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睿的突然到來,讓幾個世家小姐都有些措手不及。
聽到他的問話,倪婉面色冷淡地說道:“自己沒眼睛看嗎?還不都是拜你所賜!”
這幾日倪婉的心情槽糕透頂,看到宇文睿更是心煩,語氣自然字字帶針,也許是聽得多了,宇文睿竟是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對,上前問道:“你沒事吧?”
看著宇文睿對倪婉的包容,那幾個世家小姐都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在樓上的各位“看客”都不禁發出嘖嘖嘖的感嘆聲。
剛才那個打算教訓倪婉的女子連忙說道:“殿下,我們正在和倪姑娘開玩笑呢!”
其他人都趕忙附和道:“是啊是啊,我們只是在開玩笑而已。”
“開玩笑?”宇文睿聽著只覺得發笑,說道,“看來你們是很喜歡玩這種游戲了?”
那幾個世家小姐一愣,沒有明白過來是什么意思。
宇文睿握住了倪婉的手腕,將她拉到了自己的跟前,說道:“她剛才怎么對你的,你就用同樣的辦法對她。”
倪婉甩開了他的手,其他她最想打的人是這個給她帶來無數麻煩的太子!但是既然他都這么說了……
“若是我把她們打壞了,有人找我麻煩怎么辦?”倪婉抬頭看著宇文睿,問道。
宇文睿轉頭看了那幾個女人一眼,說道:“放心,這是本太子讓你做的,若是有人敢質疑,就讓她們來找我好了。”
倪婉要的就是他這句話,她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眸里閃過一絲的狡黠。
她伸出了手,對自己的丫鬟說道:“把我剛才買的長尺拿過來,不然我怕自己的疼了。”
那丫鬟一怔,隨即在剛才買的東西里翻出了一把長尺,戰戰兢兢地遞給了倪婉。
看著倪婉手中拿著長尺揮舞出刺耳的聲音,那幾個女人嚇得連忙往后挪動了好幾步,可是有宇文睿所帶的護衛在,她們還是被押住不得動彈,一如剛才倪婉被牽制的模樣。
倪婉輕步上前,低聲說道:“你可別怪我,都是太子殿下讓我做的。”
“你要做什么!”那女子驚恐地看著她。
倪婉說道:“當然是學你,打臉。”
“你瘋了嗎!”那女人嘶吼起來,這長尺打臉,那她這臉可不是要腫得沒法見人了?她們都是家里從小嬌生慣養的小姐,平日里就算是輕聲喝斥一句都不行,可是如今竟然要被倪婉拿著長尺打臉?
“啪——”
隨著一聲響亮的聲音,女人發出了聳人的慘叫聲,而她的臉上也瞬間浮腫起來,讓人看著觸目驚心。
“這……太子妃夠狠啊。”在樓上看戲的公子哥們背后一涼,心中都在默念著千萬讓家里的母親姐妹們別惹到這未來的太子妃,下手也太狠了。
燕輕寒站在他們旁邊,同樣注視著樓下,這窗戶原本是宇文睿關著的,其他人想看熱鬧都不敢開,不過燕輕寒卻堂而皇之地推開了,其他人也都湊到了邊上看熱鬧。
“還是太心軟了。”燕輕寒說道,“只用了七分力度。”
原本都不忍心再看下去的公子哥們聽到燕輕寒這么一說,紛紛轉頭驚詫地看著他。
燕輕寒轉身坐回到桌子上,說道:“若是我們家王妃,只一下,御醫都救不回那張臉。”
那你們家王妃真的是很棒呢。
其他人訕笑幾聲,一時無法接下燕輕寒的話,看來成親真的是件恐怖的事情。
倪婉用長尺在她們的臉上各自打了幾下,那幾張臉已經完全紅腫了起來,簡直無法直視。
都說打人不打臉,然而她倪婉偏偏就打了她們的臉,反正宇文睿說了都算在他的頭上,到時候自己闖下的禍讓宇文睿來收拾爛攤子,看他還想不想要讓她當太子妃了!
或許皇帝見她如此兇殘,一怒之下解除了婚約,那便是最好!
一想到這里,倪婉的心情也好了許多,將手中的長尺遞給丫鬟,轉頭對宇文睿說道:“那以后若是有人再這樣對我,我也可以這么做嗎?”
宇文睿看她心情似乎有所好轉,點頭道:“那是自然,你是未來的太子妃,若是有人敢欺負你,便是和本太子過不去。”
倒在地上的那幾個女人聽著宇文睿這么一說,心中就算是有再多的怨氣,如今也只能忍著,她們的臉上火辣辣的疼,恨不得現在就上前將身上的痛苦加倍的還給倪婉!
