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府中人如何非議,林言琛毫不在意的將阿丑帶在身邊。
旁人覺得他眼瞎也好,品味差也罷,他自己心中覺得長歌是最好的就夠了,哪怕是如今這副面相,在他眼里也是最漂亮的。
林言琛日日午后帶著長歌去陪伴南笙南離,長歌回去后,像那么回事兒是的透漏給白檀一些林言琛的喜好禁忌,看起來倒真像是長歌有心替白檀辦事一樣。
至于長歌和林言琛之間的不尋常,府中下人雖私下里議論的不少,卻沒一人不識趣的傳入白檀耳中。故而不知道此事的白檀并未對二人起疑。反而越發信重長歌了起來。
日子便這樣一日日的過去,過了一個多月左右,南笙和南離終于會開口叫娘親了,在林言琛刻意的引導之下,兩個孩子口中的第一聲娘親,是對著長歌喚的。
長歌心中激動不已,經過了這許多事,她已經不敢奢望,南笙南離第一聲娘親是喚她的,可是想不到……
礙于林言琛還在一旁,長歌按耐住心中的激動道:“少爺小姐剛會說話,不認人的,大人莫見怪。”
林言琛見她明明很開心,卻還要因為身份刻意隱瞞的模樣,不禁心頭一軟,嘆了口氣道:“我倒是聽聞,孩子是最會認人的,既然他們喚你娘親,說不定是你同這兩個孩子有緣呢。”
長歌不知道他為何會說這話,一時不知該如何應答,只道:“大人莫要說笑了。”
林言琛聞言,突然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阿丑,你看這兩個孩子既然這么喜歡你,我讓你給他們做庶母,你可愿意?”
長歌聞言一愣,突然心中有些失望,隨即笑道:“大人是想將阿丑收房么?”
“你可以這么理解。”
不是收房!是讓她恢復原本的位置!只是他又不好將話說的太明顯了。
長歌又道:“您常說,我同您一個故人很像,敢問大人,之所以說出這話來,究竟是覺得我和這兩個孩子有緣,還是拿阿丑當做那個故人的替身?”
這……
林言琛想不到長歌居然會這么想,她氣的并不是被當做“林長歌”的替身,因為她本就是“林長歌”。她氣的,怕是自己居然會給長歌找替身一事。
林言琛本著極強的求生欲望,笑道:“那個人在我心里自然是誰也替代不了的,我只是單純的覺得,這兩個孩子喜歡你,想讓你光明正大的多陪陪他們罷了。”
林言琛說的認真無比,長歌心里這才好受些,同樣認真的看著林言琛道:“阿丑不才,自知條件不好,長得也丑,不過無論我日后無論嫁給誰,只做妻子,絕不做妾!”
這些日子以來,她委屈夠了也忍夠了,什么林言琛的小妾……見鬼的小妾!!
她已經想通了,當初放手是情勢所迫。她曾經也的確想過,為了不牽連他,在南疆生活一輩子。
可是如今既然回來了,和林言琛已經到了這一步,孩子都生三個了,彼此之間又都放不開。在逃避的話,真是窩囊到長歌自己都快瞧不起自己了!
不過盡管她想通了,長歌也不會頭腦發熱,直接表明身份給林言琛帶來麻煩。
她現在要等,等到林言琛輔佐白闕成功,不會再受到白鈺的威脅,到時候,她在挑明身份,到時候她林長歌只做正妻,絕不做妾!!
在這期間,她要想辦法替自己恢復名譽,無論是上輩子的還是這輩子的,憑什么她要擔著那些不屬于她得罪行?!!
往日她不在乎,不去計較,是因為她比較懶,不是她不敢!!
想不到如今,她原本不當回事兒的這些事情,居然都成了她和林言琛在一起的阻礙。
她可不希望將來重回到林言琛身邊時,給他帶來許多不好的議論。
怪只怪,她愛的不是尋常男子。
林言琛沒想到長歌會這么說,不禁微愣,隨即唇角微微上揚,看樣子她已經想的很清楚了。
林言琛話中有話道:“那,你便好好努力,成為某人的“妻子”,我也爭取早日完成自己該做的事。”
長歌聞言,忍不住笑了出來,:“那便,一起努力吧大人!”
此時此刻,二人看起來各有所忙,實則都是為了一個目標,有朝一日可以沒有任何非議任何阻礙的在一起。
突然想到了什么,林言琛道:“對了阿丑,過不了多久,便是南笙南離一歲的生日宴了,便由你和蘭姨一起操辦吧。
對此,長歌自然是求之不得的,當即道:“好。”
從南笙南離那里離開后,途中遇到蘭姨和幾個府中的丫鬟,看她的眼神都有些奇怪。
長歌出于禮貌性的打了招呼,蘭姨不冷不熱道:“阿丑這是剛從少爺小姐那回來吧?”
