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們得了長歌的命令,立刻去找林言琛了。
前來搜查的這些族人臉色都不太好,斯思開口道:“長歌啊,這次是我們不對,你得饒人處且饒人,何必將事情鬧大呢?”
長歌被她逗樂了:“各位大晚上的前來捉我的奸,不就是想將事情鬧大么?怎么,針對我的話事情鬧大就沒事,如今沒理的換成了你們,就要我得饒人處且饒人?來之前你們怎么就沒想過饒過我呢?!”
長歌句句占理,堵的斯思說不出話來。死死沒理,只能講人情了。
斯思又道:“長歌,我知道我們做得不對,只是你嫁來南疆這么久,我們大家對你也算不錯。也沒虧待了你,既然你是冤枉的,咱們將話說清楚就好了,你何必得理不饒人呢?”
長歌像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反問道:“你們是對我不錯,可我也是真心待各位,我教你們種青菜,替你們煉毒,還險些把命搭上了……”
長歌說著,看了斯舞一眼,繼續道:“若要論情,我林長歌難道還欠了你們的不成?如今被你們找了麻煩,還要讓我記得各位的好不計較?呵呵,照斯思姑娘這么說,是不是誰對我好,日后都可以隨便找我麻煩了?我若是計較了,就是得理不饒人?”
斯思道:“我沒說你欠了我們的,可是……”
長歌根本不給她繼續廢話的機會機會,一句話將她堵了回去,“沒什么可是的,既然我不欠各位什么情,咱們就事論事,別和我賣什么人情債,都說了此事交給丞相大人處理,你們不用和我多說了!”
斯舞忍不住開口嘲諷道:“世子夫人還真是一副伶牙俐齒,說是這件事你不管,交給丞相大人。說白了不還是你在同我們斤斤計較。”
眾人聞言,也紛紛附和著表示同意。長歌也不惱,不緊不慢的糾正斯舞道:“斯舞姑娘這話說的有問題,應該將“我們”改成“我”才是,我并不是與大家計較,你之前不是答應了,有什么后果你自己承擔著,放心好了,我會同丞相大人說明,到時候丞相大人若是有什么不滿,懲罰斯舞姑娘一個就好了,大家放心。”
斯舞聞言,瞬間臉色慘白,對于林言琛,她是既敬畏又怕的……
斯舞看著眾人,柔柔弱弱道:“是啊,我已經答應了各位后果我一人擔著,各位放心,我不會拖累大家的。”
斯舞說著,竟然做出一副泫然若泣的模樣,看著好不楚楚可憐。
這次一起來的大多是男子,看著斯舞這幅模樣,無一不起了憐香惜玉之心。
“斯舞姑娘,你這怎么說的,你這次來也是為了世子的名聲,我們也是自愿跟來的,再說了,我們這么多大男人,怎么可能讓你一個女人替我們承擔責任?丞相大人若是要罰,罰我們就是了!!”
斯舞聞言,眼眶逗紅了:“都是我不好,連累了你們。”
言外之意就是,她同意這些男人替她承擔后果了,然而這些人卻都沒聽出來,還在安慰著她。
長歌冷眼看著斯舞裝模作樣,也沒出言拆穿她,反正該收拾誰林言琛心中有數,又豈是旁人能替的,不過她還真有點看不起斯舞這種敢做不敢當,在男人面前撒嬌抹眼淚兒的。太不娘們兒了!
不是說長歌討厭柔弱的女子,只是柔弱和婊完全不一樣,可惜男人看不出來。
過了一會兒,林言琛便快步趕來,神情有些不對勁兒,他進到院子里,先是打量了長歌一眼,見她沒事兒,林言琛才松了口氣。
聽手下說那些人是硬闖的,盡管來的路上那手下一再強調長歌沒事,林言琛還是擔心,畢竟長歌如今都快生了,那些人若是真的狗急跳墻,她一個孕婦哪里應付的來。
見到長歌沒事,林言琛稍稍松了口氣,面色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冷漠,冷眼看著斯舞等人道:“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不是已經下了命令,不許你們來打擾世子夫人,你們聽不到么?!!”
斯舞被他的目光看的脊背發寒,有男子立刻擋到她身前道:“丞相大人,這事是我們不對,和兩位姑娘沒關系,請您責罰我們吧!”
長歌這時候在一旁很不識相的開口了:“別啊,有句話說得好,法不責眾,要抓就抓挑事的那個,我說的對不對啊丞相大人?”
斯舞怒瞪了長歌一眼道:“世子夫人方才不是說此事全權交由丞相大人處理么?現在又插什么嘴?”
長歌不答反問道:“斯舞姑娘方才不還說一人做事一人當么,你都能反悔,我就不可以么?”
“你……”
論口才,斯舞是別指望說過長歌,頓時噤聲了。
林言琛聞言,問長歌道:“你說斯舞姑娘說她一人做事一人當?”
