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肖瀾就這樣被阮樂瑤推到在地,在一旁的楚臨澈心里暗驚,這姑娘下手也太狠了些,簡直就是一個活脫脫的母老虎啊!
還好他剛才沒有堅持去扶沈言舒。
沈玉妍看到肖瀾居然被推倒在地,自己站在原地竟有些手足無措起來,尤其是現在這里還有這那么多的外男。
顧子易也在。
她偷偷地看了一眼顧子易,卻發現他的視線始終停留在沈言舒的身上,心里不由一沉,眼神越發幽怨。
肖瀾直接爬了起來,氣得直接甩開了兩個正要上前扶住她的兩個丫鬟,怒目而視。
“沈言舒!阮樂瑤!你們給我記著!”說完了這句話,她哭著就朝著院子外跑了出去。
沈玉妍一看,正想追上去,可是看到顧子易還在這里,腳便停住步子。
陸懷遠覺得亂得很,看到院子里還有許多人在看著熱鬧,也顧不得其他,走到那些人面前。
“招待不周還請各位見諒,煩請大家移步致遠軒,待會兒宴席正常開始。”
說完示意管家將這些人都帶過去致遠軒中先安置下來。
顧子易卻沒有跟著他們走,而是鬼使神差地走到沈言舒面前。
沈言舒抬頭,眼睛微瞇:“顧公子有事”
“你沒事吧?”顧子易問她,語氣中帶著關切。
沈言舒冷笑:“我有事沒事都與顧公子無關吧?”
顧子易微怔,他沒有想到沈言舒對他的態度會如此冷淡,曾經只要他和她說話,她總是一副十分嬌羞的模樣。
盡管那個時候長著滿臉黑斑的她嬌羞的樣子實在讓他反感。
怎么說他也曾是她的未婚夫,能過來關心她已是不錯,她竟這般態度,顧子易心里不免有些不悅。
“確實與我無關,是我多管閑事了!”顧子易沒好氣地說道,他真是腦子抽風了才過來關心沈言舒。
顧子易轉身離去,站在不遠處的沈玉妍看到他們兩人起了嫌隙,心中莫名有些竊喜,面上卻是一副擔憂的樣子。
“顧公子你可別介意,姐姐這個人就是這樣……”說著竟追著顧子易走了。
陸懷遠看著剩下的沈言舒、阮樂瑤還有楚臨澈三人,一時也有些難辦。
“兩位姑娘若是想留下繼續休息可到客房與其他女眷一起,若是……”
“不用了,我們就先回去了,打攪了貴府的喜事,倒是覺得心里難安。”沈言舒打斷了他的話,說道。
楚臨澈嘴角微微一抽,這沈言舒看起來哪里有一點心里難安的樣子冷冰冰的模樣倒是理直氣壯得很。
陸懷遠還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么事,不好下推論,他轉頭看著楚臨澈問:“那世子……”
“本來還想著蹭一頓酒席,但是現在看來陸大人分身乏術,就不打擾了!”楚臨澈收起了折扇笑道。
陸懷遠倒是知道這個定西侯世子向來隨性,性格讓人捉摸不透,今日能來已是給足了面子。
他拱手對楚臨澈說道:“那下官改日再向世子賠個不是。”
“好說好說!陸大人先去忙吧!”楚臨澈道。
陸懷遠吩咐小廝帶幾位客人出門,然后自己又拱手行了一禮,火急火燎地朝著客房的方向趕了過去。
就在陸懷遠還未走遠之時,一直在沈言舒身側的夕顏突然從袖子中拿出了一把匕首,正要往陸懷遠的方向起身而去,卻被沈言舒拉住了手腕不動聲色地按了下來。
夕顏下意識地想掙脫沈言舒的束縛,但是卻被沈言舒死死地摁住了她手上的穴道,動彈不得。
其他人沒有注意到她們的動靜,還以為是沈言舒因為身體不舒服才一直要夕顏攙扶著。
夕顏看著陸懷遠已經走出了院子,看不到了身影,只好放棄刺殺他的念頭,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隨著沈言舒放了手,夕顏默默地把手中的匕首又藏回到了袖子中,表情卻是十分不甘心。
她也沒有想到,平日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沈言舒竟然會在關鍵時刻攔住了她,她低頭看了一眼沈言舒,對上了那溫怒的雙眸,她竟然有些心虛起來。
沈言舒從石凳上站了起來,低聲在夕顏耳邊說道:“回去給我一個解釋。”
夕顏低頭不語。
沈言舒和阮樂瑤正打算離開這院子,見楚臨澈也跟了上來,阮樂瑤不禁蹙眉道:“你跟著我們做什么?”
“這出去的路就這一條,怎么能說是我跟著你們呢?”楚臨澈一臉無辜。
阮樂瑤最是看不慣他這吊兒郎當的樣子,也不想和他過多糾纏:“沒有最好!”
