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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1.入洞房入了個寂寞

  在魔尊君棠與茅石明言暗語交鋒之時,楚靈犀從夢境中蘇醒。

  她的眼睛還未睜開,鼻子先動了動,迷迷糊糊道:“我好像聞到了豆沙包的味道…還有叉燒包和蝦餃…”

  柏誠滿面嫌棄,吐槽道:“百分百純吃貨,鼻子比狗更靈。”

  楚靈犀的脾氣說爆就爆,一把抓起枕邊的鎏金香爐,沖著鐵憨憨的腦袋狠狠砸過去:“牙尖嘴利,絮絮叨叨,娘們兒唧唧!”

  柏誠偏了偏頭,躲過香爐攻擊,本就不大好的臉色更黑了三分。

  安皓白阻攔還欲回懟的鐵憨憨,命啞奴送上飯菜。

  楚靈犀望著一大桌南粵美食,心情大悅,左手拿雞爪,右手握豆沙包:“這些全都是我的最愛,肯定是茅石讓你們準備的吧,他去哪里了?”

  “茅石正在同尊上議事”,心情欠佳的柏誠變身懟王之王,專找妖女的茬:“上梁不正下梁歪,楚家兄妹軍不如改名為吃貨軍!”

  楚靈犀邊啃雞爪邊打量著他,唇角泛起意味深長的痞笑:“我賭一萬兩黃金,你這鐵憨憨還是清清白白的黃花大小伙兒,入洞房入了個寂寞。”

  柏誠被戳中痛處,氣急敗壞:“你好歹是個姑娘家,即便不遵三從四德,也該知禮義廉恥,怎能講出這般粗鄙露骨之言!”

  “哎呦喂恕我眼拙,沒看出五大三粗的您是位講究的文化人,那我換一個說法…”

  楚靈犀咬了一大口豆沙包,略略含糊不清地打趣道:“敢問柏副將,您與新娘子是否行過周公之禮,敦睦夫婦之倫?”

  柏誠被她氣到面龐黑中透紅:“你…你不可理喻!”

  楚靈犀問懸絲事精:“安鬼醫,與我賭一把如何?”

  安皓白拒絕:“不賭,你必贏無疑。”

  見鐵憨憨一副即將原地氣炸的模樣,楚靈犀不再玩笑,招呼道:“你倆假裝什么客氣,坐下來邊吃邊聊嘛”

  柏誠仰脖痛飲杯中酒,拳頭重重砸在桌面上,盤盞隨之顫了三顫,他將滿腔怒火發泄在妖女的身上:“千錯萬錯都是你的錯,如果不是你鼓動我去搭訕,又怎會有阿瀾這場鬧心的風波!”

  楚靈犀不做背鍋俠,有理有據反駁:“倘若阿瀾確為仙族探子,預謀從柏家入手刺探魔族軍情,縱然你不與她搭訕,她也會主動和你親近,結果都是一樣的,你的癡漢魂被她勾定了。”

  柏誠賭氣道:“不一樣,我不喜歡輕浮主動的女子!”

  楚靈犀嚼著彈脆的金錢肚,甩給他一個大白眼:“一看就知道,你壓根兒沒有混風塵場的經驗,最高級的主動,是看似被動的主動,此境界只可意會不可言傳,四界所有的探子都精于此道。”

  柏誠以篤定的口吻道:“阿瀾絕對不是仙族的探子!”

  楚靈犀一語道破鐵憨憨心中的矛盾:“阿瀾不是探子,可是身上仍有不少疑點,你沒有辦法完全信任她,對嗎?”

  柏誠默認,不言不語喝悶酒。

  安皓白把酒壺移開,為他夾蟹子燒麥,勸說道:“何必如此大動肝火,如果確定阿瀾并無危害魔族之心,那找個合適的時機與她和離便好。”

  “他若是舍得和離,便不會如此郁悶”,楚靈犀把鐵憨憨那顆純情癡漢心琢磨的通通透透,問道:“依照你的推測,阿瀾的真實身份是什么?”

  柏誠嘴上怨妖女,實際更恨自己,枉為男子漢大丈夫,拿的起放不下,亂于情困于心,郁悶中又飲一杯,說道——

  “阿瀾是仙凡兩族混血,仙氣淺薄,修為不高,性情天真爛漫,女紅廚藝不錯,琴棋書畫略通,從前深居閨閣,未曾出過遠門,有可能出身于世家大族,不過她見識不廣,也沒有仙族貴小姐的驕嬌之氣,或許家族已沒落,另外她偶爾會提起童年往事,基本可以斷定,她來自北荒。”

  楚靈犀手捧豬蹄子,嘴唇油汪汪,若無那雙靈動狡黠的杏眼,就是實打實的吃貨豬豬女孩,嘴巴忙得很,吃和說兩不誤——

  “這樣說來,阿瀾的父母也許是追隨博衍上仙的仙人,也許是因功績而脫奴籍的東青族勇士,她說自己是沒有姓氏的孤兒,多半不可信。”

  柏誠沉重地點了點頭:“我懷疑…她擔心自己的姓氏會直接暴露出身,所以才故意隱瞞。”

  楚靈犀處理問題的風格一向簡單粗暴:“倘若她真不是仙族探子,那最大的可能就是離家出走的嬌小姐,反正已經成親,干脆生米煮成熟飯,日后你抱著娃陪阿瀾回娘家,就是她父母正經八百的好女婿。”

  借酒澆愁愁更愁,柏誠的臉色比苦瓜更苦:“我爹不同意我圓房…還有就是…阿瀾她…她就和小孩子一樣…什么都不懂…”

  “你四不四傻!”楚靈犀瞧見墨守成規的迂腐古板精就來氣:“把房門一關,和自己的媳婦愛干啥就干啥,你那老爹還能從門縫里鉆進來指手畫腳嗎?”

  安皓白提出反對意見:“你的野路子不適合柏誠。”

  與大大咧咧、不拘小節的妖女同席,有重度潔癖的懸絲事精相當煎熬,分分秒秒都在擔心肌膚與衣物被唾沫星子污染,胃口全無。

  楚靈犀費了口舌還不討好,拉長了臉嗔惱道:“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那就讓鐵憨憨繼續抱著嬌萌媳婦做柳下惠吧,遲早有一天得憋出毛病,輕則心理扭曲,重則身殘陽wei!”

  她的言論尺度過大,男子都自愧不如,安皓覺妖女小題大做、危言聳聽,只想把她扭曲的三觀強行扳正:“把阿瀾當作花瓶擺設便好,柏誠和她之間的感情并不深,像從前一般生活即可。”

  楚靈犀鄙夷地“切”了一生,而后聲情并茂地駁斥事精的反人性謬論——

  “過去的鐵憨憨,如同守菜園的窮書生,從未聞過肉香,所以不嫌棄青菜蘿卜的素淡,可是如今,突然從天而降一只香氣四溢的燒雞,看得吃不得,急的抓心撓肝,你覺得他還能安心過回和尚日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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