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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的沈府總是很安靜,而暗香居更為沉寂,這個偏僻的小院子像是被獨立出來的一般,連燈籠里的光都暗淡不已。
一個暗影掠過,原本緊閉的窗戶已經開了縫,吹進些許寒意,打破了房間里的寧靜。
暗淡的月光從窗戶照進了房間,搭在燕輕寒脖子上的匕首反射出冷冷的刀光,直射入人心。
“不知凌王殿下深夜造訪,所為何事?”沈言舒抬眼,那如同刀光般鋒利的雙眸看著燕輕寒,淡漠地開口問道。
燕輕寒眼眸看了一眼她手中的匕首,唇角勾起一抹笑意:“你倒是警覺。”
憑他的身手,在皇宮內行走自如,能夠發現他的人并不多,而且他能感覺到,現在的沈言舒比當初在小巷子的她動作更加利索了些。
“凌王殿下還是認真回答我的問題就好,若是小女子這手不小心一抖,這鋒利的匕首割破了您的喉嚨可怎么是好。”沈言舒說道。
兩人的距離很近,燕輕寒還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花香味,他看著眼前這個無比鎮靜女子,穿著純白的褻衣長褲,長發垂落到腰際,美不勝收。
沈言舒察覺到他一直在盯著自己看,不免心中一惱,將匕首更加用力向前一推,怒道:“再看小心我把你眼珠子挖出來!快說,你來這里干什么!”
燕輕寒的脖子上已經出現了一絲淡淡的血印,但是他臉色的表情卻仍是沒變:“當然是好奇,沈三小姐和傳聞中的不太一樣。”
“好奇?好奇就可以私闖未出閣女子的閨房嗎?凌王殿下還是真是好修養!”沈言舒出言諷刺道。
燕輕寒笑道:“你可不是一般的女子。”
“上次搶了我的劍,這次又半夜闖我的房間,你到底想干什么?”沈言舒根本不想和他多說廢話,眼底閃過一絲殺意,“不說也可以,就別怪的手下不留情了。”
“謀殺皇族可是誅九族的大罪。”燕輕寒倒是不害怕。
沈言舒冷笑:“誰知道是我殺的你?趁著夜黑風高,把你的尸體隨便往其他某個王爺府中一扔,皇帝還以為你們是為爭儲而自相殘殺呢。”
燕輕寒眼角笑意更深:“沈姑娘果然好計策。”
“所以王爺打算交代了嗎?”沈言舒道。
燕輕寒:“不過你的計劃可能行不通了,你的院子外還有好幾個暗衛。”
沈言舒一怔,倒是忘了這家伙有不少的暗衛。
就在沈言舒走神的瞬間,燕輕寒的身子往旁邊一躲,避開了她的匕首,同時反手將她的手腕握住,想要搶奪她的手中的匕首。
沈言舒立馬反應過來,緊抓著匕首不放,想要掙扎出燕輕寒的束縛,奈何她與這家伙的力氣差距實在是懸殊,怎么也掙脫不出來,她抬腿往他的方向踹過去,被他輕輕躲過。
一個轉身,兩人交換了位置,沈言舒被他圈禁在墻壁與他之間,雙手也被他控制住。
“你放開我!”現在兩個人臉對臉,距離如此靠近,她忍不住提高了聲音喊了出來。
燕輕寒卻絲毫沒有放手的意思:“你若是不怕把人都招過來,就盡管喊。”
“無恥!”沈言舒恨恨地罵道。
燕輕寒看著她炸毛的樣子,心情突然變得很好。
“凌云劍,陸府,陳顏兮。”他低頭伏在她的耳邊低聲問道,“你到底和戚家有什么關系?”
靜寂的黑夜里,他的聲音格外的清晰,就連呼吸之間噴出來的氣息都溫熱無比。
沈言舒的身子忍不住顫了一下,沉聲道:“我不明白你說的是什么意思。”
只要她不說,誰都不會知道她是戚云歌,這點她還是很清楚的。
“可惜剛剛你的反應已經出賣了你。”燕輕寒說道。
他的聲音還是輕輕的,聽起來格外的魅惑,沈言舒簡直不想再聽他說任何的話,早知道一刀把他結果了。
“所以呢?你要給我定一個謀反逆黨的罪名,把我打入大牢嗎?”沈言舒突然笑了起來。
燕輕寒眼眸緊縮,她果然和戚家有關。
他突然放了手,看著沈言舒:“你到底是誰?”
沈言舒沒想到他竟然就這樣放了手,但是她卻仍是沒有好臉色:“凌王殿下若是不知道我是誰,今夜怎么會到我這里來。”
“本王會查出來的。”燕輕寒說道。
沈言舒不信,他能查出來才怪。
“你把我的凌云劍還給我……”
她的話還沒說完,燕輕寒已經離開了房間。
沈言舒真是氣極,當她這里是什么地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白天的時候她還想著這暗香居的破墻頭實在太矮,自己進進出出的不用走正門也方便,現在看來,不僅方便了自己,連賊都方便了!
