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覺得效果差不多了,放下手中的香道:“怎么樣公主,我這香,和你的比起來如何?”
希延和希諾伊對視一眼,他們雖從未見過這種香,在南疆長大的他們卻知道,這香是極其稀罕難得的上等香。他們都未必又把握制出來。
林長歌,是怎么會的呢?
不過眼下明顯不是思考這個的時候,希延道:“很明顯,林長歌的香更勝一籌,這次,是林長歌勝了!”
這個結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希諾伊更是滿臉的不可置信。
這……這怎么可能呢?
“林長歌,你怎么會制出這種香的?!我看你是分明是瞎貓碰上死耗子,胡亂調出來的!”
“公主管我怎么做出來的?反正我贏了,還望公主遵守約定,不要再阻撓我求陛下出宮之事!”
希諾伊無言以對,她再怎么不服氣,也不是那種會出爾反爾的人。
只是心里有些氣不過罷了,虧她還叫了這許多人來,準備看林長歌出丑,想不到到頭來反而是她自打臉了。
希諾伊憤然離去,榮貴妃一臉若有所思的看著林長歌。
她才不相信林長歌這是瞎貓碰上死耗子瞎研究出來的,先前林長歌答應希諾伊輸了自盡時答應的那么痛快,說明她有信心自己會贏。
那時候榮貴妃就感覺不對勁了,今日林長歌果然勝了,而且還做出了如此稀罕的香料,這般手藝,除了那個人,還有別人么……
榮貴妃剛要開口,不遠處的大巫師突然步伐匆忙的趕了來,語氣帶著股藏不住的激動道:這香氣是哪來的?”
希延沒想到長歌做出的香將大巫師都吸引了來。指了指長歌道:“大巫,是她做的。”
長歌在看見大巫師的一瞬間便僵住了。一聲師傅險些脫口而出……
來人,正是長歌前世那神秘的師傅。
希延的話令長歌回過了神來,有些不可置信道:“大巫師?”
她前世的師傅居然是南疆的大巫師?!!這難免令人有些不可置信。
大巫師看著長歌那張陌生的臉,稍微平靜了一些,不過依舊難掩激動道:“你這香,是誰教你的?”
“一個故人。”
長歌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立刻決定不與大巫師相認,冒險且沒必要。
大巫師道:“你隨我來!”
長歌默嘆了口氣,跟了上去。不過她心里也稍微松了口氣,被大巫叫去總比被榮貴妃那賤人捉住好!長歌知道,榮貴妃對她起疑了。
長歌隨著大巫師來到她的住處,大巫遣散了伺候的人,對長歌道:“坐吧。”
長歌顯得有些誠惶誠恐:“我,我站著就行!”
大巫也未勉強,而是開門見山道:“是誰交給你的?”
“是一個男子教我的。”
大巫師雙眉微微蹙起:“男子?”
“是啊,不過他說這香也是旁人教他的,具體是誰,我便不得而知了。”
來的路上長歌已經想好了說辭,她不能直接說是孟長寧教的。畢竟孟長寧死的那年,林長歌才十歲不說,在除去孟長寧進宮的那幾年,怎么看林長歌都不可能和孟長寧有什么交際。若是大巫師真的有心要查的話,很容易便露相了。
所以倒不如推脫到別人身上,糊弄過去。
大巫師道:“那個男子是誰?現在在哪?”
“他是一個小鎮上的制香師傅,前幾年便去了。怎么了大巫師?這香,有什么問題么?”
“沒有,這香做起來不容易,你很有天賦。你叫什么名字?”
“林長歌!”
大巫嘆了口氣,若是這林長歌說的是真的,也就是說孟長寧并未遵守承諾,將這一味香教給了別人。
如今她也不會計較這許多,只是令她吃驚的是,這種香南疆人都未必會學的會,這林長歌居然能煉出來,倒也算是奇才了。
長歌見大巫師不說話,也不能確定她到底信了沒,長歌自認猜人心思還算準的,唯獨面對這個前世的師傅,長歌根本看不透她。
于是長歌便在一旁安靜的立著,聽候發落。
大巫師嘆了口氣道:“你先出去吧,如果有可能,這個香不要教給旁人了!”
“是。”
長歌離開后,平復了心緒,立刻去找白鈺,求白鈺放她出宮,誰知白鈺在御書房同朝臣議事,偏巧榮貴妃也侯在御書房外面。
榮貴妃見到長歌,來到她面前微微蹙眉道:“你來做什么?”
“娘娘忘了,我是來求陛下放我出宮的!”
“林長歌,你還真以為你過了公主那一關,陛下就會放你出去么?這次陛下被丞相氣的不輕,看見你怕是更心煩!”
