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無效號碼。
霍紹恒不動聲色，說：“號碼是什么？”
他的屬下把號碼報了出來。
又是四位數的號碼，而且號稱是國際號碼，因為根據他們的電信追蹤，確認這通電話確實打過了越洋海底電纜，一直通向大洋彼岸。
但是到了大洋彼岸之后就中斷了。
因為那邊并沒有這樣一個電話號碼。
霍紹恒的神情沒有一點變化，淡淡地說：“繼續監控，有事情及時匯報。”
“是，首長。”
那邊掛了電話。
霍紹恒若有所思地看著顧念之。
顧念之吃完一頓豐盛的早晚飯，心里舒服得不得了。
她站起來，在客廳里來來回回走動，邊走還邊數著自己的步子。
霍紹恒把餐具收到廚房的洗碗機里，放好洗碗機專用的洗潔精，調整程序，讓洗碗機開始運轉。
自己去浴室也洗了個澡，順便在顧念之的臥室里又上網聯到特別行動司的網上看了一會兒工作郵件。
半個小時之后從臥室出來，看見顧念之還在客廳打轉。
霍紹恒無語地搖了搖頭，隨手拿了本軍事雜志在客廳的沙發坐了下來，架著腿，一邊翻看雜志，一邊淡聲問道：“你在干嘛？走了半個小時了，不累嗎？”
“我吃得太多了，吃完不能馬上坐下，得多運動運動，不然小肚子會大。”顧念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些苦惱，“最近好像胖了一些。”
霍紹恒的目光往她腰腹處掃了一眼，喉結上下滾動著，說：“……還好。”
目光投向自己面前的雜志，那些墨黑的字和彩色圖片在面前晃動，卻一點都看不下去。
過了一會兒，霍紹恒放下手里的軍事雜志，走到窗邊，抱著胳膊靠坐在窗臺上，仔細打量著還在客廳走來走去的顧念之，突然問：“你的例假正常嗎？”
顧念之詫異抬頭看著他，“正常啊，準得不得了，一天不差。前幾天才來過呢，怎么了？”
前幾天才來過……
所以，肯定不是有了。
霍紹恒心情復雜地移開視線。
一時間說不清自己到底是高興多一些，還是失望多一些。
他索性不再想這個問題，走到顧念之旁邊，說：“要減小肚子，光走路是沒用的。”
“那要怎么樣啊？”
“做俯臥撐。一次做二十個標準的俯臥撐，吸氣收腹，一共做五組，保證沒有小肚子。”
顧念之停下腳步，大眼睛眨了兩下，“真的咩？這么管用？”
她找了個瑜伽墊出來鋪在地上，趴下去做了兩個。
霍紹恒看著她那把細腰像勺子似地塌了下去，使得后背和腰臀的線條極為誘人，心里有點上火，不過還是在旁邊糾正她，“你的腰使勁兒，不能軟塌塌的。”
他用手在顧念之腰間拍了一下。
只聽啪嗒一聲，顧念之被他拍得趴地上了。
“你干嘛啊？！”顧念之火大，仰頭想懟幾句，卻看見霍紹恒垂眸看著她，唇邊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像是清晨的陽光透過云層的縫隙絲絲縷縷撒了下來。
顧念之的怒氣瞬間猶如陽光下的雪獅子，全都融化了。
她的眼睛滴溜溜地轉了轉，從瑜伽墊上撐起來，抱膝坐在地上，說：“根本沒用，我覺得這方法不可能減小肚子。”
“怎么沒用？”霍紹恒看了她一眼，“那是你做得不標準。”
說著，他活動活動筋骨，然后趴下，兩手撐在顧念之的瑜伽墊上，開始做俯臥撐。
顧念之在旁邊給他數數，數到十的時候，顧念之突然一躍而起，整個人趴到霍紹恒背上，抱著他的脖子得意洋洋地說：“你做啊，你再做啊！我看你背著我，這俯臥撐還能做多標準！”
霍紹恒背上一沉，確實有些措手不及。
但是他很快穩住胳膊，說：“繼續數數。”
說著，就這樣把顧念之背在后背，一下下繼續做著俯臥撐。
他的腰背依然筆挺如一條直線，哪怕背上背了一個人。
顧念之抱著他的脖子，在他背上一起一伏，發現這人背著人做俯臥撐就跟玩似的，一點都不費力。
這腰背的韌性和胳膊的力量真是逆天了！
顧念之眼神微閃，玩心頓起，突然移開一只手，悄悄來到霍紹恒腋下，五指用力，在他腋下的癢癢肉上狠狠撓了一下！
這一下突襲讓霍紹恒差一點“翻車”。
他急忙穩住心神，全身肌肉緊繃。
顧念之再撓的時候，發現霍紹恒就是腋下也是硬邦邦的肌肉，她用手再撓，就跟雞蛋碰石頭一樣，手指尖都撓疼了。
“你作弊啊……”顧念之小聲嘟噥著，從霍紹恒背上滾落下來，躺在他旁邊的地板上微微喘息。
霍紹恒撐著胳膊，平靜了一會兒，扭頭看見顧念之躺在他身邊。
他默默看了她一會兒，俯身過去，和她溫柔地接吻。
顧念之吻著吻著來了感覺，伸手要抱。
霍紹恒將她摟在懷里，從地上坐起來，讓她斜躺在自己的腿上，上身靠在他的臂彎，扶著她的頭，再一次深吻她。
