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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皇子主考

  沈言舒在這個時候將夕顏安排去江寧是有她的打算的。

  以夕顏的能力,從官道騎快馬去到江寧大概需要十天左右的時間,比一般的信件要快上四五天。

  而昭德堂的校考在七天之后,一共需要比試琴、棋、書、畫、算、禮與御射七個科目,一共需要五天,書與畫同一天考,算學與禮學同一天考,畢竟都是在紙上寫出來的。

  校考之后不久夕顏應該就能回到長安,雖然不一定比沈康之回朝的速度快,但是起碼也占得先機,若是沈家不同意她前去江寧,她也早想好了對策。

  再說昭德堂的校考,本就是長安城的一件大事,請來的考核評分之人向來有些聲望的,不少皇親貴族,達官貴人都會到比試場地觀看。

  雖然以前她和夕顏都很少出現在眾人眼前,但還是會有人見過夕顏的,若是在這種場合將夕顏帶出去,被人知道陳顏兮這個陳府的大小姐根本就沒死,到時候只會徒增麻煩而已。

  沈言舒和祁歡打賭的事情很快便傳遍了長安城,很多人就只當個笑話來聽,而沈家人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都十分震驚,畢竟輸的人要背著木柴像負荊請罪一般到人家府上道歉,實在是太丟人了!

  第二天她就被沈鈞叫去書房訓斥了一頓,讓她這幾天在府中老老實實地待著,哪都不許去,連昭德堂那邊也請了病假。

  凌王府中的燕輕寒在聽到墨云調查夕顏的調查結果之后,眉頭蹙起深思起來。

  “陳顏兮。”他默念了一遍這個名字,似乎有些陌生。

  不過她長得與陳意倒是有幾分像,所以才讓他看起來這般眼熟。

  墨云道:“查抄陳府的時候十分混亂,陳意的家眷因為反抗,都是被直接處死的,面目全非,所以也沒有人查證當時殺死的到底是不是真正的陳大小姐,只能靠衣服來辨認。”

  要不是凌王府的調查的手段厲害,還真未必會查出她的真實身份。

  燕輕寒有些不解,按照墨云所說,陳顏兮進入沈府才一個月的時間,就對沈言舒如此信任,竟對自己的武功也毫不隱瞞,甚至是對沈言舒是十分服從的,這又是為何?

  墨云又說道:“今天一早,陳顏兮就已經離開了長安,具體因為什么事情不得而知,不過好像是奉了沈言舒的命令外出辦事情。”

  沈言舒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閣小姐估計連長安都未曾離開過,又能讓陳顏兮去哪里辦事情?

  燕輕寒覺得事情似乎變得復雜了起來。

  他已經讓人把沈言舒徹查了一遍,可是卻什么都沒有發現,她這些年來默默無聞,就算是他安排在沈家的人都沒有注意過這個傳聞中軟弱可欺的沈三小姐。

  燕輕寒的眼睛微瞇,既然查不出來,他就親自去問。

  “阿嚏!”正在院子里給花苗澆水的沈言舒突然打了一個噴嚏。

  青鳶關切道:“小姐是不是著涼了,奴婢去給你那件衣服。”

  “不用了,怕不是著涼,是有人在背后說我念叨我的壞話呢!”沈言舒揉了揉鼻子,叫住了正要往屋子里走的青鳶。

  青鳶看著自家小姐這悠哉悠哉地模樣,有些擔心地問道:“過幾天就是校考了,小姐真的不打算好好準備準備嗎?”

  沈言舒抬頭說道:“我有準備過了。”

  “啊?”青鳶有些懵,自從小姐和祁家小姐打了賭約回來之后,不是養花就是看話本子,哪里有一點像是為校考準備的樣子。

  沈言舒看著她這副模樣,搖了搖頭解釋道:“準備是在心里的,校考靠的是平時的修為,靠臨時抱佛腳是沒有多大作用的。”

  “可是小姐你平時也沒有什么修為啊!如果是這樣的話肯定贏不了的。”青鳶一臉緊張道,“那可怎么辦吶?”

  沈言舒語塞,一時不知道該怎么接她的話。

  能不能對她有點信心?!

  “小姐,阮小姐說要來看你,現在快到暗香居了。”朝顏前來稟報道。

  沈言舒就知道她會過來,但是沒有想她居然在還沒下學的時候就過來了,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挽起袖子在除草澆水的模樣,想來也來不及換衣服了,就先讓阮樂瑤進來。

  “好哇,我當真以為你病了過來看看呢,結果你竟然在家里當起了小花奴。”阮樂瑤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沈言舒在用木桶中的水洗手,不禁調侃道。

  沈言舒接過青鳶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手,說道:“沒辦法,誰讓我現在連大門都出不得。”

  “我昨天晚上才知道你和祁歡打了賭約,她們也太過勢力了,竟然趁著我不在的時候欺負你!”阮樂瑤憤憤然道。

  沈言舒倒是一臉的淡定:“你覺得我是那么好欺負的嗎?”

