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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趕路中的情愛套路

  楚靈犀再次入夢。

  旭日初升,晨光熹微,柳芽踏上前往華胥仙山之路。

  出城門后她吃下猩獸肉干,忽騰空而起,茫然間雙腿不由自主地急速向前,腳下如踩看不見的風火輪,似風一般飛馳。

  不過這感覺十分不妙,因為她完全不知該如何以仙氣操控速度與方向,沿路不僅與數位路人相撞,甚至還掀翻了驛站茶攤的桌椅,重重撞上一棵大榕樹后方才倒地停下。

  她雖身有仙氣,可還是流下鼻血,昏昏沉沉的腦袋嗡嗡作響,眼冒金星,看來若無仙術加持,縱然吃下猩獸肉也難成神行太保。

  柳芽靠在樹上一邊吃紅藁糖一邊仔細琢磨方才腳下生風的玄妙所在。

  食用猩獸肉過后,似有一股升騰精氣由后背貫通任督二脈,通過尾閭、夾脊、玉枕三處,然后氣隨三丹田下沉,經過腦與胸后凝于腹部正丹田,應是以此運轉小周天進而掌控雙腿之力,稍后便可一試。

  倏爾風起,蕭木沙沙作響,一只雪鶴仙獸翩然盤旋而落,惡少嘉木以放浪之姿斜躺于其背,輕晃手中酒壺,依舊是那副看笑話的囂張可惡表情。

  與所有冤家斗氣的話本套路相同,柳芽覺魔頭甚是不可理喻:“你難道就沒有其他事情可干嗎,總跟著我做什么!?”

  嘉木看著蓬頭垢面且鼻血痕跡猶在的姑娘,放聲嘲笑:“資質蠢笨就該更有自知之明,小爺縱是閑的將天重新補一遍,也不會有興趣追干癟豆芽菜,不過是獨自翔空飲酒有些寂寞,想看一場笑話排解無聊而已。”

  柳芽本想再吃一塊猩獸肉干速速擺脫紈绔惡少,可畢竟還未完全掌握日行百里之術,又擔心此人還會作妖戲弄,不得不暫時以雙腿之力徒步而行。

  嘉木由雪鶴背上躍下,邊悠然賞景邊說道:“莫不是被撞怕了,不敢再吃猩獸肉嗎?此處距華胥山千里之遙,靠你這雙小短腿恐怕明年方可抵達。”

  柳芽怒而轉身,發覺自己因站于一個小土丘之上而與他同高,占據有利地形,吵架的氣勢也由此而漲:“我何時能到不勞你費心,你自去走陽關道,而我行獨木橋,兩不相干!”

  嘉木箭步跨上土丘,胸膛直逼她高昂的下巴:“個子不高,口氣倒不小,當真不怕我在華胥山上找你的麻煩嗎!?”

  退讓僅會使魔頭變本加厲,柳芽不屑輕哼:“華胥山自有眾仙護佑,絕不會容你胡作非為!”

  嘉木嘴角之笑意味深長:“傻豆芽菜,對仙界最好不要抱太多美好幻想,否則有你哭鼻子的時候。”

  楚靈犀的魂靈慵懶地躺在大榕樹上,適時發表觀戲之感——“嘉木出淤泥而不染,絲毫沒有仙界的虛偽之氣,壞的實誠且坦蕩,單憑這一點,足以秒殺萬千衣冠禽獸仙。”

  柳芽被他跟隨半個多時辰,微喘著粗氣質問道:“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嘉木輕松如常,美美地飲了一口酒后方才開口:“我也去華胥山。”

  柳芽心中的預感不大妙:“你去華胥山做什么?難不成…就是為了找我的麻煩嗎?”

  嘉木鄙夷搖頭:“你太高看自己了,不妨猜一猜,三次之內若能夠猜中,我便讓雪鶴載你一程。”

  柳芽想此事反正她也不虧,便嘗試猜測一番:“你是去投靠神仙親戚嗎?”

  “繼續猜,多用用你起外號時的想象力。”

  “你觸犯了仙律,被罰去華胥山做苦役嗎?”

  “你還剩最后一次機會”,因豆芽菜的腦回路過于清奇,嘉木不由皺了皺眉頭。

  柳芽絞盡腦汁:“難道你是…沒事找事閑逛?”

  嘉木對她的榆木腦袋失去耐心,吹口哨召喚雪鶴,躍于其背傲然道:“但愿你能在撞死之前到達華胥山。”

  柳芽難耐好奇心:“你去華胥山究竟要做些什么?”

  嘉木邪邪而笑:“我是你的同窗道生,相信嗎?”

  柳芽嗤之以鼻:“我看你不是公雞精,而是大話仙!”

  嘉木輕撫仙獸羽毛,以利誘的方式撩妹:“只要你同意交易,乖乖做我的小丫鬟,日落前便可輕松抵達華胥山。”

  大女主可以欠缺實力,但絕不能沒有錚錚骨氣,柳芽翻著白眼道:“你若是能夠不煩我,每逢初一和十五我可以考慮給你上柱香!”

  嘉木搖頭晃腦道:“我不是神,不必如此客氣。”

  柳芽怒懟:“在我心里你就是神,狂妄自大的瘟神!”

  嘉木又耍起大少爺脾氣:“不知天高地厚的豆芽菜,你一定會后悔的!”

  柳芽叉腰道:“我現在就很后悔,和你講這些廢話完全是浪費光陰,慢飛不送,后會無期!”

  與所有話本套路相同,霸道男主嘉木被激起了更重的勝負心,立誓不使豆芽菜服軟決不罷休。

  一陣狂風起,雪鶴重載瘟神飛于九霄之上,柳芽忽然憶起他曾說自己姓軒轅,那可是仙界龍族姓氏,難道他是神族之后?

  龍生有九子,有龍也有蟲,就算他有龍族血脈,如此品行想必也是族中敗類。

  不過柳芽十分羨慕惡少能夠擁有雪鶴,這是她第一次親眼見到仙界神獸,果真是丹頂宜承日,霜翎不染泥,不知自己日后是否也能有幸乘鶴騰云。

  楚靈犀蹺著二郎腿劇透:“放心,將來魔頭嘉木會駕著雪鶴帶你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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