晉問廷:“大人,我真沒動手,他身上沒有傷痕的,他是在胡亂攀扯。”
晉問廷眼眸閃過笑意,面上仍是一副冷冷淡淡的神色:“你有什么證據?”
“他說我斗毆,因為我在他身上打出了傷痕。但其實我是一個旁觀者,是他們七八人在相互打,鬧騰里莫珉自己撞墻的,他身上,沒有一個我打出的傷痕。”
莫珉快被彤素睜眼說瞎話的本事氣瘋了:“你胡說八道!王二,劉石頭!你們來作證啊!”
地上還趴著的生員們哼哼唧唧,左顧右看,他們可不像莫珉這般沒眼色,雖然不知道來的青年是誰,可肯定是位不得了的大人物!
沒看見縣令不夠給他當跟班嘛!
“大、大人,夏清齋說莫珉身上沒傷,莫珉說他身上有傷,那不如看看就是了,”有個聰明些的,眼珠一轉,“直接扒了莫珉的衣服,看看他身上有傷沒有,就知道真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