  阮樂瑤凝眉想了想:“倒也是。”

  沈言舒勾唇一笑,上前說道:“進屋說罷。”

  兩人一前一后進了屋,朝顏上了茶,等到沈言舒再換了一身衣服出來的時候,看見阮樂瑤倒是一臉疑惑的模樣。

  “怎么了?”沈言舒問。

  阮樂瑤道:“看你這院子太小了些,人也少,就連花草都得自己侍弄。”

  “雖然小,但也不是誰都可以進來的,人少一點沒關系,只要心思正就好。”沈言舒倒是覺得挺好。

  她的暗香居偏僻清凈,倒是比人多眼雜的大院子更好一些。

  阮樂瑤點了點頭,打量著四周,問道:“話說我怎么沒看見你的凌云劍?”

  沈言舒微怔,眼神有些不自然起來,說道:“我弟弟昨天從青州回來了,在我這看見那凌云劍,說是給他把玩兩天。”

  阮樂瑤倒是沒有懷疑,歪頭說道:“聽說你弟弟和你是龍鳳胎,我倒是沒見過。”

  “有什么好見的,他和我長的一個樣。”沈言舒說道。

  阮樂瑤一聽更是好奇了,一臉八卦:“我正好見識見識,男子模樣的沈言舒會是什么樣!”

  沈言舒端起了一杯茶,抿了一口:“反正會有機會見到的。”

  “要是見到他,讓他穿上女裝,看看是不是和你一模一樣。”阮樂瑤腦子里突然閃出這樣念頭。

  “咳咳——”

  沈言舒一聽她的話,差點沒把茶水給噴出來,讓沈言安穿女裝?她也還真敢想。

  阮樂瑤看她差點被水嗆著,急忙給她緩了緩背,說道:“我就開個玩笑,不是真的讓他穿女裝。”

  沈言舒:“……”

  “對了,我過來是要說正事的。”阮樂瑤一拍腦袋說道,“就是你和祁歡的事情,聽說今天上朝的時候有大臣參了你祖父和祁太傅一本,說是管教不嚴,讓你們如此胡鬧。現在連皇上都知道了!”

  沈言舒一怔,倒是沒想到這件事傳的速度那么快。

  不過想來也是,大家都以為這件事她是必然會輸的,有的人為了討好祁太傅而在朝中說起此事,不過是想給祁家長點臉罷了。

  而且事情正如他們所預料的那樣發展,皇帝并沒有責備,反而覺得不管是世家子還是京都里的小姐們,都應該有上進求取的心。雙方立個賭約自然算不上什么事,這份好勝心才是值得嘉獎的。

  “你現在可是騎虎難下了,皇上還欽點了考核評分的人呢!”阮樂瑤說道。

  沈言舒抬頭問道:“有誰?”

  “這次考核請的都是在各方面有造詣的人,比如琴藝考核有宮廷最高樂師大司樂、麗音坊的輕瀾先生和無波居士,聽著就很重視的這一次的校考。主查官更是不得了,是寧王殿下和凌王殿下。”

  聽到凌王的沈言舒眼皮一跳,突然有些擔心起來。

  “看來確實是個大陣仗。”沈言舒說道。

  很多人又要重新見到了。

  “你也不要有太多壓力,祁歡實力算不上是強手。”阮樂瑤寬慰她道。

  沈言舒道:“她自然算不上。”

  “琴棋書畫什么的你倒是可以在府中練,這御馬和射箭難度較大,要不這兩天和我去練馬場去試試?”阮樂瑤說道。

  沈言舒:“你若是能說服得了我祖父的話讓我出門的話,去哪兒我都奉陪。”

  阮樂瑤一想到沈家老太爺那一臉的嚴肅臉,心中立馬打了退堂鼓。

  但是一計不成,她心中又有一計。

  “你這么盯著我的臉看干嘛?”沈言舒被她看得有些發毛,這小妮子心里肯定在想什么鬼點子了。

  阮樂瑤笑道:“你不是說你和你弟弟長得一樣嗎?那你假扮成他不就可以隨意進出家門了嗎!”

  沈言舒一臉無奈,她要是想出去哪里還用得著這么麻煩,直接翻墻就可以了,就她院子里的矮墻,進出完全不費吹灰之力。

  “行吧,后天過去找你練御射,正好那天祖父不在府中。”沈言舒說道。

  阮樂瑤立馬喜笑顏開,連青蘭端過來的點心都多吃了好一些。

  “我總覺得你這里的吃的格外的精致。”阮樂瑤說道。

  沈言舒道:“你喜歡的話我讓丫鬟裝兩盒讓你帶回去。”

  “那我就不客氣了!”

  沈言舒把以前鎮北大將軍府中的一些點心制作方法告訴了青蘭,讓她學著做,所以這點心倒是和宮里的有一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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