“是啊,他們都說了,傳言是從斯舞姑娘這傳出去的,今晚他們來此,也是斯舞姑娘帶的頭……斯舞姑娘,你瞪我做什么?我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至于丞相大人要怎么做,我可就不管了。”
林言琛聞言,冷冷的看著斯舞道:“斯舞姑娘,我和世子夫人想來沒得罪過你,你又何必如此詆毀我們二人的清白呢?”
“丞相大人,斯舞姑娘她……”
“住口!本官有問你們么?!”
斯舞一旁的男子還想開口,林言琛突然厲聲呵斥住,那男子頓時不敢開口了。
斯舞沒了保護傘,也只能硬著頭皮對上林言琛的怒火,義正辭嚴道:“我沒有詆毀大人的意思,我也不過是猜測罷了,并沒有直接肯定。”
“你不過是猜測,便將此事傳的沸沸揚揚,就算你無心詆毀,如今也詆毀的差不多了,非但如此,你還直接帶人前來硬闖世子家,你當本官的命令是耳旁風么?!!……”
斯舞見林言琛動了真火,有些不知所措,本能的又用出她對付一般男子的手段,裝柔弱裝大度……
斯舞眼眶瞬間紅了,跪地道:“我也是為了世子的名聲著想,一時沖動,這次是我不好,大人要懲罰只管懲罰我好了,只求大人能放過和我一起來的這些人。”
嘖嘖……長歌都忍不住咂舌,這斯舞還真是玩的一手好欲擒故縱,她估計是指望,林言琛會覺得她大度,因此而心軟放她一馬。
然而她還是看低了林言琛,她這些手段對付一般男子屢試不爽,可是林言琛可不是什么會憐香惜玉的,更何況還是個屢次找長歌麻煩的,斯舞這矯揉造作的模樣只會讓他覺得惡心。
林言琛冷冷看了梨花帶雨的斯舞一眼,道:“既然斯舞姑娘都這么說了,那好,你便一人擔著吧!來人,打她五十大棍,算是給她點教訓!”
什么……
斯舞聞言,有些愣怔的看著林言琛,其他族人有些看不下去了:“丞相大人,斯舞姑娘她也沒犯什么大錯,您就不能放過她這一次么?”
林言琛懶得和他們廢話,一旁的屬下道:“斯舞姑娘不將我們大人的命令放在眼里,敢帶人強行硬闖,大人如此,已經是格外開恩了,更何況,你們還敢詆毀我們大人的名聲,這若是在我們京里,處死都不為過!”
屬下語畢,帶人上前架住了斯舞,舉起了粗壯的棍子,對著斯舞重重的打了下去。
斯舞這細皮嫩肉的,何曾挨過這么重的打,才打了兩下,她就覺得自己耽誤骨頭痛的快散架了,她痛的都快哭了。
可是這么多族人看著呢,她絕對不能毫無形象的哭出來,心底的那股憤怒與不甘,遠遠的超過了身體上的疼痛。
斯舞咬牙看著林言琛道:“丞相大人,這可是……嘶,這可是在我們南疆,你憑什么用你們那兒的規矩懲罰我,你有什么權利?!”
林言琛道:“你們南疆的規矩誰定的?”
“自然是族長大人……啊!!!”
重重的一棍子落到了斯舞肩膀上,她再也受不住,喊了出來。
林言琛只是冷冷的瞟了她一眼,不緊不慢道:“回頭我和族長說一聲就是,用點力!!”
下人聞言,下手更重了。斯舞再也撐不下去,哭喊出聲來,好不狼狽。
斯舞怒吼道:“你們別欺人太甚!丞相大人,你敢說你對林長歌就沒有一點私心么?先前她中毒時,那么多人都看著呢,呵呵,您當時那神情,那模樣,您說不在乎她,誰信啊?!!”
長歌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觀,聽到這句話,不禁愣住,她中毒的時候,林言琛表現的很在乎她么?
林言琛眉心微微蹙起,那斯舞依舊不知死活的說著他和長歌之間的不正常。
長歌見林言琛面色黑的可怕,擔心他真的下狠手,這斯舞再怎么說也是大巫師的得意弟子,是南疆認定的下一任大巫,林言琛若是真的下死手,到底是有些麻煩的。
思及此,長歌來到斯舞面前,甩了她一巴掌道:“閉嘴!丞相大人面前修得胡言亂語!!”
斯舞再說下去,只會更慘!
長歌算是警告她不要再作死了,說完轉身準備回房,好戲她也看夠了,現在困得很,只想回去睡覺剩下的就給林言琛處理好了。
斯舞被長歌這一巴掌打的有點懵,從小到大,還沒人敢打她。
斯舞回過神來后,突然發了瘋一般,掙脫開了束縛著她的人,重重推了長歌肚子一把,她這一把是用了全力,長歌被她推倒在地,腹部重重磕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