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一大亮,林家小院中便穿來了劉氏的怒吼:“昨日誰進過我房間了?!”
一家老小皆被吵了起來,一個個皆揉著惺忪的睡眼不明所以道:“奶,怎么了?”
劉氏臉色漲紅著,神情格外猙獰道:“我陪嫁時的金戒指不見了,你們誰拿了去?!”
“這……”林家人都將目光不約而同的轉移到了林文強身上,林家人都知道劉氏對自己那些首飾寶貝的很,每日總會拿出來點點,若說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偷她的首飾,也就只有林文強了!
林文強見狀瞬間怒了:“你們看著我是什么意思?自打我回家后,娘不允許我進她房間,春花作證,我這幾日都一直在房間里老老實實的!”
李春花點了點頭。
林文強確實一直在房間里,至于是否老老實實,大家心知肚明。
劉氏見沒有承認的,臉色越來越黑,就在此時,林長麗突然道:“既然都不承認,干脆搜查一下,要是發現誰偷了奶的首飾,非打死她不可!”
如今也只能這樣了,林長美已經迫不及待等著林長歌挨揍了,有些激動道:“奶,先搜我們的房間吧!”
她都這么說了,姐妹三個便和劉氏一同進了房間里,林長美主動道:“奶,我幫你查!”語畢,對著長歌的鋪蓋便開始了“搜查”。
長歌只是在一旁靜靜的看著,林長美先是裝模作樣的翻了翻被子,最后輪到了枕頭,她把手探入枕芯,細細的摸索了起來。
越摸她的表情越不對勁,怎么會沒有呢?她和長麗昨天明明埋在里面的!
長歌自一旁冷冷的開口道:“搜完了么?”
林長美又胡亂摸了一通,確定沒有后,只得訕訕的收回了手:“搜完了。”
林長歌的雙眼微微瞇起道:“既然搜完了我的,是不是該輪到你們的了!”
林長麗看著林長歌,突然一陣心驚,面上卻依舊淡定道:“就不勞煩三妹了,我和大姐自己翻一遍好了。”
“唉……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勞煩不勞煩的,咱們別墨跡了,別讓奶久等。”長歌語畢,上前快速的翻起了長美和長麗的床鋪,也學著她們的模樣,在被褥間細細的翻找了一番,最后輪到了姐妹二人的枕頭,林長歌先是摸著林長美的枕頭,什么都沒有。
最后輪到了林長麗的,林長歌將手探入枕芯內,來回摸索了一番,突然咦了一聲道:“這是什么?”
就見其從林長麗的枕芯里,摸出了一個金戒指來,可不正是劉氏丟了的那枚。
劉氏見狀,瞬間雙目爆瞪:“好啊你……林長麗你長本事了!!居然,居然敢偷我的東西!!”隨后對著院子里的林家人嚷嚷道:“老大媳婦兒,你看你養的好女兒!快,快把我的鞭子拿過來!!”
林長麗嚇的面色發白,一時話都說不清楚了:“奶,不是我,不是我拿的……是她!!”林長麗突然面露兇光,指著林長歌道:“是她陷害我,一定是她!!”
此時院子里的人都圍了進來,大概也都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了,張氏上前道:“娘,長麗不可能做這種事情的!她一定是被人陷害了!這屋子里除了長麗長美,可是多了個外人呢!”
這“外人”自然指的是林長歌,還未等長歌開口,一向好脾氣的長安突然護到了長歌身前,他雖然有些害怕張氏,卻依舊不肯退縮道:“大嬸這話是什么意思,我姐姐和大姐二姐無冤無仇的,沒理由陷害她們!要說有什么過節,也是和大姐,為何要陷害二姐呢!”
這話說的張氏無言以對,但礙于長安平日里性情溫和,這還是第一次做如此出頭之事,張氏頓時怒不可解,覺得二房越發能耐了,這個病秧子都敢頂撞她了!
她將來可是要做官老爺娘的人,二房算個屁!!
張氏上前給了長安一巴掌道:“我看你們二房是越來越能耐了,連我都敢頂撞!你姐姐不著調,你也跟著她學!!”
長歌拉了長安的手,毫不畏懼的直視著張氏道:“咱們今日就事論事,大嬸打人就有些說不過去了吧!而且東西是在二姐枕頭里發現的,嬸你說我刻意陷害,有什么證據么?”
“就是啊。”三房趙氏突然幸災樂禍的插嘴道:“我看長歌近日乖巧老實的很,倒是長美和長麗,經常找長歌的麻煩!”
“老三媳婦兒你什么意思!!你存心和我過不去是吧!”
劉氏在一旁博然大怒道:“吵!吵!一天到晚就知道吵!他大嬸,你今天說什么也沒用了,我非好好收拾收拾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不可!老三媳婦,把我鞭子拿過來!”
趙氏挑釁的看了大房一眼,去將鞭子拿來遞到了劉氏的手里,劉氏揮舞起鞭子,對著林長麗的身上重重的招呼了過去。
這一頓打著實不輕,足足抽了將近一個時辰,林長麗一邊放聲大哭一面躲著討饒,直到最后嗓子都哭啞了,身上的衣服也被抽爛了,劉氏方才收了手。
林長歌在一旁淡漠的看著這一幕,心中沒有感受到半分報復的喜悅,她不過以牙還牙罷了,前世這種事做多了,也就麻木了。
林長美扶著林長麗躺在了炕上,怒瞪著林長歌道:“滾出去!!”
林長歌沒再繼續反駁,乖乖的“滾”了出去。
長歌來到了長康的房間,叫出了長安,低聲道:“長安,你幫姐個忙可好?”
“姐說就是。”
長歌附耳同長安說了些什么,長安面露難色道:“姐,這樣真的好么?”
長歌知道長安生性耿直,可是這性子若是不改改,等她他日離開后,長安還有的是虧吃呢。
長歌嘴一癟,可憐兮兮道:“我今日得罪了大姐二姐,在那個房間怕是住不下去了……你真的忍心看著姐日后被她們欺負啊。”
長安俊臉微紅,擺一副小男子漢的模樣道:“只要姐不被欺負,長安做什么都行!”
長歌揉了揉他柔順的發,唇邊揚起一抹弧度道:“傻小子,陪姐姐演出戲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