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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是戚云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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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臨安城離開,沈言舒與使團隊伍一起往涼州的方向而去。

  臨行前沒什么太多想說的,只是囑咐了宇文睿要好好待倪婉,她是個心思單純的人,以后入了宮闈只怕很多事情難以招架,有宇文睿的支持,他們才能走得更遠。

  使團的隊伍很慢,若是回到長安只怕要兩個月余,然而沈言舒卻等不了這么久。

  她需要去一趟江南,看看母親是否安好。

  奈何這一路上有沈康之在,她就算是想走也找不到理由。

  磨蹭了大半個月終于到了大齊的邊界,沈言舒便設法先行離開了,燕輕寒不放心,與她同行。

  沈言舒之前收到了陳顏兮的信,知道皇帝對母親不肯放手,但是蕭家又不宜再與母親見面,只能讓人帶信去了滄州,讓兩江總督殷無虞出手相助。

  皇帝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殷無虞會插手此事,可若是被發現,殷無虞也會被暴露,所以她只能盡快地趕到江南。

  他們到涼州的時候,聞人語和韋業已經成了千夫長,時間不長,但是他們的能力周所周知,所以如今在軍營里混得算是風聲水起,沈言舒知道,在不久的將來,他們也會成為大周有名的將領。

  經過一個月的長途跋涉和快馬加鞭,沈言舒和燕輕寒終于趕到了江州,因為怕被認出來,所以兩人都是喬裝打扮,化成蕭家的遠方親戚前來投靠。

  但是因為趕路太快,沈言舒如今已經身心疲憊,剛到蕭家就病倒了。

  “言舒。”陳顏兮推門而進,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沈言舒,心疼不已,“如今大內侍衛還未查出些什么,就算是著急也不必如此不愛惜自己的身子。”

  沈言舒臉色蒼白,輕笑起來,說道:“只有真的離母親他們近一些,我才能安心。”

  她不敢和燕輕寒一同去小鎮上找母親,只怕是引人注目,而是讓殷無虞派人去接母親去滄州。

  也不知道如今情形如何。

  陳顏兮說道:“如今我被盯得緊,只怕是過些日子才能敢與夫人聯系,被安排來江南的是皇帝的心腹萬去疾,此人心思詭異,手段也不少,你們要小心。”

  沈言舒早知道皇帝派的是大內萬去疾,所以才要喬裝打扮,不然被他這個老熟人看見,又是有不少的麻煩。

  兩個人正說著話,燕輕寒從外面走了進來,帶著一絲的寒意。

  沈言舒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問道:“去哪里了?”

  “蕭家附近有不少眼線,趁著天黑,和墨白他們解決了。”燕輕寒說道。

  沈言舒點了點頭,說道:“你這樣不會讓萬去疾更加的懷疑顏兮嗎?”

  “反正他認定了陳姑娘,殺與不殺都一樣。”燕輕寒說道。

  “那我們得在這兒待上些日子了,畢竟萬去疾此人報復心強,你把他的人手殺了,他定然不會甘心。”沈言舒說道。

  若是找顏兮的麻煩,到時候只怕顏兮無力招架。

  陳顏兮說道:“夫人總是這樣躲著不是辦法,皇帝這么大的動作無非是想把她找出來,只要還在大周境內,只怕皇帝都不會死心的。”

  這種偏執的人實在太可怕。

  沈言舒說道:“我也想過讓母親恢復身份,但是以皇帝的性子,就算是母親頂著鎮北王妃的身份,他照樣能用詭計偷梁換柱,當時在天牢的時候他就已經做過一次,我不敢冒這個險。”

  陳顏兮聽她這么一說,也覺得有道理。

  燕輕寒卻蹙眉問道:“你稱戚夫人為母親?”

  沈言舒和陳顏兮同時一愣,她們正說著話,倒是沒在意這些。

  “她是我的義母,自然是稱之為母親。”沈言舒閃了閃眼眸,說道。

  燕輕寒似乎對于這個解釋并不滿意,他看著沈言舒,有些失落。

  沈言舒看了一眼陳顏兮,說道:“你先出去吧。”

  陳顏兮點了點頭,走了出去,將門虛掩了起來。

  躺在床上的沈言舒掀開被子,起了身,她走到了桌子旁,斟了兩杯茶。

  “如果我說,我就是戚云歌,你相信嗎?”沈言舒轉頭看著他,無比認真地問道。

  燕輕寒愣住,他是見過戚云歌的,雖然接觸不多,但是和沈言舒的長相相差甚遠,可是如果沈言舒不是戚云歌,又如何解釋她的這些所作所為?

  戚家義女?燕輕寒從未聽說過。

  沈言舒見他吃驚的模樣,淡淡地說道:“很難相信,但我就是。”

  “我相信你。”燕輕寒說道,“只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我也覺得不可思議。”沈言舒發白的臉擠出一抹勉強的笑,說道,“當初因為我的任性,執意要嫁給陸懷遠,所以讓整個戚家覆滅,讓父親和鎮北軍蒙上不白之冤,而我自己也葬身火海。”

  “我以為我就這樣帶著我的恨和不甘死去,永遠地沉睡在地下,可是當我一睜開眼睛,我成了沈言舒,一個在太常卿府毫無存在感的嫡小姐,她自卑而懦弱,被繼母和妹妹欺負,被祖父無視,和我完全不一樣。所以在以后的日子里,沈家的三小姐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但是卻無人懷疑。”

  “我依舊活著,但是我永遠都忘不掉在烈火中掙扎的那種痛苦,火焰一寸一寸吞噬著我的皮膚,將我全身都慢慢地烤著,那種絕望而無助的感覺,時常出現在我的夢里,那么清晰……”

  燕輕寒上前將她緊緊抱著懷里,說道:“不要說了。”

  他不想讓她再回憶起這種痛苦。

  淚水順著臉頰滑落,沈言舒抬手抹去,聲音已經哽咽:“這樣的我,你不會怕嗎?”

  燕輕寒抱著她,低聲說道:“無論是怎樣的你,都是我的妻子,只要我還活著,就不會讓你再受這種委屈。”

  戚云歌也好,沈言舒也好,他要的只是他一直以來認識的那個她。

  沈言舒伸出手反抱住燕輕寒:“這是你說的,我記住了,你可不要食言,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

  燕輕寒說道:“傻瓜,我這條命都是你給的,遇到你是我生命里最幸運的事情。”

  沈言舒冷哼一聲,說道:“你不是真的愛我,若是當初救你的是別人,你愛的可就是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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