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北羽走到長樂宮的時候,花香陣陣的院子里,正有宮人在修剪花枝、打掃院落。
一如既往的淡淡清香,可這清香之中又仿佛少了一點什么。
逐月正和小全子說話時,看到立于門口的明黃的身影,兩人愣了愣,急忙走過去行禮。
“參見皇上。”
“賢妃呢?”
逐月總覺得男人今日的臉色看起來有些奇怪,納悶的道:“娘娘一大早就出去了呀。”
帝北羽下顎驀然繃了一下。
他邁開長腿走進那扇踏足過無數次的宮門,原本是要朝著大殿走去,可是眼角的余光不知怎的就注意到了那片滿是花卉的花池,墨色的瞳眸又是一縮。
那里……
原本應該有兩株金色的蓮花。
花池中最搶眼的金蓮,于是在消失的時候,便也最能引人矚目。
逐月和小樁子看著帝王瞬間陰沉的嚇死人的臉色,頓時面面相覷。
“皇上這是怎么了?”
“是不是娘娘不在,所以……”
兩人的竊竊私語被一道厲喝聲打斷,“這里的金蓮呢?”
什么金蓮?
兩人都愣了愣。
逐月急忙走過去,眼瞅著帝王視線所及的方向,臉色驀然一變。
“皇上,奴婢該死,這金蓮……”
“興許是娘娘帶在身邊?”小全子怕她挨罵,連忙接過話茬,誠懇的對帝王道,“娘娘出門的時候,經常會帶著金蓮一起走的,可能今日也是。”
一起走?
帝北羽眼底的墨色濃郁的幾乎要沁出來。
好半響,才擠出一句,“她什么時候走的?”
逐月忙道:“大約是您早朝的時候。”
帝北羽微微一震,心底那根始終處于緊繃狀態的弦終于徹底繃斷了。
那女人素來不愛早起,經常是他早朝回來她還未起來。
可是今日,她竟不需人喚她便起了個大早,還特意選了他早朝的時候出去。
所以,當真只是出去一下嗎?
她還會……回來嗎?
蘇渺發現帝北羽真的是腦回路很不正常的人——就好比她實在想不通為什么,京城突然就處于戒嚴狀態,從幾日之前開始就只準進不準出。
要說為了防她,她前幾日也沒出去啊。
他這未雨綢繆做得未免也太好了吧?
蘇渺坐在酒樓二樓的雅間里,托腮往下看著那個死死被防范的城門,神色復雜。
“叩叩叩……”
面前的桌面忽然被人敲響了。
蘇渺一愣,抬眸便看到一張含笑的面容站在她面前。
她驚訝的眨了眨眼,“你怎么在這里?”
承影笑了一聲,“這個問題應該我問你。外面都在抓你,你還敢這般光明正大的坐在酒樓吃飯?”
蘇渺愣住,“抓我?”
“全城通緝。”
動作這么快的嗎?
蘇渺皺了皺眉,從懷里取出一張人皮面具,啪的一聲貼在自己臉上,便立刻從一個年輕男子變成了一個略顯蒼老的中年男子。
她仰頭望著他,唯有那雙眼睛依舊清亮如初,“這樣還看得出來嗎?”
承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