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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風流債女兒償

  北枳開始講述此段風流傳奇:“柳上仙與若水上仙為同窗道生,三千年前他們二人曾合力率軍擊退魔界與妖界的進犯,是維護仙界太平盛世的赫赫功臣。”

  “三…三千年前!我爹爹在仙界竟然待了如此之久嗎?那…那他與若水上仙是好朋友嗎?”

  對于來自凡間的小小柳芽而言,百年已屬遙不可及,數千年簡直超乎想象。

  北枳的表情有些微妙,斟詞酌句片刻:“其實…不止是朋友這般簡單,若水上仙的性情本就冷漠淡薄,后來愈加冷酷無情,據說是因為…因為情傷…”

  得知仙界也有緋聞八卦,傻傻的柳芽好奇追問:“神仙也會受情傷嗎?什么樣的男人敢傷女上仙的心?”

  “其實這個男人就是…是令尊…”

  北枳深覺尷尬,可還是決定直言不諱,她認為柳芽有必要知曉內情:“據說若水上仙愛慕柳上仙千年,奈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柳上仙舍棄仙籍娶人間女子為妻,若水上仙飽受情傷而性情大變,當然流言中可能有虛構杜撰的成分,不過…并非完全空穴來風。”

  面對狗血潑天的離奇故事,柳芽詫異圓瞪雙眼,手中書冊掉落于地:“這怎么可能!我爹爹…若水上仙…他們…不可能吧…!”

  北枳以法術幫她將書卷整理妥當,繼續道:“聽聞你將入華胥仙門的消息后,眾仙紛紛猜測你會被若水上仙辣手鐵掌狠狠摧殘,方才那一通訓斥很快就會傳遍仙界,將來恐會有好事之人向你打聽兩位上仙的舊情,你應答時言語務必謹慎。”

  楚靈犀懶洋洋地斜躺睡塌,毒舌吐槽道:“柳言蹊上仙果然不同凡響,帶著巨大的謎團猝然撒手人寰,將風流債甩鍋給女兒償,堪稱萬古坑娃第一人。”

  不過她隱隱感覺此事不大對頭,以若水上仙的段位,根本不會將廢柴一般的小柳芽放在眼中,縱容難忘情仇舊恨,也完全有機會不露痕跡地暗中為難,何必頂著流言蜚語的風浪公然刁難。

  或許正如話本中所言,被情愛所困的人非傻即瘋,神仙也不例外。

  楚靈犀掐指一算,若水上仙已殞命四百余年,也不知臨終前是否成功了卻這筆愛恨情仇交織的爛賬,她翻著白眼道:“和魔尊一樣都是死心眼,放著逍遙的快活日子不過,非得苦兮兮地在一棵樹上吊死。”

  忽而文藝靈光一現,楚靈犀出口成章——“多情自古空余恨,天涯何處無芳草”。

  她轉念一想,覺剽竊文縐縐的詩句似乎不大好,倒不如坦坦蕩蕩送大白話順口溜——“該出手時就出手,該放下時就放下”。

  楚靈犀陷入深深的自我崇拜——“這胸襟,這境界,這立意,定能將一眾自怨自艾的苦情文豪虐到連渣都不剩!”

  柳芽久久未能從父親的緋聞中緩過神來:“爹爹生前很少提起仙界的事,我從前僅知道他與德輝上仙是有同窗之誼的好友。”

  北枳向來謹小慎微,善意提醒道:“德輝上仙已貴為仙帝,直呼其名諱乃大不敬。”

  柳芽點了點頭,將叮囑銘記于心中:“仙帝宅心仁厚,當年若是沒有他出手相救,我恐怕早已在虛谷村災禍中與父母一同喪命,其子澄暉靈仙亦是有德君子,為何偏偏嘉木與父兄大相徑庭,完全一副混賬魔頭做派!”

  “最好不要妄議帝君家事,在華胥山中應以安分守己為上上策。”

  北枳長于麒麟神族,對于仙界貴族品行深有了解,心知仙帝與澄暉實乃一對虛偽寡情的父子,但不便直接道出真相。

  楚靈犀腦中再次浮現神仙帥哥溫柔關懷的一幕,嘴角下意識微微上揚,暫且忘卻爹爹那難辨真偽的情愛糾葛:“澄暉靈仙為何會在華胥山,難道他是教導我們修仙的先生嗎?”

  北枳道:“澄暉靈仙即將升為太上真人,按照仙界規制需前來華胥山教導道生三個月。”

  柳芽的仰慕之情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澄暉靈仙真了不起,如此年輕就能夠飛升為太上真人。”

  北枳出身卑微、命運多舛,雖然年紀尚小,可是內心成熟穩重,始終保持冷靜且客觀:“澄暉靈仙入仙門已有六十余年,升為太上真人并不算太快。”

  柳芽尚未擺脫凡人之念,不敢相信世間有七十多歲的翩翩瀟灑公子,圓圓的眼睛中裝滿了大大的驚奇。

  “小花癡,見一個愛一個!”楚靈犀悠閑晃著二郎腿:“其實我與你是同道中人,四界美男,皆為所愛,女子就該有如大海一般的博愛胸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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