倪婉點了點頭,拉著自己的丫鬟便繼續朝著自己原來的方向而去了。
宇文睿吩咐自己身邊的護衛貼身跟著。
這還沒到晚上,被倪婉打了臉的那幾戶人家都紛紛告狀到了御前。
他們控訴倪婉的“惡行”,將自己的女兒或者孫女的臉毀成那般模樣,就算是幾個月能恢復,也不似從前了!
一個一個都在說著倪婉出身低微,不懂規矩,行為粗魯,做事乖張,戾氣太重,恨不得將她就地正法了,皇帝只得讓傳話宇文睿,讓他來解釋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宇文睿卻道倪婉所做都是他的主張,因為那幾個世家小姐太過無理取鬧,目中無人,所以才會“輕微地教訓”了一番。
那幾個大臣聽到宇文睿這么一說,差點沒吐出血了,那張臉都腫成這般模樣了,還叫輕微地教訓?
奈何這事本就是她們不對在先,這沒有理的人就算是受了委屈也不好討公道,更何況對面還是一個不要臉的太子,一直在護著倪家的丫頭。
有了這件事,只怕是不會再有人輕易地去招惹倪婉了。
夜漸漸沉了下來,宇文睿站在書房里的窗前,抬頭看著天上的一輪明月,這幾日的事情,腦子里滿是倪婉對他的抗拒和厭惡,他苦笑了一聲,也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對還是錯。
“殿下。”護衛在書房外稟報了一聲。
宇文睿回過神來:“進來。”
那護衛走了進來,稟報道:“您讓屬下跟著倪姑娘,她今日……”
護衛欲言又止,一時不知道該如何稟報才好。
“如實說來。”宇文睿道。
那護衛道:“倪姑娘走了之后,一路走過去都……她進了一家首飾店,拿了東西不給錢,說是要錢可以去太子府要,還有個人不小心撞到了她,沒有道歉,她便揚言說要教訓人家,還說自己是太子妃;還有她看見有老板貪了人家的錢,立馬就上前踹了人家的攤子……”
這一樁樁一件件的,護衛實在不好意思再說下去了。
宇文睿微微怔住,一想到那個畫面,他簡直苦笑不得。
這丫頭以為自己這樣就能擺脫這個身份了嗎?真是太天真了。
那護衛看著宇文睿的模樣,似乎并沒有生氣,他低聲問道:“殿下,我們還要不要……”
“你再帶個人,隨時跟著她。”宇文睿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而是直接吩咐道,“若是她拿了東西不給錢,你們幫她付,若是她打架,你們看著點,別讓她傷著了,若是還有其他處理不了的情況,回來告訴我。”
那護衛抱拳道:“是!屬下知道了!”
“退下吧。”宇文睿擺手。
宇文睿坐了下來,拿起一本書剛要看,可是一想到剛才護衛說的,他又忍不住發笑,抬頭看著剛才的那輪明月,似乎也沒有那么清冷了。
第二天一大早,沈言舒便來到了惜茶軒,而此時的柳惜兒已經早早便起來了,正在上妝。
穿著一身大紅色嫁衣的柳惜兒今日格外的美,原本姿色就不錯的她今日更是格外的耀眼,沈言舒湊了上前,細細地盯著柳惜兒,感嘆道:“哪里來的天仙竟然下凡了?本大王要抓回山中當壓寨夫人!”
柳惜兒被她的話逗得一笑,嬌嗔道:“竟會打趣我!你這山大王也長得忒好看了些!”
“看在咱倆都這么好看的份上,小美人就從了我吧!”
沈言舒活脫脫一副紈绔公子哥的模樣,惹得一旁的丫鬟都捂嘴偷笑起來。
喜婆在外面走了進來,還端了一些點心,說道:“姑娘先吃點東西墊墊。”
柳惜兒搖頭:“我還不餓。”
“不餓也得先吃兩口,這等上了花轎,可是要餓上一些時辰。”沈言舒說道,她可是個過來人了,好在成親的時候燕輕寒倒是很貼心給她準備了食物。
聽得沈言舒都這般說,柳惜兒便吃了兩塊小糕點。
用帕子將嘴擦拭干凈,外面匆匆進來了一個人,說道:“姑爺來接花轎了!”
喜婆一聽,將蓋頭拿了過來幫柳惜兒蓋上。
沈言舒將柳惜兒扶了起來,往外面走了出去。
霍殺和柳玥站在大堂前,看著一身紅色嫁衣的柳惜兒在沈言舒的攙扶下緩緩走了出來,眼眶有些泛紅。
他們的女兒,要出嫁了。
霍殺上前,將女兒扶了過來,緩緩地走向了安如逸。
“你要答應我,無論如何,不要讓她受任何的委屈。”霍殺看著安如逸,嚴肅而認真地說道。
安如逸說道:“請岳父放心,我會用我的生命去保護惜兒,不讓她受委屈。”
這是他一直以來的承諾,他也一直這么做,以前是如此,以后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