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念之剛培養起來的一點睡意都消失了,她幾乎是哼著歌兒起床,跟霍紹恒說了句“等會兒見”,就掛了電話,奔到衣櫥前找了半天,才找到一身找了秋冬季淺灰美利奴羊毛女式西裝穿上,因為是晚上,她沒有穿裙裝,而是穿的褲裝,外面套了一件羊絨大衣出門。
她不知道霍紹恒在哪兒,不過當她走出官邸的時候,霍紹恒派來的人已經等在官邸門口,引著她很快來到霍紹恒身邊。
趙良澤也在那間屋子里等著她,見她來了,馬上把剛才的審訊記錄放給顧念之看,一邊搖頭道:“你看看,你看看,關鍵問題都是一問搖頭三不知,而且還跟我拽各種法律條文。媽蛋!一瞬間幾乎想去重修法律!”
顧念之噗哧一聲笑了,一邊拉著橫條迅速看完,一邊道:“有意思,真有意思。小澤哥,你在這邊看著,我給你報仇!”
“喏,她就在里面。”趙良澤朝窗戶那邊指了指,“自我感覺良好得簡直讓人想在她臉上狠狠打一巴掌!”
“你就說她欠揍不就得了。”顧念之笑嘻嘻地闔上趙良澤的筆記本電腦,“我帶你這個電腦過去行嗎?”
“嗯,沒問題,你拿去吧。”趙良澤看了看霍紹恒,“霍少,還有什么問題嗎?”
霍紹恒背著手站在窗前,看著窗戶另一邊的溫守憶,對顧念之道:“念之,你去了之后,除了小澤問的問題之外,你也可以自由發揮,問一些關于她和何之初的問題。”
“啊?”顧念之抱著筆記本電腦皺眉,“為什么要問他們的事?我一點興趣都沒有……”
霍紹恒勾了勾唇角,墨色瞳仁里一點濃黑凝聚,像是要把她吸進去,“……聽話。”
這句話如同咒語,顧念之立刻點頭如搗蒜:“好的好的……”
霍少您帥您說什么我都聽╮(╯▽╰)╭。
溫守憶剛剛低頭喝了一口水,就看見對面審訊室的大門被人推開。
她含笑抬頭,雖然個子不高,但是看人的時候卻有股高高在上的優越感。
不過在看見從門口進來的居然是笑容滿面的顧念之,她臉上的笑容霎時就僵硬了,那股優越感蕩然無存,只剩下深深的警惕和忌憚。
但是這種神情的轉換也只是一瞬間,溫守憶很快恢復了常態,對顧念之溫文爾雅地道:“念之,你怎么也在這里?”
顧念之抱著趙良澤的筆記本電腦放到長條桌上,坐在剛才趙良澤坐的位置上,一臉公事公辦的樣子問道:“請報姓名,國籍,自述前三十年簡歷。”
溫守憶愕然地瞪大眼睛:“什么?你裝不認識我?”
“安靜,這里是華夏帝國特別行動司總部駐地的審訊室,不比美國的最高法庭地位低,請你放尊重一點。”顧念之頭也不抬,“請問姓名、國籍,并且自述前三十年簡歷。”
顧念之是拿出上法庭的架勢,像盤問被告一樣問溫守憶。
溫守憶一下子被問得張口結舌,心里不知氣惱了多久,才梗著脖子,硬邦邦地道:“我叫溫守憶,拿美國護照。前三十年簡歷無法自述。”
“為什么?”顧念之從筆記本電腦后面抬起頭,面無表情地問她,“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說不出口嗎?”
“你怎么說話的?”顧念之一句話成功激起溫守憶的怒火,她的手緊握成拳,放在面前的桌子上,一直在發抖,“我要告你誹謗!”
“我還告你阻礙司法公正呢!”顧念之啪地一聲拍了一下桌子,“你以為你拿美國護照就要在華夏帝國有特權?會不會好好說話?!問你一句話你就要跳腳?信不信我告你坐牢坐一輩子,你美國爸爸都不會鳥你一下。”
溫守憶一向在顧念之面前落落大方的舉止幾乎要破裂了,她用了好大力氣,才忍住那口堵在胸口的悶氣,一句話在嘴里轉了好幾圈,才咬牙切齒地說:“……我才24歲,哪里來的前三十年簡歷?!”
“哦?溫女士你才24歲?看著跟34歲似的,對不起,看走眼了,您別介意。如果您一定要介意,我道歉。以后您多做做美容SPA,保養一下皮膚,還有減減肥,不說像24歲,28歲總是可以的。”顧念之微微一笑,甜美的笑容朝氣蓬勃,十八歲的青春無人能敵,而且她又故意用年紀壓制溫守憶,一步步將她的抵抗力逼到墻角。
溫守憶個子不高,身材豐滿,其實一點都不胖,如果硬要說胖,只能說有一點“微豐”。
只是顧念之深知對于女人來說,最忌諱別人說她老和說她胖,顧念之索性雙管齊下,打擊溫守憶奇怪的優越感和自信心,這樣才能突破她的心防,問出更多的信息。
溫守憶整個人都在哆嗦,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忍住對顧念之挑釁的怒火,而且胸口痊愈了的槍傷傷口似乎都疼了起來。
她用手捂在胸口,好久才順過氣,對顧念之聲音沙啞地道:“對不起了,我槍傷的傷口還是有些疼,請讓我緩一緩。”
這是在提醒顧念之,她對她有救命之恩。
顧念之心情也復雜起來,她略等了一等,看著溫守憶的神情恢復正常了,才淡淡地道:“那就說說你從上學以來的簡歷。”
溫守憶意味深長地看了顧念之一眼,將自己的簡歷從新說了一遍,無非是在哪里上小學,在哪里上中學,然后是大學和法學院。
顧念之發現,溫守憶也跳過很多級,18歲大學畢業,21歲法學院畢業,然后24歲就成了哈佛大學法學院的終身教授,確實也算個“天才少女”。
她以前因為不喜歡溫守憶,對與她有關的一切東西都沒有關心過,包括她的履歷,如今一看之下,確實還挺有料的。
顧念之對她又重視幾分。
看了看趙良澤的問題和溫守憶的回答,顧念之笑了笑,跟著問道:“溫女士,請問你在美國幫竇卿言打的什么官司?”
溫守憶心情頓時好轉,臉上綻開一個大大的笑容,跟抓住顧念之的把柄一樣道:“我剛才跟趙先生說了,這是我和卿言之間的事,她是我的客戶,我是她的律師,我們之間的交易,是受法律保護的隱私,不可能對外人說起來。”
顧念之好笑地看她滔滔不絕地科普美國的律師和客戶之間的赦免條例,等她說完才點點頭:“我知道啊,所以我沒有問你和她之間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交易,我只是問你幫她打了什么官司。你別欺負我讀書少,不懂美國的法律條文,我只知道,美國法院每一個正式立案的官司都能在他們的網站上查到。你別告訴我,這種在網上能查到的消息,屬于你和你客戶之間的隱私,是受法律保護的。——那你真是發大財了,可以將美國法院統統告倒。”
這是第三更。
現在還是雙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