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她百思不得其解時,被關在佛珠內的S級系統突然“好心”的提出了建議。
和0017冰冷無情的機械音不同,S級系統的聲音本身就帶有更具人類化的豐富情感,此時溫聲細語,如同引人墜入深淵的魔鬼,循循善誘的說:
既然怎么都想不明白的話,那為什么不蒙上他的臉,打他一頓試試呢?
“......”宋矜無動于衷:“你真當我是傻的?統,還不快出來管管你老婆!它在慫恿我造反呢!”
她這才剛把之前欠下來的“債”還完,可不想又被那小心眼的變態給記恨上。
S級系統聲音冷了下去:我跟它沒有任何關系。
宋矜挑了挑眉,“喲,聽你這語氣,可不像是沒有任何關系的樣子啊,都是成年人了......啊不,都是成年的系統了,有什么事不能在床——”
0023和0017非常有默契的在第一時間屏蔽了她。
宋矜見它們都不說話了,唉聲嘆氣,雖然她是覺得S級系統提出來的方法很蠢,也清楚對方大概是想讓她惹怒顧擇衍,好讓顧擇衍收拾她,最好除了她這個叛逃的犯人,但換個角度想想,S級系統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這辦法雖然蠢吧,但勝在簡單粗暴,把人給捆起來打一頓,的確是最有效又最快捷的辦法。
但麻煩就麻煩在,那變態太記仇,又太精明,她想事后找個理由敷衍過去都不成,反而還會被那變態給記在小本本上,指不定哪時哪刻突然就被翻了出來,來和她算賬。
可被這些問題纏繞著久了,眼看問題越堆越多,總有那么點心煩意亂。
甚至比被那變態管著還要煩人。
“有事?”
躺在躺椅上埋頭看書的少年驀地抬起了深邃的眼眸,視線精準無誤的落在趴在書桌上不知在干什么的宋矜身上,嗓音是一派的淡定從容。
宋矜很多時候性子歡脫,不是個能藏得住事的人。
她臉上的欲言又止和糾結濃的讓人想忽視都難,更別提,在方才的十五分鐘內,她不下十次的頻頻把目光投了過來,連柔順的長發也被她給揉的亂七八糟,呆毛豎立,似乎在做著什么劇烈的掙扎。
顧擇衍倒是奇了。
在他的印象中甚至是之前找回來的那些零星記憶里,她過的比誰都沒心沒肺,底線在他看來,也是低的不能再低。
通常昨天的事情,今天就能忘,比方昨天她還嚷嚷著要和他這個禽.獸冷戰,覺得他喪心病狂,沒有人性,今天卻又像是個沒事人一樣,常常嘴上說的好聽,但實際上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不管是事還是人。
過的比誰都灑脫,仿佛誰都只是她生命里的過客,根本無關緊要。
這還是他頭一次看到她有這么煩躁近乎困擾的表情。
心里隱隱生出不適。
濃濃的嫉妒情緒下,他想把人給抓過來,死死摁住,然后好好的逼問一番,問她剛剛到底在想什么?!
可她又慣會嬉皮笑臉,嘴上的十句話沒一句是真話,理智最終占據了上風,他裝作若無其事的,看似平靜的問了出來,沒曾想,宋矜的反應比他還大。
只見她狠狠的嗆了一下。
“沒、沒事。”
她慌慌張張的擺了擺手。
她之前一直在想那些問題的答案,左思右想還是想不出,然后想著想著,視線就落在了他身上,緊跟著思緒發散,就開始琢磨該如何完美的把人給套起來打一頓,同時還能把她給摘出去,不被他發現是她干的。
可她還沒想出個好法子呢,他就出聲了。
想的太過投入,又心虛,直接就嗆了起來。
好不容易緩過來了,抬眸就見少年依舊盯著她,眼眸沉沉,神情有些莫名的壓抑,宋矜心說,這是什么表情,難道要她說有事才行?
這是什么心態哦。
“真沒事?”
下一秒,她聽見他突然淡淡的出聲問,眸子望著她,臉上的情緒有些古怪復雜,宋矜一時間也不知道他問的是她本人有沒有事,還是別有他意。
“真沒事,我能有什么事!”
宋矜被他看得心虛,生怕被他看出她想暴打他一頓的沖動,說完還十分無辜的朝他眨了眨眼,誰知少年的神色突然間變得更差了,臉色沉得仿佛要吃人。
宋矜:“......”
她好不容易賣一次萌,這貨該不會被她給惡心到了吧?
她沉默了半響,還是決定不說話了。
她閑著無聊,怕又去琢磨那些一直困擾著她的問題,要是她真的沒克制住自己,把人給揍了,那她不得死,還是趕緊轉移下注意力,她環顧了一周。
顧擇衍的書房和他這個人一樣無趣,占地面積雖說挺大的,但什么娛樂設施都沒有,唯一稱得上能打發時間的,也就是那滿柜子的書了。
哪像宋燼的書房,堆滿了幼稚的游戲模型,書沒幾本,全是玩的,宋矜什么都不帶,在他書房里都能開開心心的呆上一天,完全不會覺得枯燥。
和宋燼這個網癮少年相比,顧變態簡直算是提前進入了老年人的生活,好在書桌上放著他的筆記本,之前顧擇衍進行了一系列不可言說之事后,吃飽饜足,宋矜問他要游戲賬號,也二話不說的給了。
她直接打開桌上的筆記本,頭也沒抬的象征性的說了一句,“我登下你賬號哈。”
宋矜拿到他的游戲賬號密碼后,登陸過不少次,玩自己的賬號有什么好玩的,玩別人的才是樂趣,尤其是宋矜登了顧擇衍的巫師賬號,殺人那殺的叫個痛快,心里有什么悶氣都酣暢淋漓的出了。
最最痛快的是,花出去的錢和材料,一點都心痛,反正又不是她的號。
之前顧擇衍都沒說什么,宋矜也心安理得,開始玩他的號還會和他說一聲,到現在,也只是告知他一句而已,她輸入賬號密碼按下登陸,沒想到,三秒過去,卻顯示登陸不上去。
她微微蹙起眉。
奇怪了,難道密碼不對?
她從電腦前探出頭來看向坐在躺椅上的少年,“怎么登不上去啊,你改密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