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足足等了三日,那沐二少也沒來找過她。
她哪里會知道林言琛因為傷勢太重,此時才勉強下得床,反正她是有些等不及了,要殺要剮好歹給她個痛快,將她關在此處,雖說日日好吃好喝的供應著,可是對于急著回家的長歌而言,這又何嘗不是另一種折磨?
這樣子又過了兩日,長歌終于忍不住了。
她暗中觀察了一下,看守她的一共有三個人,門前兩個,窗戶外面一個。她從正門逃出去幾率為零,只能考慮從窗戶逃走了。
長歌借著要繡花的名義,要了針線來。長歌將那根繡花針握在手中,推開了窗子,窗外看守她的那人立刻警惕道:“做什么?”
“嘿嘿,閑著無聊,聊聊天兒唄,你知不知道,沐二少這幾日去哪了?!”
“關你什么事?!”
“我這不等著他來收拾我么。”
“……我們二少日理萬機,要收拾的人多了去了,你算老幾?慢慢等吧!”
長歌:“……”
她怎么覺得怪怪的,好家伙,這沐二少果然不是一般人,等他收拾還要排好隊的。
姑奶奶才不伺候你這臭毛病!
長歌以迅雷不及之速,舉起繡花針對著那人頸間的穴位精準無誤的刺了下去,那人成功暈倒了。
長歌爬上窗戶剛準備逃走,身后突然傳來涼涼的聲音道:“你要去哪?”
長歌一哆嗦,從窗框上掉了下來,順便打碎了一個花瓶。
“沐,沐二少……”
林言琛松了口氣,還好他來了,不然真讓她跑了,自己還不知何時能去找她呢。
“我不是讓你在這里乖乖等著么,你這是準備去哪啊?”
“我……”長歌靈機一動,道:“我這不是怕二少要收拾的人太多,忘了我么,正準備去找你呢。”
林言琛:“……”
這臭丫頭,以為他是變態么?收拾人上癮的。
林言琛干咳了聲道:“我又不傻,你分明是想逃跑,這也就罷了,如今還摔碎了我價值不菲的古董花瓶,你說,你該怎么還?”
長歌愣愣的看著自己失碎的花瓶,她從來不認得這些東西的年份好壞,戰戰兢兢的問道:“啊?這個花瓶值多少銀子,我賠給你。”
沐二少伸出了五根手指。
“五十兩,還好還好,只要少爺放我走,我回頭就還給你。”
誰知沐二少冷冰冰的開口道:“五百兩!”
“噗……”
長歌一口老血噴了出來,“五百兩?!少爺啊,這么貴重的東西,你怎么隨便放呢?你……”
長歌心痛的說不出話來,五百兩銀子啊,她辛辛苦苦奮斗這么多年,還上直接回到解放前!
沐二少面具后的唇角微微揚起,他本來是準備用長歌無意中偷聽到的事扣下她的,沒想到她笨手笨腳的砸了個花瓶,正好給他找到了更合適的借口。
怎么說二人也一起生活了兩年,林言琛知道,長歌對花瓶瓷器一類的不懂行,于是一本正經的忽悠道:“這花瓶我已經放在這里許多年了,也沒人打碎它,這樣吧,我也不追究你先前偷聽的罪過了,你把銀子還給我就可以。”
長歌一想到整整五百兩銀子,就心肝兒疼。強扯出一抹笑來,打著商量道:“沐二少啊,我大窮人一個,出不起這么多銀子的,我知道,你們這種大戶人家也不稀罕這點錢對吧,您大人有大量,我還有別的辦法補償么?”
沐二少似乎很認真的想了想道:“也罷,既然你還不起,那便用其他的方式抵債吧,我身邊正好還缺一個內人。”
長歌一愣:“你該不會讓我……別開玩笑了,少爺若是想找女子,怕是全京城的女子都會趨之若鶩。”
沐二少道:“你別誤會,我不過是因為常年未娶妻,外面有一些對我不好的傳言,需要找個女子幫我堵住那些人的嘴罷了。”
長歌聞言微微蹙眉,又是假成親?她看起來就那么可以隨便拋棄么?
曾經她覺得假成親沒什么大不了的,可是林言琛卻重重給了她一巴掌,她有利用價值的時候,一心一意的配合著他演戲,利用價值沒了,說拋棄便被拋棄。
她可沒這么賤了!還是想個理由拒絕沐二少吧。
長歌道:“不好意思啊沐二少,奴婢已經成親了。”
“什么?!!”
沐二少聲音陡然提高了幾度,伸出手來用力的握住林長歌的手腕怒道:“你說什么?”
長歌被他這樣嚇了一跳,不過是拒絕陪他演戲而已,他至于這么激動么?
“少爺,奴婢都十八了,成親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沐二少用力的握著她的手腕,力道之大,令長歌懷疑自己的手腕會不會被她握碎了。
“少爺,你,你先放手!”
長歌用盡全力掙脫沐二少的束縛道:“這個忙恕奴婢不能幫您,您看看還有沒有別的奴婢可以做的。”
林言琛努力平復著心中源源不斷的怒火,逼迫自己冷靜下來,自己的目的是留下她,其他的以后再說。
林言琛道:“那便做我貼身丫鬟抵債罷。”
長歌:“……多久?”
林言琛想了想道:“一年!”
“這么久啊?”
“一年五百萬,怎么,你還覺得虧了不成?怎么,你急著回家見你相公么?!”
“沒有沒有。”不知為何,長歌在沐二少身上感受到了一絲殺意,連忙松口道:“一年便一年,誰讓她倒霉呢,只有讓趙大哥回去的時候給家里帶個話了。”
長歌答應后,沐二少道:“我還有事,回頭再找你!”
沐二少語畢,快速離開了房間,他生怕自己在待一會兒,會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回到自己房間后,林言琛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然而終究忍無可忍的一腳踹翻了書桌。
該死!虧他這些年對她日思夜想,每當遇到困難阻礙的時候,只要一想到回去找她,便咬著牙撐了過來,可是她居然成親了!
若是換做幾年前的林言琛,也許會放手,只要她幸福就好了,可是四年的時間,他早已經變了一個人。
林長歌,只能是他的!
林言琛找了自己幾個武功高強的手下道:“你們幾個,去望月鎮上,打聽出一個叫林長歌的相公是誰,然后,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