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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太守苦衷

  錢安生沒有想到萬去疾竟然這么痛快就答應了,他拿著萬去疾簽下的契約,心情倒是不錯,這四萬兩一到手,絕對美滋滋,不過心里總覺得怪怪的,似乎那里不對勁。

  管家突然從外面跑了進來,說道:“老爺,外面有人說要見你,和你談一筆生意。”

  錢安生說道:“這自動送上門的生意,還是謹慎著些,天上可沒有掉餡餅的好事。”

  管家說道:“是個姑娘家,她還說知道我們太守府中來了許多貴客。”

  錢安生的手一頓,突然冷笑了一聲,說道:“原來都是一伙的,沒關系,多宰一個是一個,讓她進來。”

  沈言舒戴著黑色的披風在管家的指引下走進了太守府。

  太守府里看起來倒是簡約,除了一些簡單的花花草草之外沒有多余的裝飾,沈言舒放眼看過去,雖然是真窮,不過打理的倒是不錯。

  錢安生讓管家將沈言舒帶到了偏廳,倒是避開了凌王和孫基他們這些人。

  沈言舒走了上前,看見了坐在主位上正打量著自己的男子,她將自己頭上披風放了下來,上前行了一個晚輩禮,說道:“錢太守。”

  錢安生看著沈言舒這副模樣,一看也是個不簡單的人物。

  他開門見山的說道:“這位姑娘怎么稱呼?”

  “凌王妃,沈言舒。”沈言舒倒是沒有隱瞞。

  錢安生一愣,忙起身正打算行禮,卻被沈言舒扶了起來,他說道:“王妃大駕光臨,應該是要通知王爺才是。”

  “不礙事,我專門來找你的。”沈言舒輕笑道。

  錢安生不解地看著她,問道:“王妃說,您要和我談一筆生意。”

  “幫我們,殺了萬去疾和孫基。”沈言舒開門見山。

  錢安生也猜到了她為此事而來,但是他已經和萬去疾他們談好了,只好佯裝拖著,問道:“王妃打算出什么價位?”

  沈言舒說道:“我想錢太守和萬統領談的差不多了,這價錢一定低不了。”

  錢安生眼眸里閃過一絲詫異,他看著沈言舒的目光倒是沒了敷衍。

  沈言舒從袖子里掏出了一塊玉佩,遞到錢太守的面前,說道:“我隨身帶的這塊玉佩不值什么錢,不知道可不可讓太守通融一下。”

  看到那塊玉佩,錢太守震驚地看著沈言舒。

  原本的平淡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他問道:“這塊玉佩你從哪里得來的?”

  沈言舒看著手中的玉佩,輕笑起來,說道:“霍殺叔叔果然沒騙我,這玉佩還是有點用處的。”

  聽到霍殺的名字,錢太守微瞇起了眼睛。

  霍殺出獄的時候,他曾讓人去接他,去長安找他,可是他卻像是人間蒸發一樣,出了天牢之后便消失了。

  他原以為霍殺就這樣死在了天牢里,沒想到還會有一天還能聽到他的名字。

  有人拿著他的玉佩,過來找他了。

  “他現在在哪里?”錢安生問道。

  沈言舒說道:“你放心好了,他現在過得還不錯,有妻子女兒,現在還多了個爭氣的女婿,不過你現在是看不到他了,他在大齊。”

  “大齊?”錢安生倒是有些驚訝,他不解地問,“當初他妻女都死在了火海里,怎么可能還活著?”

  沈言舒說道:“這個說來話長,你現在要是不幫我的話,可就聽不到他的事情了。”

  錢太守以前是霍殺的部下,曾被霍殺救過好幾次,所有對于霍殺還是有感情的。

  他看著沈言舒手中的玉佩,問道:“那你得告訴我,凌王和萬統領是為了什么事情。”

  沈言舒知道錢安生此人向來謹慎,她這樣拿著霍殺的玉佩前來,雖然能博得他的些許信任,但是也不會盲目的幫忙而讓自己陷于尷尬的境地,他得需要真相,才能判斷如何去做。

  “他們來的時候你應該看到有一個女子。”沈言舒說道,“她是鎮北大將軍夫人、安定侯的二女兒江婳,身邊應該還有一個十七歲左右的少年,那是鎮北大將軍戚奕的二兒子,戚云皓。”

  錢太守向他們打聽過,但是無論是凌王的人,還是大內侍衛,都決口不提那女人的身份,他就知道這其中有貓膩,沒想到她竟然是戚夫人。

  戚奕和霍殺感情一向很好,所以錢安生對他并不陌生,戚家后來的事情更是讓他唏噓。

  沈言舒繼續說道:“如果可以,請你幫幫他們,逃離皇帝的魔爪。”

  錢安生微微怔住,表情認真起來的模樣和平日里相差甚遠。

  “萬去疾此人手段不少,他答應你的事情未必能辦到,所以盡管他承諾了給你錢,到時候過河拆橋這種事情也不是不可能。”沈言舒淡淡的說道。

  錢安生回過神來,這才想起來剛才收了他們的契約,他從懷里拿出那份契約書,將它撕碎,扔進了一旁的香爐里。

  “丫頭,我可是為你損失了四萬兩銀子。”錢太守說道。

  沈言舒輕笑一聲,給他又行了一個大禮:“謝謝錢叔叔!”

  “謝倒是不必了,你若是有閑錢,分叔叔一些。”錢安生說道。

  看著錢安生又恢復這般獅子大開口的模樣,沈言舒笑了起來,說道:“錢呢,遲早會花完的,我給你帶了一個賺錢的辦法要不要?”

  錢安生挑眉,在他這個窮鄉僻壤的還能有什么賺錢的好辦法?

  沈言舒不緊不慢地說道:“聽聞叔叔經常設陷阱去賺過路人的錢,想來應該是能賺到一些錢的,可是今日來到這太守府中,簡直一貧如洗,這錢大概都花到了百姓身上了吧?”

  她的話倒是讓錢安生微微一怔,隨即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這丫頭,眼睛夠毒。”他稱贊道,然后嘆了一口氣,說道,“朝廷每年都要賦稅,皇帝這大手一畫,讓禮州和周圍幾個富庶的郡縣都交的是同樣多的稅收,然而周圍的郡縣地理位置優異,交了稅之后每年還有許多存余,而禮州的百姓們就苦了,老子只能厚著臉皮去做收過路費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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