長歌自然知道白鈺不愿意看見自己,不過還是如實道:“娘娘放心,只要我說是去勸相爺娶公主的話,陛下會放我出宮的。”
“哦?你倒是挺了解陛下?”
很明顯這榮貴妃又在試探她,長歌已經沒了和她多加周旋的心思,只是不冷不熱道:“這種道理任何人都能猜的到,何來我了解陛下一說?”
榮貴妃冷嗤道:“一會兒本宮要見陛下,你就在外面慢慢等著吧!”
朝臣離開后,榮貴妃來到御書房內,見白鈺面色不好,關切的問道:“陛下怎么了?有煩心事么?”
白鈺道:“最近國事遇到了點麻煩,朝中這些蠢貨一個也想不出辦法,朕本想找丞相幫忙,可是朕又將他關了起來。朕本是派了兩個朝臣去勸勸他娶了南疆公主,誰知道他這個倔脾氣怎么也不肯同意!”
榮貴妃想了想,突然心生一計,道:“陛下,臣妾總覺得,這丞相不肯娶南疆公主和那個林長歌脫不了干系!”
“這還用你說?”提起林長歌白鈺就心煩:“愛妃你說,這么個出身低賤的女人究竟哪里好?這丞相就像著了魔一樣!”
榮貴妃聞言,忍不住開口道:“陛下當年待先皇后,不也是如此么?”
“放肆!!你敢拿林長歌和寧兒比?誰給你的膽子?!!”
榮貴妃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嚇得花容失色,跪倒在地上:“臣妾失言了,還望陛下恕罪!”
她怎么忘了,這些年過去了,孟長寧依舊是白鈺的逆鱗,是誰也不能觸碰的!
見白鈺不答話,榮貴妃小心翼翼的開口引開話題道:“關于丞相一事,臣妾或許有辦法!”
白鈺這才消氣,蹙眉道:“你有什么辦法?”
“說白了不過是因為一個林長歌罷了,若是將林長歌除掉……”
“不可!丞相如此在意林長歌,若是在這個關頭林長歌出了事,無論到時候咱們找什么理由撇清關系,丞相也是不會信的。”
“您管他信不信做什么?到時候林長歌一死,他還能怎么著?”
“你懂什么?丞相為人重情,朕還不想觸及他的底線,畢竟失去所愛之痛,朕也經歷過……”
榮貴妃聞言,雙眼微微瞇起,又出狠招道:“臣妾還有一個辦法,既然丞相在乎林長歌,若是讓丞相知道,林長歌背叛了他,又當如何?”
“什么意思?”
“若是將林長歌送給其他男人……”
白鈺道:“這不還是逼迫丞相……”
“陛下且聽臣妾將話說完。”榮貴妃道:“既然要讓林長歌背叛丞相大人,當然要她心甘情愿的,她若不情愿,咱們可以逼她情愿!”
“這么做怕是不妥。”
“有何不妥,陛下,這林長歌明顯是個禍水,只要她在一日,丞相大人的心便一直在她身上,別說是這南疆公主,對您的親妹妹而言,也并非什么好事兒啊!”
榮貴妃見白鈺似乎被自己說動了,唇角上揚道:“林長歌就在外面求見您呢,怎么做,陛下心中定是有數!臣妾,先告辭了!”
榮貴妃退下后,白鈺宣了長歌進來。
“你見朕何事?”
“是關于相爺的,我有辦法勸服相爺娶公主,還望陛下放我回府!”
白鈺:“……”
他沒想到林長歌居然是為了這個而來,微愣過后,想起方才榮貴妃所說,林長歌留著,終究是個禍害。
白鈺瞬間冷下了臉道:“不必了,朕已經決定處死丞相了!”
長歌聞言不禁大驚:“什么?!”
“依照律法,抗旨不尊便是死罪,朕對丞相已經很是容忍了,可是偏偏丞相給足了朕難堪!”
長歌道:“可是,相爺也為您辦成過許多事,這次之所以抗旨,也是……也是為了白檀公主,您能不能別與他一般計較?”
長歌這次被白鈺騙到了,因為昔日白鈺對自己的朝臣下狠手次數太多,使得長歌不得不信。
白鈺冷笑道:“是因為公主還是因為你,你和朕心里都清楚!”
長歌見白鈺心知肚明,也不扯謊,道:“既然陛下清楚,都是因為我,那有什么便懲罰我好了!”
“懲罰你?懲罰你的話,丞相怕是要心疼!”
長歌全身汗毛都緊繃了起來,生怕白鈺殺死林言琛,有些慌亂道:“究竟要怎么樣您才能放過他這一次?”
白鈺似乎很認真想了想,道:“除非,你離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