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厲害了……好了,不生氣了吧?”霍紹恒又親了親她,語氣親昵得像是在哄小孩子……
顧念之眼神閃了閃,終于反應過來,霍紹恒是真的在“哄”她。
剛才的激動一下子褪卻了。
她訕笑著搖搖頭,靠在霍紹恒胸口,沒有再說話了。
剛才真是昏了頭,怎么會相信霍少會“投降”?
那比太陽打西邊出來還要不可能……
但是顧念之也沒有再跟霍紹恒鬧了。
這一次,她清楚意識到兩個人之間的差距,不僅僅是地位和身份,還有年齡和閱歷。
十八歲還是學生的她,在二十八歲身居高位的少將霍紹恒面前,就跟水晶一樣透明。
她現在不是他的對手。
顧念之垂下長長的眼睫,一聲不吭地想著心事。
而對于霍紹恒來說,這件事應該翻篇了,他沒有這么多時間花在私人事情上。
霍紹恒輕拍顧念之的后背,在她耳邊輕聲說:“后天去醫院看你父親,是正式行動,不是演練。具體行動安排,我跟你討論一下?”
顧念之精神一振,從霍紹恒腿上下來,點點頭,“我去換衣服,然后你把整個過程說一遍,我有個小程序,可以把行動分成各個條件輸進去,看看有沒有可以改進的地方。”
“好,不急,你去換衣服。”霍紹恒已經進入工作狀態,他站起身,“我先去給你做珍珠雞。”
顧念之看著霍紹恒走出她的房間,在心底嘆了口氣,走進浴室換衣服。
她順便洗了個澡。
心情不好的時候洗個泡泡浴,再抹上令人心情舒暢的玫瑰香膏,她的情緒得到很好的緩解。
說到底,她不能把自己的喜怒哀樂都建立在別人身上。
而且她一向比較能自娛自樂,很少鉆牛角尖。
霍紹恒在領事館的廚房里忙了一個小時,將珍珠雞燉上了,叫來陰世雄,“大雄,我們去跟念之把后天的行動說一下。”
兩人來到顧念之房里,她才剛剛從浴室里出來,穿著浴袍,頭發上滴著水,一邊拿雪白的大浴巾擦著頭發,一邊對臥室門外說:“是霍少和大雄哥?我剛洗完澡,你們等會兒啊……”
霍紹恒和陰世雄在臥室外面的起居室坐下來,兩人拿出平板電腦,先在示意圖上演練后天的行動。
顧念之吹好頭發出來,坐在霍紹恒和陰世雄對面,專心致志聽他們說行動過程。
說完之后,霍紹恒看向顧念之:“你還有什么問題?聽明白了嗎?”
顧念之想了一下,問:“你們確定只要我亮出身份,就一定能帶走顧……我父親嗎?”
“按照那個醫院的規章制度,是這樣的。”霍紹恒沉吟道,“我們的人收集了一些關于那個醫院的資料,時間倉促,可能不全,但有關規章制度這一塊還是調查得很清楚。”
“對,如果他們還是不同意,要么是他們有鬼,要么是顧嫣然有鬼。不管是哪一種,我們對顧祥文都志在必得。”陰世雄捶了捶面前的咖啡桌,臉色很是鄭重。
顧念之又仔細看了一遍行動流程,拿出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將他們的行動計劃分割成幾個主要條件輸入到自己編寫的小程序里,運行了一下,指著出來的結果說:“表面上沒有任何問題,但是如果對方有后手,有潛藏的條件,我們可能會翻車。”
“所以我們要為最壞的打算做準備。”霍紹恒右手虛握成拳,抵在自己的下頜,定定地看著顧念之的筆記本電腦屏幕,“念之,你把這個程序給我一份,我晚上研究一下。”
顧念之笑著點頭說好,“本來就是為你們準備的啊……還沒有來得及給小澤哥。”
陰世雄大力鼓掌,“念之太厲害了!小澤后繼有人,真可以欣慰了!”
