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靈犀踏出棠柳苑,風光無限盡顯招搖。
人靠衣裝馬靠鞍,裝備務必一等一,不求最好,但求最貴。
魔尊雖未露面,不過很夠意思,華服首飾樣樣為她準備周全。
戰袍為云錦金線曳地奢華黑裙,金燦燦的龜鶴延年圖足以閃瞎眾人的狗眼,她離魔界王后僅差一頂鳳冠的距離。
明晃晃的應龍玄鳳冠就擺在眼前,魔尊君棠果然是寵妻無底線的癡情種,楚靈犀心中暗想,倘若自己真能成為柳芽的完美替身,那還不得…
她暫時詞窮,想不出更高更大更上檔次的排場。
楚靈犀自幼不受父親待見,名為楚州嫡女長公主,其實日子過得遠不及富戶庶女,她之所以養成霸道張揚不好惹的性格,完全是因為不爭不搶就啥也沒有的惡劣生存環境。
老話講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有好日子過。
十頂華冠在她面前一字排開,金銀珠玉象牙翡翠瑪瑙應有盡有,可是她偏偏任性地哪個都不選。
不是因為她低調,妖女戰神從不低調。
實在是寶冠太沉,會嚴重制約她懟天懟地的戰斗力。
妖女戰神楚靈犀借軀重生,閃亮登場,自帶BGM與隱形王冠,沒有她鎮不住的場面。
即便低頭,王冠也不會掉,即便落淚,壞人也不會笑,因為她低頭唯一的原因是找磚頭,不想找死的都得跪地求饒。
她最終選定驚鴻髻配玉鑲紅寶石金步搖,可謂點睛之筆。
柳芽屬標準的仙界清湯寡水相,戴華貴繁復的珠翠反而顯得小家子氣,佩典雅大方的首飾方能凸顯正宮娘娘的雍容氣場。
其實頭飾中亦有楚靈犀的個人偏好,出身妖族的她最愛艷麗紅色,步搖之上的紅寶石成色極佳,晶瑩輝耀,玲瓏剔透,妖界十州王妃寶冠上鑲嵌的珠寶也不過如此。
柏誠與安皓白任左右護法,隨她共演寵妃大戲。
柏誠見不得妖女張揚欠抽的傲嬌姿態,提醒道:“別一副老鼠扛刀,滿街找貓的嘚瑟模樣,你如今不再是驍勇善戰的妖女戰神,而是風吹即倒的柔弱病秧子,悠著點行不行?”
楚靈犀底氣十足:“姑奶奶的地位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我是寵妃我怕誰!”
安皓白道:“你畢竟無名無分,還是收斂些為好。”
“寵妃靠的是尊上的偏愛,而非虛無的名分。”
楚靈犀繼續科普歪門邪道小知識:“你平時一定不追劇不看戲,絲毫不懂宮斗戲的套路,被偏愛的當然有恃無恐,靠名分的永遠誠惶誠恐。”
宮斗女主摩拳擦掌,配角自該粉墨上場,鶯鶯燕燕氣勢洶洶而來,手中無刀,眸含冷劍,顯然做足了撕逼的準備。
柏誠在妖女耳邊低聲道:“為首者是…”
“固城王的女兒燕婉郡主,小場面啦~”
楚靈犀是行走的四界消息小寶庫,晃了晃脖子松動筋骨,正面迎敵。
安皓白擔心妖女會死在宮斗戲本的第一回:“你不要小看她…”
“不就是個飛揚跋扈的富二代嗎,她命由我不由天,滅她只在揮手間”,楚靈犀發揚戰天斗地的大無畏精神:“今日就讓你們開開眼,何謂王者霸氣!”
燕婉箭步沖上前,難以置信地恨瞪眼前人。
她鐘情魔尊表哥多年,好不容易盼死了柳芽,不料竟憑空出現與之容貌相近的狐貍精:“是誰派你來魔尊身邊的,老實交代,饒你不死!”
楚靈犀擺出目空一切的傲慢架勢,在戰火之上猛澆熱油:“哪里來的攔路瘋狗,真是晦氣。”
燕婉的龍套閨蜜甲加入戰局:“放肆,這位可是固城王府的燕婉郡主,魔尊的表妹!”
“表哥表妹,聽來曖昧”,楚靈犀既有正宮的霸氣,又有寵妃的驕橫:“奉勸一句,搶男人的時候莫要將家族封號掛在嘴邊,即使你自己不要臉,也得顧全魔界貴族的顏面。”
“厚顏無恥的狐貍精,我與你勢不兩立!”
燕婉狠甩飛鷹鞭,欲除之而后快。
柏誠揮劍鉗制魔鞭:“這位是魔尊珍愛之人,請郡主手下留情。”
燕婉怒火中燒:“來路不明的狐貍精侍妾,昨夜爬上魔尊的床,今朝就敢口出狂言,污言穢語詆毀本郡主清譽,它日必將惑亂魔界,實該立斬而清君側!”
“賤人就是矯情,我想懟便懟你,還需看黃歷挑日子嗎?”
見對手上綱上線,楚靈犀自不甘示弱,靠三寸不爛之舌將爭風吃醋的宮闈矛盾升級成為魔族內亂:“郡主公然在魔宮之中撒野,顯然是未將魔尊放在眼中,由此可見傳言不假,固城王暗藏謀逆奪權之心。”
燕婉破口痛罵:“大膽狐貍精,居心叵測、妖言惑眾!誣蔑皇親貴胄,應受千刀萬剮之刑,死后挫骨揚灰,永世不得超生!”
她的龍套閨蜜乙助陣道:“依靠皮囊上位的狐媚子,竟敢如此猖狂,以色侍人,終不得長久,你爬的有多高,摔得就會有多慘!”
“少在姑奶奶面前假裝高貴,你們其實都妄想靠顏值一步登天,不然涂脂抹粉、穿紅掛綠是為哪般?”,楚靈犀劍走偏鋒——
“我確實以色侍人,靠顏值吃飯,但總比你們靠顏值餓死強千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