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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少女心思

  燕輕寒記得沈言舒有個玩得不錯的伙伴,正是翁府的表小姐阮樂瑤。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別賣關子了。”楚臨澈真是快要好奇死了,偏偏燕輕寒卻一直不說話。

  燕輕寒將這一晚上發生的事情都梳理了一遍,突然眸光一亮,似是想到了什么。

  “你可知汪敬清是燕梟的人”燕輕寒問道。

  楚臨澈道:“這個不難查,很多人都知道。”

  燕輕寒:“那你可知祁太傅是燕晟的人”

  楚臨澈一愣:“這個還真不知道。”

  燕輕寒分析道:“祁家派刺客入沈府,反倒被沈家拿下送去了大理寺。祁太傅一定會求到自己的主子裕王府上,不管裕王出任何主意,想要拉攏祁太傅的燕梟不會錯過這次機會。”

  “燕梟利用汪敬清打算用死乞丐換護衛,到時候死無對證,既能攬到大理寺的權,又能賣個人情給祁太傅,可謂一箭雙雕。”

  “但是這個計劃卻被打亂,不僅沒有換出護衛,還搭上了一個汪敬清,二哥那個人肯定不會甘心,若是這個時候,他知道了祁太傅原本就是裕王的人,你說他會怎么做”

  楚臨澈想了想,接話道:“肯定是恨死祁太傅了。或許為了撇清關系,還會說祁太傅賄賂了汪敬清不過不管他怎么做,應該不可能咽下這口氣的。可是有裕王在,說不定裕王會冒險保住祁太傅。”

  “若是裕王也不信任祁太傅呢?”燕輕寒問道。

  楚臨澈不解:“怎么會”

  燕輕寒:“祁太傅明明是燕晟的人,可是祁家有難,最先伸出手的卻是燕梟,以六弟多疑的性格,你覺得他不會懷疑嗎?”

  “一懷疑就開始探查,若是查到燕梟在見過祁太傅之后便動手幫助祁家,是個人都會覺得祁太傅倒戈了。”

  楚臨澈這個時候才醒悟過來:“所以在這件事中,祁太傅不僅沒有脫嫌疑,而且還多加了條勾結大理寺少卿偷換囚犯的罪名,寧王和裕王對他不復信任,不可能再幫他。寧王損失了汪敬清,裕王損失了一個祁太傅,而且兩個人就這樣結仇了。”

  “這件事中唯一受益的,只有沈家。”楚臨澈感嘆道,“祁太傅這運氣可真的太背了。”

  燕輕寒卻沉聲說道:“不是運氣,而且被人設計了。”

  楚臨澈看著他這般臉色,說道:“難不成是被沈鈞算計了?”

  “是沈言舒。”燕輕寒雖然覺得不可思議,但是事實就在眼前,“這件事中,除了被刺殺之外,看似沒有再出現過的沈言舒才是這件事走向的真正操縱者!”

  “怎么可能”楚臨澈不相信,“她只是個未及笄的少女……”

  “沈家為什么將人押到大理寺而不是刑部,或是京兆府翁從源和鄭集又如何得知會有人換囚”燕輕看著楚臨澈反問道。

  “這也可能是沈鈞的手筆。”楚臨澈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因為如果真的是沈言舒,這般手段,太可怕了!

  燕輕寒道:“你可以派人盯著,看看這兩天寧王和裕王收到的風聲都是從哪里傳出來的。到時候你就會相信了。”

  楚臨澈看著燕輕寒如此篤定,知道這個真相也是八九不離十了。

  他感慨道:“這沈三,還當真是不簡單。”

  燕輕寒內心也不平靜,這樣的女人,若是與之為敵,怕是很難對付。

  “沈康之再過幾天就到長安了,新任吏部尚書一到,這朝局又該變了。”楚臨澈說道,“沈三奪下了昭德堂六科榜首,沈家如今可是炙手可熱。”

  燕輕寒道“這對父女在長安城里橫空出現在大家的眼前,少不了麻煩。”

  “這倒沒什么,沈康之辦事手段向來凌厲,加上沈言舒的手腕,一般人在他們身上討不著好。”楚臨澈說道。

燕輕寒突然想到就連自己在沈言舒那里都討不著好,她對自己總有一種莫名的恨意,不知道她這是不是對所有人都這般高的警惕  此時的沈言舒正在暗香居中教青蘭新點心的做法。

  青蘭對吃食越來越有研究,十分認真地記下沈言舒說得每個步驟。

  有些點心需要花費一兩個時辰,所以沈言舒向來不催促青蘭,反倒是每每做出了好吃的糕點,都會分給院子里的丫鬟。

  青蘭是越來越喜歡這個主子了。

  朝顏從外面回來的時候,青蘭剛好返回了大廚房,她上前對坐在院子里秋千上的沈言舒說道:“小姐,那些消息奴婢已經讓東街的乞丐散播出去了。”

