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收緊,仰頭看著面帶思索的胡薰,胡天昊終于是忍不住開口,“母親怎么不把話說完?”
就任由囂棲留在那邊?
“這話說完說不完都已經沒有什么意義了。”胡薰這才是嘆了一口氣,抬手摸了摸胡天昊的腦袋。
“可是要是囂家代替我們成為了殿下眼前的人,那么對我們……”
胡天昊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胡薰抬手一擺,止住他的話,“殿下在剛才看了我一眼,這里雖然不是皇太女府,但到底在殿下跟前,殿下都是不介意囂棲的事情,我剛才顯然有些逾越了。”
“可是……”
“殿下在囂棲說那些話的時候到底是沒有說什么,一直到我們離開也沒有說話,這就代表著她是給胡家面子的,胡家的地位不會倒,也是在警告我們即便是在落魄的時候不離不棄,殿下心中記得,但手也不要伸的太長,不要將殿下身邊的事情都按著我們的想法來安排。”
胡薰摸了摸自己額頭沁出的汗珠,嘆了一口氣,繼續道:“這樣不管是哪一任仁慈的君王,都不會容忍這樣的臣子,更不要說像是殿下這樣的性子,看著溫吞,實際上什么都記著,就是不知道要什么時候跟你秋后算賬,更何況我們還有那樣的協定在。”
但是也不得不說,殿下是真的長大了,比她想象之中的更有能力。
而且,囂家護短,殿下她就不護短了?
那一眼分明就是告訴她別做得太過分,既然囂棲給了臺階,就趕快下來,別鬧開了以后囂棲入了皇太女府,到時候她們胡家的地位再尷尬起來。
話是這么說,但殿下明顯就是眼巴巴的護著那只小狼崽。
雖然知道囂棲做得對,但對于囂棲矮她一頭這么跟她解釋的行為已經有些不高興了。
所以有些話根本不用說出口,太女妃的位置很明顯就是給囂棲準備著的,更不用說是胡家先將那協定提出來的。
見胡薰都已經向現在的情況妥協。
胡天昊眼底的情緒更暗,垂下眸子,掩蓋住自己眼底的暗光。
而另一邊的屋內。
眼見著囂棲依舊站在那邊不愿意上前。
少年穿著淺色里衣,紅色繡著黑邊的外衣立領,發絲被紅黑發帶高高束起,精致的面孔微微繃著,看著像是還在鬧脾氣。
楚瓷對他招了招手,“站在那邊做什么?過來。”
囂棲抿著唇角,頓了頓,最后還是忍不住順著楚瓷的呼喚走過去,在距離楚瓷兩步遠的地方坐下。
一派氣呼呼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氣喝了半杯。
這么氣的?
楚瓷指尖不自覺的在桌子上滑動兩下,手撐著自己的臉頰,有些好笑。
然后垂下眸子,也不說話。
兩人安靜了太久,最后還是脾氣比較急躁的囂棲忍不住率先看過來。
結果發現楚瓷看起來比自己還要委屈。
他唇角扯了一下,“殿下?”
“恩?”楚瓷抬眼,給了他一個眼神。
一副我這么委屈你居然看不出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