“是。”
“阿丑姑娘真是好福氣,你主子都沒機會見到兩個孩子幾次,言琛倒是日日帶著你去陪孩子呢。”
長歌從這話中隱約聽出了蘭姨的不滿,對于府中下人的猜疑,長歌不是不知道,只是覺得他們有些莫名其妙。
對著自己如今這樣一張臉,他們是怎么做到猜出林言琛對自己有意思的?
長歌道:“回蘭姨的話,奴婢只是伺候大人,有幸一同見到小少爺小姐而已,您又何出此言,拿奴婢同夫人比呢?”
蘭姨冷道:“這話你不必同我說,無論言琛為什么帶著你,你只需要記住,你是夫人的奴婢,該做什么不該做什么,心中總要有數!”
呵,蘭姨這話左右不過是讓她在林言琛面前多提提白檀罷了,她不惡意詆毀白檀就不錯了,哪里會提她什么……
“是,奴婢知道了!”
蘭姨見她回答的也不像多有誠意的樣子,卻又不好將話說的太明白,畢竟言琛又沒明說要收阿丑做妾,說太多反而弄得和真的一樣。只得點到為止。
蘭姨走后,幾個丫鬟上前圍住長歌道:“阿丑啊,你是怎么討得大人的歡心的,教教我們唄。”
長歌:“許是我干活麻利,或者其他哪方面入了大人的眼,才有幸伺候的吧,大人未曾同我說過原因,我也不知道啊!”
長歌知道這群女孩子打的什么主意,左右不過是想如法炮制,也想在林言琛面前露露臉罷了。對付她們,長歌倒也不用費什么心思,一味裝糊涂就是了。
不過眾人也不是傻子,聞言不滿道:“少來!丞相大人是什么人啊?什么樣的人沒見過怎么偏偏你會有什么地方入了大人的眼?”
“就是啊,難不成,你有什么地方同我們不一樣的?”
長歌笑著轉移話題道:“我比你們丑啊,說不定大人平日時常被漂亮的女子惦記怕了,后來發現我這個樣子的,心中覺得安全極了,便將我帶在身邊了!”
長歌此言一出,眾人都被她逗笑了,卻又紛紛安慰她道:“別這么說啦你也不是很丑啊。”
長歌無所謂的笑了笑道:“不說這個了,具體原因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也該回去伺候夫人了。”
長歌這才算逃過了一劫,那之后,倒也不會有人繼續問她怎么討好林言琛一類的鬼問題了。
沒過多久,長歌和蘭姨一同準備南笙南離的生辰宴,作為丞相的子女,哪怕只是過個生日,也要好好的操辦一番。
因為當初林言琛是私下里接回兩個孩子的,此事暫時不宜張揚,好在白檀也并未對外說,這個生日宴可以說是相府關起門來自己過的。
可就算如此,林言琛也很看中此事,他是真心給孩子過第一個生辰,并非做什么場面。
在長歌和蘭姨的精心安排下,歌舞,助興活動,還有宴會布置,都很令人期待。
不過其中有一個活動環節,是由南笙南離的爹爹娘親親自替二人帶上如意鎖,也不知道到時候林言琛會不會讓白檀同他一起做這件事。
在府中眾人的期待中,兩個孩子在晚秋,迎來了第一個生日。
因為不得張揚,也沒請什么人,參加生日宴的,都是林言琛得力的心腹,還有府中的下人們。
這若換做其他官員家,斷不會如此,就是無法請外人,也絕不會讓一群卑賤的下人參加宴會的。
這也足以看出,林言琛同其他官員的不同,他絕不會自命清高,看不起下人,平日里待人冷漠也不過是生性使然,從不是有什么架子的。
府中的下人們得此殊榮,宴會上難免有些拘謹。
雖說林言琛放話讓眾人隨意,可是畢竟林言琛坐在主位上,哪有人敢真的隨意?
林言琛左側坐著白檀,右側坐著的,確是長歌。
這是林言琛親自下的命令,說阿丑要伺候他,不過今日是宴會,下人們都有位置,阿丑自然也該坐著。
可是……那里可是主位啊!這丞相大人,這也太不講究了些……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歌舞過后,到了娛樂環節,由南笙南離的爹娘替他們帶上如意鎖……
乳娘抱過孩子來,下人也遞上了如意鎖,一旁的蘭姨笑道:“相爺夫人,快給孩子帶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