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的有多勾人,此情此景下,就有多傷人。
“...別說了!”
少年暗著眸,俯身過去一把抱住她。
嗓音微輕暗啞,透著濃重絕望。
如同苦苦掙扎不出的困獸般,被她尖銳的話語強行褪去了兇猛堅硬的外殼,精致艷麗的臉上第一次呈現出脆弱與無力。
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要是其他還好,他都能掐滅源頭,但問題出在她自身呢,性取向就已是他翻不過去的鴻溝,可能一輩子,面前這個人都不會喜歡上他...
還真是...
絕望到一點希望都找不到。
他自己都偏執成性,又如何去要求別人改變。
不是他的永遠都不會是他的,不論是在夢里亦或是現實。
怎么也抓不住。
少年閉了閉眼,濃重的無力感襲來,頭次覺得渾身都透著疲憊。
所謂寡情,不過是將所有的情感都付諸在了那人身上,別人看來涼薄又冷血,唯有自己知道——
很早的時候,他就已將所有都給了那人。
親情愛情,所有的所有都與其相關,但相對的,那人稍重冷淡的言語,都有可能成為致命的利劍,輕易剖的鮮血淋漓。
最在乎一人,從此的喜怒哀樂,便都不再由他而定。
宋矜像是完全沒看到他的異常,還在那笑嘻嘻的說,“要不這樣,我去找別的男人試試,看看能不能把自己給掰直了?”
腰間力度收的越發緊,少年唇抿的都泛著白。
別說了別說了別說了別說了——!
求你...
少年神色微恍,猛然間察覺到了什么,可惜已晚,眼皮沉重的不能自已,可手上抱著她的力度卻未減分毫,他垂著眸,艱難又沙啞的開口,“哥哥...你又要走么?”
聲音輕極了。
宋矜知曉在方才的刺激下,他已不知不覺吸了不少的迷.藥進去,此時要反抗他輕而易舉,也沒過多掙扎。她微微垂下了眸,長睫在眼瞼處打下一層薄薄的陰影。
她確實不會硬碰硬,甚至遇到某些事時還特會裝慫,然而,一旦她把控住了主權,確保能輕易脫身后,她便會將自己涼薄的性格展現的淋漓盡致。
她伸手抱了抱他,只漫不經心的說了句,“抱歉啊,阿玨。”
“我不需要道歉...”少年閉了閉眼,手上力度漸漸不可抑制的松了下來。
他嗓音輕的幾不可聞,帶著濃濃的無力,喃喃自語著像是在訴說著不為人知的秘密,“可是哥哥...你還記得,你答應過我什么么?”
宋矜沒有回話。
他自嘲的笑了。
從始至終,只有他一個人記得罷了——
那是個陽光很璀璨,樹影斑駁的下午。
小戚玨出院,宋矜便謹遵老戚的命令,將他寸步不離的抱了回來。
美人在懷的日子自然美滋滋的,尤其是他身上還帶著點奶香,又軟乎乎的,宋矜幸福的簡直要笑瞇了眼,深覺老戚真是個神助攻,居然就這么把小白兔送到了她懷里。
她抱著他邊走邊狠狠的蹭,又在他軟軟嫩.嫩的臉上大力嘬了口,轉頭對上他望過來略顯迷茫的眼,笑瞇瞇的說,“哥哥最喜歡阿玨啦。”
——那是宋矜對戚玨第一次說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