她把匕首收好,看來這回燕輕寒這是盯上了自己了。
夜闖太常卿府?沈言舒眼眸里閃過一絲精光。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她有樣學樣了,他不是不想把凌云劍還回來嗎?她親自上門取總可以了吧……
青鳶早上端著洗漱的溫水到沈言舒的房間的時候,發現她正在書桌前提筆正在畫著什么。
“小姐,你今日怎么起那么早?”青鳶將水放到高木凳子上,不解地上前。
沈言舒正在專心致志地畫著圖,沒有回答青鳶。
青鳶上前一看,自家小姐畫的貌似是一副地圖,雖然她看不太懂,但是上門都標注著一些地方,比如書房、后院之類的地點。
看著這副十分復雜的地圖,青鳶知道這沒有幾個時辰根本畫不出,難道小姐她昨天晚上沒睡覺?
過了大約一刻鐘,沈言舒終于停下了手中的筆,滿意地看了看自己畫的地圖。
“小姐,這是什么?”青鳶湊上前問道。
“地圖。”
“這是哪里的地圖?看著不像是我們府中的……”青鳶不解。
沈言舒將紙張拿了起來,輕輕地吹了吹,十分寶貝:“做夢夢見的地圖。”
青鳶一噎,好吧,感情小姐這只是畫著玩。
沈言舒當然不會告訴青鳶這是凌王府的地圖,當初哥哥和燕輕寒關系不錯,當初在哥哥那里見過凌王府的地圖,她記性好,倒是記得七七八八。
有地圖在手,就算他的凌王府有再多的護衛也能讓她找到破綻。
不過這家伙會把凌云劍放在哪里呢?
沈言舒盯著地圖的看,他的臥房?書房?庫房?
她的目光流轉,突然停在了一個地方,明月閣。
她倒是記得哥哥說過,這個明月閣是一座表面看起來十分簡單,但是布局很巧妙的閣樓,是當時燕輕寒請了高手所做,而且易守難攻,所以當時燕輕寒會把一些寶貝藏這座看似并不起眼的閣樓中。
沈言舒打了一個響指,就是這里!
“小姐,這水都涼了,奴婢再去給你換盆溫的洗臉。”青鳶看著沈言舒終于忙完了自己的事情,正打算讓她洗漱,卻發現水已涼。
沈言舒擺了擺手:“不用了,我現在困得很,等我睡醒了再說。”
她將地圖折好夾在書中,轉身回去趟在了床上,折騰了一晚上了,不好好休息怎么有力氣將凌云劍偷回來。
青鳶轉身,剛想和沈言舒說先吃了早膳再睡的,可是看得她已經熟睡的臉龐,看起來確實很累,便沒有再出聲叫她,而是輕手輕腳地端著水出了房間。
楚臨澈吃過早膳之后就匆匆來到了凌王府,腳步匆匆地走到燕輕寒的書房。
他推開了門,看到臉色發白的燕輕寒果然在書桌前看著一些信件。
“每次說你都聽不進去,身體弱就不要看這些東西了,改天處理也是一樣的。”楚臨澈沒好氣地走到他的面前說道。
燕輕寒低頭笑笑,終于還是將這些東西收好。
楚臨澈的臉色才好了一些,問道:“之前和你說的,江南蕭家的紫珍珠可有線索?”
燕輕寒臉上倒是沒有太多波瀾,失望過太多次漸漸也就麻木了:“只能打探到那紫珍珠早就在十幾年前給蕭家的小姐當作嫁妝帶走了。”
“那就去找那個蕭家的小姐啊!”楚臨澈立馬接話道。
“聽說那蕭家的小姐早就死了。”
楚臨澈一怔,隨后道:“蕭小姐死了,她總歸有一兒半女的吧?嫁妝應該會留給她的孩子。”
燕輕寒搖頭:“那蕭小姐難產而死,產下的也是死胎,沒有孩子。蕭家與那戶人家后來再無往來,查起來比較困難。”
“再困難也得往下查啊!”
燕輕寒看著楚臨澈這副緊張的樣子,嘴角扯出一個慘白笑容:“我沒事。”
楚臨澈實在看不下去了,甩袖道:“笑不出來就別勉強了,你現在這個樣子笑起來比哭還難看。”
“今天也會沒事的。”燕輕寒說道,語氣就好像在說今天的天氣也很好一樣的毫不在意。
只有楚臨澈知道,他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需要多大的勇氣。
“那個沈言舒,她和戚家的關系不簡單,先別動她。”燕輕寒不知道自己在這個時候為什么還會想起她,或許是因為戚家。
楚臨澈點了點頭,又問道:“明月閣那邊準備好了吧?”
燕輕寒“嗯”了一聲,畢竟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手底下的人早就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