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家出錢在鎮上舉辦了一場制香比賽,去的都是鎮上為數不多的幾個手藝高明的制香師傅,長歌破格參加,又引起了一片罵聲,好在趙家護著她。
比賽的地方設在昔日賽詩會的高臺上,材料都已經備好了,主要看手法和熟練度,評委都是一些老制香師傅,成色好壞一看便知。
長歌知道,趙家給她這個機會,也是在她身上下了賭注的。今日來看熱鬧的不在少數,包括孟樂和林二丫也來了。長歌知道,這些人無一不是等著看她出丑鬧笑話的。
他們的議論聲甚至完全不避人。
“就她一個鄉下來的也會制香?開玩笑的吧?”
“估計是為了給自己洗白,現學現賣吧。”
“也虧著趙公子這種時候了還肯幫她,可惜啊,趙公子怕是要失望嘍。”
長歌的目光平靜的在臺下掃了一圈,卻看見了滄瀾,滄瀾對她微微一笑,明顯是信任她的意思,還有趙文殊和趙康,都在給她加油打氣。
長歌心道她一定不會讓他們失望的,她的制香水平,這些參賽的加起來也未必比得過,制出一款香粉不難,若是能將成色,功效,氣味,都達到最好,卻也不是件容易事。
其他參賽者明顯沒將長歌放在眼里,對長歌的事他們有所耳聞,都覺得長歌不過是為了替自己洗清,趕鴨子上架,說不定制香的步驟都是現學的呢。
鎮上一位資深制香師宣布比賽開始,就見長歌不疾不徐且動作熟練的制香,過了大概半個時辰左右,其他參賽者都完成了,只有長歌還在制香。
其他人見了不免好笑,果然這臨時學的,到了關鍵時候一點用也沒有。
此時此刻,在看熱鬧的人眼里,長歌就像是個小丑一樣,所有努力不過是讓自己更丟人一些。
又過了一炷香左右,長歌依舊沒有停下,臺下有人等不及了,喊道:“你要是不會就抓緊下來吧,別勉強了,咱們可沒有這么多時間看你裝模作樣。”
長歌沒理會,依舊心無旁騖的制著香,這次比賽給的材料不過是一般的材料,許是趙家也對她的技術也有懷疑,怕太好的她做不出來。
這些材料,一般的制香師做出來的也不過是些發干的次等貨罷了,手藝好一些的,做出來的也不過是中下等,因為沒什么難度,所以其他人很快便做好了。
而長歌卻在努力將其制成中等的香粉,手藝到了一定的程度,再糙的材料,都能做出好東西來,只不過費些時間罷了。
又過了大約一炷香的功夫,長歌終于做完了,參賽者將自己做的香粉給評委看,都是些最普通的,評委直接一眼帶過,直到接過了長歌做的。
評委眼前一亮道:“這是你做的?”
“是。”
評委道:“這個香粉成色,味道,和效用都是中上成的,可我見你和他們的材料是一樣的,你是怎么做到的?”
評委此言一出,臺下的人都愣住了,不會吧?難道林長歌真的會做香粉不成?而且還做的不錯?
長歌笑道:“不過是掌握好每種材料的用量,先后順序罷了,這些材料的確普通,我也不過是讓它們發揮出最大的功效罷了。”
評委滿意的點了點頭:“看樣子姑娘是個制香老手了,而且在這方面天賦異稟,如此恰到好處的香,就連制香好幾十年的我,也不過這般水平啊。”
評委此言一出,令那些原本準備看長歌笑話的瞠目結舌,在場絕大多數的人都知道,此次請來的評委,可是全鎮制香最久,手藝最精湛的制香師了,他居然會給出如此高的評價,說明林長歌做的香的確不錯。
可是臺下依舊有人不服道:“林長歌今年才多大?更別提還是鄉下出來的,怎么可能制香這么熟練,依我看,這其中怕是有貓膩吧!”
長歌道:“這場比賽是趙家舉辦的,評委是鎮上德高望重的制香前輩,比賽絕對是公平的,而且我也是當著各位的面做出的香粉,動沒動手腳各位一目了然!”
那人又道:“誰說這個了,這場比賽趙家為什么要舉辦,大家都心知肚明,說不定啊,林長歌早就知道了比賽內容,私下練習了不知道多少遍了!”
“一派胡言!”
長歌還未來得及開口,那評委第一個不樂意道:“你們當制香是什么,過家家么?沒有底子在,練多少遍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達到這種效果!!”
語畢,對長歌道:“丫頭,你這手藝和誰學的?我想收你做徒弟可好?”
此言一出,四下又是一片震驚,鎮上制香大師居然要,要收林長歌做徒弟?這可是莫大的殊榮啊!
長歌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承蒙您抬舉了,只是我曾經拜過師傅,如今,沒有再拜的道理。”
臺下又是一片唏噓。
她,她居然拒絕了?!!
臺下原本準備看熱鬧的林二丫等人妒忌的臉都紅了,臺上,其他參賽選手似乎沒想過會敗給長歌,酸道:“手藝再好又如何,到底是那種地方出來的!”
“就是,就算她手藝再好,賣水粉能賣幾個錢,她這又開鋪子又進貨的,說白了還不是那不干不凈的錢來的?”
長歌微微蹙眉,對這臺下七嘴八舌的眾人道:“借這個機會,我要澄清幾點:
“第一,我的確是被賣到青樓了不錯,但是我被沒有做一點你們想象的的那種齷齪事,我的錢都是靠自己努力賺的。”
第二,那些有關于我捕風捉影的流言蜚語,你們若是有本事,便找出證據來!若是找不出,你們所說的一切都是誹謗!
第三,那些刻意針對我的,有本事別給我翻身的機會,如若不然,你們加在我身上的一切,我會加倍還回來,不信就試試看!!”
長歌此言一出,臺下靜默了幾秒后,此起彼伏的罵聲響起。
“真佩服她的厚臉皮,事到如今還敢這么囂張。”
“以為自己做個香粉贏了就能給自己洗白了?真有意思,賤人就是賤人!”
臺下的林二丫見眾人紛紛罵長歌,心中暗爽不已,到底是沒忍住道:“你說你沒做過我們想象的那些齷齪事,單憑你賣水粉,怎么可能一年內開起鋪子來?”
這時候滄瀾站了出來道:“各位有所不知,咱們鎮上最稀罕的水粉煥顏,便是出自林姑娘之手,這一盒就好幾十兩銀子呢,一年內賺這么點銀子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