“大雄哥,不會說話就不要說,再亂用成語小心霍少罰你哦!”顧念之笑著打趣陰世雄,情緒看著跟先前已經不一樣了。
霍紹恒覺得她已經自己想過來了,收拾好東西,用閃存將顧念之的小程序以及運行的結果拷貝。利落地跟陰世雄離開顧念之的房間。
顧念之一個人在起居室坐了好一會兒,才站起來聳了聳肩,抱著自己的筆記本電腦回臥室繼續研究后天的行動。
這是第一次她正式參與霍紹恒他們的行動,算是特邀嘉賓,所以她要全力以赴,絕對不能拖他們的后腿。
一忙起來確實就忘記了自己的那點小情緒,也忘記了時間。
等電話打進來讓她下去吃晚飯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六點了。
顧念之終于吃到鮮香嫩軟的珍珠雞。
這種野山雞可以家養,但家養的沒有野生的好吃。
“這湯也太鮮了。”顧念之一連喝了兩碗,笑得眉眼彎彎,“霍少,你都放什么好作料了?”
“作料放多了怎么會鮮?”霍紹恒不以為然地搖搖頭,“只放了一點點鹽而已。”
“那都是食物本身的味道?難怪這么鮮美。”顧念之贊不絕口,一頓晚飯吃撐了,都快走不動路了。
吃得太飽,不能馬上睡覺,她在領事館里溜達,最后來到趙良澤養病的房間。
推門進去,看見霍紹恒坐在趙良澤病床前的沙發上,正低頭在平板電腦上寫東西。
顧念之眼神黯了黯,一只手落在病房的門把手上,進退不得。
她是進去還是不進去呢?
正猶豫間,陰世雄從她背后走過來,拍拍她的肩膀,笑說:“念之,來看小澤?怎么不進去啊?”
顧念之想躲都躲不了,才被陰世雄帶著進入了趙良澤的病房。
霍紹恒聽見門口的聲音,回頭一看,居然是陰世雄帶著顧念之進來了。
“有事嗎?”霍紹恒鎮定問道,目光落在顧念之面上。
顧念之只好走過來,看了看病床上的趙良澤,問:“小澤哥好些了嗎?醒過嗎?”
“好多了,一切生命體征都很正常。”霍紹恒說得很慢,字斟句酌。
顧念之皺了皺眉頭,“那怎么還沒醒過來?不應該拖這么久。”
“沒事的,這兩天已經醒過來一次了,只是陳列說是無意識行為,要等他有意識的蘇醒,他還得再休息兩天。”
陳列這時也推門走了進來,說:“念之,你來了?好些了嗎?來看小澤?”
“……我沒事了,就是來看看小澤哥醒了沒有。”顧念之有些尷尬,視線都不知道往哪里看了。
“嗯,他已經不缺氧了,會好起來的。”陳列安慰顧念之,拍拍她的肩膀。
霍紹恒從座位上站起來,抱著胳膊走到窗前站定,等著趙良澤的檢測報告出來。
這是非常重要的前提條件。
趙良澤對他們的行動成功與否至關重要。
陳列對霍紹恒使了個眼色,兩人離開趙良澤的病房,來到外面空曠的走廊上說話。
陰世雄過去給趙良澤掖了掖薄毯,回頭看見顧念之不知所措的樣子,不解地問:“念之,你怎么了?小澤的事也不是你的錯,你怎么這幅樣子?”
好像對不起他一樣。
顧念之垂下頭,吞吞吐吐地說:“……都是為了我的事,小澤哥才受了這么重的傷。大雄哥,那個顧祥文,也就是我父親,值得你們付出那么多嗎?”
“念之,就算你父親沒有這么多本事,為了你,我們的行動也絕對值得。”陰世雄斬釘截鐵地回答她。
顧念之有些眼濕,她點點頭,“好,我知道了,后天我們一定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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