第二天早上，霍紹恒起得很早。
出去晨練之后，順便買了兩份早餐拎著往回走。
肖夜笑瞇瞇地站在樓底的大門口等著他。
“咦？你來了。”霍紹恒跟她打了招呼。
肖夜把顧念之的車鑰匙遞回給霍紹恒。
霍紹恒接過車鑰匙，問她：“怎么今天才把鑰匙送來？”
肖夜小聲說：“……昨天您一直在顧小姐家里，我怕打擾你們。”
她昨天把顧念之的車開過來之后，本來是想等霍紹恒走了之后再把鑰匙送上去的。
因為不想打擾別人的二人世界。
沒想到霍紹恒居然進去之后，一直到今天早上才出來。
霍紹恒“嗯”了一聲，和顏悅色地說：“肖夜，正好你來了，我就直接跟你說了。你這次回來之后，你母親求了我，希望你能在國內多待一陣子。”
“啊？”肖夜十分不好意思，忙說：“首長您別聽我媽亂說話，她什么都不懂。我喜歡出外勤，您再派我去哪里都行！”
霍紹恒笑了一下，說：“先上樓。你吃過早飯嗎？”
肖夜十分機靈地看了看霍紹恒手里拎的早飯，只有兩人份，忙說：“吃過了。我一大早起來就吃過了。”
霍紹恒停下腳步，看著她，不動聲色地說：“吃過了？你在停車場待了一晚上吧？在哪里吃的早飯？”
肖夜的臉色一下子紅了。
她訕訕地笑了，“首長，我沒有……”
“在我面前還撒謊？”霍紹恒看了她一眼，“你身上有念之車里香氛的味道。這證明你在她的車里至少待了六個小時。頭發和臉都出油了，應該是一晚上沒有洗澡洗頭。還有，你的肚子剛才咕咕叫了兩聲，是剛從停車場出來，沒有吃早飯吧？”
肖夜既尷尬，又服氣，還慶幸自己早上從車里出來的時候嚼了一塊口香糖，不然都不敢跟別人說話。
她看著霍紹恒，滿臉都是大寫的服。
“首長，您太厲害了。一點蛛絲馬跡都逃不過您的利眼啊！”肖夜佩服得五體投地。
霍紹恒將手里的早飯遞給她，“你拿上去，在門口等我。我去去就來。”
肖夜不敢違背命令。
霍紹恒給她摁了電梯樓層，讓她上去，自己又出去買了一份早餐。
等他回到顧念之所住樓層，肖夜已經在這里等了十幾分鐘了。
霍紹恒打開顧念之的家門，請肖夜進去。
肖夜還有些不好意思，說：“要不我就不進去了吧？司里還有事……”
霍紹恒拉她進來，關上門，嚴肅地說：“讓你進來就進來，有任務交代你。”
霍紹恒說有任務，肖夜立刻不跟他客氣了。
進了顧念之的小套房，肖夜目不斜視，呈立正姿勢站好。
“請首長下命令。”
霍紹恒把三份早飯放到餐廳的桌上，“過來吃早飯，邊吃邊說。”
肖夜跟著走到餐廳坐下，沒看見顧念之進來，問了一聲：“顧小姐呢？”
“還在睡覺。她昨天累壞了，今天不睡到中午不會起床。”
肖夜點點頭，“聽說顧小姐打官司挺厲害的。昨天又是大獲全勝？”
霍紹恒輕描淡寫地說：“那是她的專業。”語氣中卻有著淡淡的驕傲。
肖夜忍不住抬頭看了他一眼，“首長，您打算什么時候領證辦婚禮？”
霍紹恒把小籠包子拿出來擺在碗盤里，笑了笑，說：“要準備的事情太多，最快也要明年吧。”
其實是因為趙良澤和白爽的事，霍紹恒和陰世雄都決定把婚期推遲一年。
“那恭喜首長了。”肖夜喜笑顏開，“到時候我送一個大紅包。顧小姐差伴娘嗎？我可以毛遂自薦啊。”
說起婚禮，霍紹恒眉眼舒展，笑容漸漸多了起來，“你提醒了我，他們那群家伙我都不放心，正好你回來了，我把念之交給你，你幫我好好看著她。”
“啊？”肖夜很是驚訝，“我嗎？”
“嗯。”霍紹恒低聲說起顧念之的處境，“……因為她的父親至今失蹤，盯著她的人不少。”
想起每當顧念之有事，那個無處不在的無效號碼就出現了，霍紹恒眉間籠上一層淡淡的陰霾。
“肖夜，你的能力我是放心的。念之這一年的人身安全，我就交給你了。”
肖夜聽得聚精會神，對顧念之的遭遇十分同情，忙說：“首長您放心，我保證完成任務！”
顧念之身邊的安保人員其實不少，但霍紹恒還是不放心，一直想給她再找一個貼身保鏢。
男的肯定不行，女的一時沒有合適的人選。
直到肖夜回來，他才放心把顧念之交到她手上。
“等下我跟念之說一聲，你平時就跟著她，對外的身份是她的私人助理。”霍紹恒很快就讓特別行動司給肖夜另外做了一套身份文件，“這里地方太小，我會讓念之搬到三環那邊的公寓。那里地方比較大，你可以跟著住進去。”
貼身保鏢，顧名思義，當然要如影隨形才叫貼身保鏢。
這是今天的第一更：第1363章《如影隨形》。
下午一點第二更，晚上八點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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