說著扶著沈言舒一起朝中府門外走去。
楚臨澈聳了聳肩,再次跟上,說道:“姑娘家家的,脾氣還是不要這么暴躁的好,小家碧玉的多招人喜歡啊!太野蠻小心嫁不出去哦。”
“世家公子之流,也還是不要太過紈绔的好,風度翩翩的才討人喜歡,太無賴小心娶不到媳婦!”阮樂瑤沒好氣地說。
“這話我就不同意了,難道本世子沒有風度翩翩?本世子又哪里無賴了?”
“我可沒有說是你,是你自己承認的。”
“你!”楚臨澈竟然被她懟到無話可說,手中的折扇指著阮樂瑤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對他如此不客氣的女人。
沈言舒在一旁看著阮樂瑤竟然能把楚臨澈堵得無語了,不禁失笑起來。
“定西侯世子向來不愛管朝中之事,今日怎么倒是來了陸大人這里?”沈言舒不解。
楚臨澈見沈言舒終于搭理自己了,也不去和阮樂瑤計較了,說道:“本世子雖然不愛管朝中事,但愛湊熱鬧啊!”
“所以世子今日是來看熱鬧的?”沈言舒道,“那世子還真是神機妙算。”
楚臨澈道:“本世子原本想看的可不是你和陸夫人的熱鬧,不過生活處處有驚喜,這戲倒是不錯,可惜沒能親眼見到,甚是可惜啊。”
沈言舒不理會他的調侃,又問:“那世子本來是打算看什么熱鬧的呢?”
楚臨澈笑,說道:“自然是聽說了這陸大人手中有麒麟兵符,想過來開開眼。”
沈言舒在聽到他的話之后,嗤笑一聲,放佛在聽一個十分可笑的笑話。
“你不信?”楚臨澈倒是有些奇怪。
就算別人不相信,也只是懷疑而已,而沈言舒卻是十分篤定陸懷遠的手上沒有麒麟兵符的模樣。
看到楚臨澈一臉探究地模樣,沈言舒清了清嗓子,說道:“我聽聞這麒麟兵符可以調用五十萬兵馬,陸大人只是一個文官,怎么可能會在他的手上?”
“此言差矣。”楚臨澈一副十分八卦的樣子,“那陸大人可是曾經迎娶過戚云歌的,坊間早就有傳言說戚奕將麒麟兵符給了戚云歌,而戚云歌又將麒麟兵符帶入了陸家,你想想,這戚云歌死了之后,誰會得到這兵符?”
聽了楚臨澈的話,沈言舒算是明白了,她一開始覺得奇怪,這陸懷遠升遷怎么會如此之快,喬遷新居都這么多的人到此捧場,原來都是聽到了麒麟兵符的風聲。
麒麟兵符再次出世,不管消息是真還是假,大家都會忌憚幾分。
所以陸懷遠升了職,皇帝想要讓他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才能放心,而其他的大臣聽到風聲,難免會前來探探虛實。
沈言舒覺得可笑,怕是陸懷遠本人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不然剛才有人口快說了他手上有麒麟兵符的時候,他怎么會無動于衷,毫無反應。
可是偏偏就是這樣的無動于衷,會讓那些人更加確信麒麟兵符就在他的手上,對于那些早就在官場上摸爬滾打了十幾年的人來說,他沒有解釋就是在掩飾。
當初戚家就是因為麒麟兵符被皇帝忌憚,深信戚家謀反之事,如今這個燙手山芋到了陸家,真不知道陸懷遠要怎么應對,若是他有麒麟兵符還好說,為了保命交出去也就罷了,可惜他偏偏沒有。
到時候真有人戳破了這件事,陸懷遠解釋說他沒有麒麟兵符,會有幾個人信?
楚臨澈不知沈言舒心中所想,見她沉思起來,還以為她是信了自己的鬼話,笑道:“沈小姐是不是也想看看這麒麟兵符?”
沈言舒正走著路,突然停了下來,轉頭認真地看著楚臨澈:“我更想知道是誰最先傳陸大人有麒麟兵符的。”
“這……”楚臨澈沒想到她居然會問這個問題,尷尬地笑了笑,說道,“這有什么奇怪的,說不定是陸府中某個下人無意中發現了,就傳了出去,大家不都知道了嗎?”
“哦”沈言舒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那眼神就像是要把楚臨澈的花花腸子看穿一樣。
要不是知道一般人根本就拿不到麒麟兵符,沈言舒還真可能信了他邪了。
被沈言舒的眼神看得心里發毛,楚臨澈僵硬地笑道:“呵呵……本世子突然想起來約了人喝酒,就先告辭了。”
他搖著折扇帶著小廝像是落荒而逃一般飛似地走了。
走到陸府外他才停了下來,確認沈言舒她們還未走過來,楚臨澈突然松了一口氣。
不對啊,我干嘛要躲她們呢?
楚臨澈一拍腦袋,一定是因為那個沈言舒太邪門了,好像知道了這一切都是他的所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