  “好,接下來就等著看戲了。”沈言舒說道。

  昨日結束的校考大家還沒談論夠,這長安城里的大街小巷又突然蹦出更為驚人的消息。

  這校考失利已經是笑柄,偏偏祁歡還讓人暗殺沈言舒,實在是歹毒。

  次日大理寺卿鄭集在朝堂上直接彈劾祁太傅,夜闖官員私宅暗殺,勾結汪敬清,試圖換囚等罪名,而且罪證確鑿。

  祁太傅大喊冤枉,但是卻是再也找不到脫罪的理由了。

  當朝一品太傅竟然就這樣莫名其妙地倒了臺,有人歡喜有人憂。

  祁太傅入了獄,祁家沒了倚仗,舉家遷回了老家,而祁歡卻是不愿意相信這樣的結局,死活不肯離開長安,后來和一個下人起爭執時,被往日里苛待的下人失死了。

  讓人唏噓不已。

  陸府中,因為校考上被祁歡射了一箭現在仍躺在床上養傷的陸懷敏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后,陰沉的臉上浮起一絲笑意。

  她在被祁歡射傷之后,祁歡不僅不聞不問,太傅府連一點道歉的意思都沒有,如今遭了報應,也是她活該!

  “懷敏,身子可好些了?”陸懷遠進了房間問道。

  陸懷敏道:“倒是沒那么疼了,只是大夫說,肩膀上可能會留下疤痕。”

  陸懷遠道:“你也不用擔心,過幾天我再請平安堂的大夫過來看看,說不定會有好藥可以去疤。”

  “謝謝哥哥。”

  陸懷遠看著她憔悴的臉,有些愧疚:“若是你沒有和那祁歡走得那么近就好了,也不會被她要挾在校考上一起對付沈言舒。”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祁家栽了跟斗,祁歡那賤人也死了。”陸懷敏終于有了一絲欣慰。

  陸懷遠也感慨不已,這朝堂之中就是這樣,起起伏伏難以想象,或許前一天還身居高位,第二天就鋃鐺入獄了。

  “你與沈言舒如今結了仇,以后還是少與她發生爭執好。”陸懷遠說道。

  聽到他這么一說,陸懷敏卻是有些不甘心:“這沈言舒可比祁歡可惡,若不是她,又怎么會有這些事情!”

  陸懷遠道:“可是如今她的父親升了吏部尚書,最好就不要去招惹她了,如果可以,能解開嫌隙最好。”

  “憑什么!我才不要!”陸懷敏抵觸地說道。

  陸懷遠道:“吏部掌管著朝廷官員的調配升遷,若是能在沈康之面前博得好感,說不定你哥哥我的仕途會順利很多。”

  “那……也不一定要去和沈言舒交好啊。”陸懷敏撇嘴說道,“沈玉妍可比她好說話多了!”

  “罷了,你好好養傷。”陸懷遠說道。

  陸懷遠剛要起身離開,躺在床上的陸懷敏突然用手撐了起來,說道:“哥哥!”

  陸懷遠回頭看著她:“還有什么事”

  “那個,我就是想問……上次來我們府中宴請的時候,定西侯世子怎么會過來”

  以定西侯世子的身份,居然會給面子他們,倒是和其他的顯貴有些不一樣。

  陸懷遠一怔,他沒想過這個問題,仔細想了想,說道:“聽聞那定西侯世子比較隨性,也很少參與朝堂之事,倒是更愛玩樂。”

  陸懷敏小聲問道:“看他的樣子應該定親了吧?”

  陸懷遠搖了搖頭:“這個倒沒有。你怎么突然問起他了?”

  陸懷敏面色一紅,說道:“我只是比較好奇罷了。”

  陸懷遠道:“定西侯世子雖然出身顯貴,但是心思卻不在朝堂上,整日就知道吃喝玩樂,所以即便是成為朋友,恐怕也無太多助益。”

  陸懷敏突然有些失落:“為什么一定要有利益才去結交呢?而且以定西侯世子的身份,與他交好只是有利無害啊!”

  “懷敏,哥哥我好不容易才中了狀元,我們兄妹倆一直以來都相依為命,沒有后臺,想要過得更好,只有找到能幫助我們向上的大樹。更何況,你也不小了,再過兩年便可議親,若是哥哥更上一層樓,也好幫你物色更好的夫家。”

  陸懷遠緩緩說道,他們原本家庭殷實,只是后來出了意外父母雙亡,被人算計了家產,過了幾年凄慘的日子,所以格外得渴望能出人頭地。

  陸懷敏點了點頭:“我知道的。”

  她實在說不出口自己心儀定西侯世子,生怕哥哥否定自己,可是在看到楚臨澈的時候,她就已經下定決心,要嫁給楚臨澈。

可是身份如此懸殊,那定西侯世子又怎么可能看得上她  只恨自己太過卑微!

  可是不管怎么樣,她都不會放棄的……即使是做妾,她也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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