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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0章 想說什么?

  書房,還是齊景年熟悉的書房。可也少了不少擺設,更是少了大部分的古籍字畫。剩下都是些時下最為正統的。

  在姜家,他坐了足足半個小時,聽他小舅東扯一句西扯一句的。好在能與外祖母通了電話。

  用過晚飯,不用他開口,他祖父也讓他進書房。

  橘黃色的燈光下,齊景年聽著祖父大致講了一遍最近的局勢,自家的,還有一些熟人的情況。

  甚至講到最后,他祖父擴展開口的人員,已經包含那些未曾謀面,卻早已耳聞的幾家情況。

  齊老越是說的詳細,齊景年聽得更是越發覺得局勢對于他齊家這樣的家庭,未來不容客觀。

  從開口說這些,齊老倒是沒想小孫子給出什么建議。畢竟孩子再沉穩再聰慧,年齡擺在這兒。

  之所以說這么多,老爺子是怕小孫子回京萬一面對某些不安好心的人有意刁難時,能有個心理準備。

  從件件事情,重重跡象上,齊老就是向小孫子明確一點。咱們家齊家人不惹事,但也不怕事。

  說者有心,聽者也絕對不會無意。

  齊景年默默聽完祖父之言……結束之后,他站起身幫齊老爺子倒了杯水,自己則走到門口速度拉開門。

  見確定無人在竊聽,客廳內更是有他祖母有意坐在面對書房的沙發上,他這才合上門又快步湊到窗口。

  這一期間,齊老也同樣的默默無聲。一雙睿智的老眼跟著小孫子在轉動,自己挪到一側沙發椅子上。

  “爺爺。”

  “坐。”齊老反常地沒有指著對面的沙發椅,拍了拍自己身邊的扶手,“窗外就是個死角,安全。”

  齊景年點了點頭。

  作為齊家時常談論大事的書房。

  除了必要的隔音效果,唯一的窗戶外面一角肯定是有做過處理。比如一些容易藏身的樹木就被移走。

  他最后又去觀察窗外,也是為了謹慎起見。就是他耳力再好,四九城也不是沒有大內高手。

  “想說什么?”

  既然決定開口,齊景年就沒想磨嘰。他坐在扶手上,倚靠在老爺子的身側,腦袋湊近了他耳邊。

  “爺爺,你先聽我說完,等我說完,你再問我。”

  “行。”

  要談到關小竹的玄幻事,齊景年自己深信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但他不確定祖父是不是深信不疑。

  為了讓老爺子重視,齊景年就挑了一些事情講述。他先以馬六屯進了一支檢查隊伍為切口。

  再倒回去談起之前關小竹的異常之處。比如誰也不知她為何在事發前,就阻止她父母開墾菜園子。

  比如誰也不知她為何在事發前,非要阻止她母親買雞鴨鵝的幼苗,甚至還勸父母沒必要再料理自留地。

  從這種種跡象,加上平時一些言行舉止的觀察看來,齊景年就說了他心有懷疑就連夜抓人審問。

  當然,他是不會坦言在老馬家的祖墳,而是先了一處安全的山坳。還有關平安兄妹倆一起行動。

  自然的,他也不會說些血腥事兒,倒是沒隱瞞將人家小姑娘的一腦袋頭發刮成鬼剃頭,成了小尼姑。

  總之虛虛實實的這一類在前世,他齊景年身為穆休也好,齊景然也罷,玩得是相當的溜兒。

  之后才是重點。

  為了鋪墊,好懸沒讓他渴死。

  喝了口水,齊景年放下杯子,也沒去與正皺眉的齊老解釋。言歸正傳,接下來他開口的內容才是至關重要。

  重要到能讓齊家少走很多歪路,能避開種種危機。要是齊老是位留戀權勢之人,沒準還能讓齊家進一個高度。

  當然,如今的齊老就是再進已經沒什么必要。總不能將幾位老伙計都給擠下來,你就是讓他干,他都下不了手。

  最多,最多維持現狀的同時,找機會將下一代的齊老大,也就是齊建軍他老子趁機提拔到安全地帶。

  因而,齊老爺子從最初的質疑,到迷惑,再到將信將疑,一直到現在小孫子蹦出將來可能發生的事態。

  老爺子突然就穩住。

  “爺爺,我都說好了。要是我推斷出來的結果成立,能給我們齊家帶來極大利益,你是如何想?”

  齊老沉吟片刻之后,緩緩地搖搖頭,“先不說能不能成真。景年,知道爺爺當初為何選擇入伍?”

  “我們齊家祖上一直是武將。”

  “那爺爺當時為何不投靠那一派入伍?那個世道你沒見過,有點權勢的人就能不把人的命當回事。”

  齊景年若有所思地看著老爺子。

  “爺爺小時候很喜歡聽村里的老人講古。記憶里最深的一句話就是‘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等進了隊伍成了小兵。漸漸的,爺爺就懂小時候聽過的這句話更深面的意義。現在就老百姓當家作主。”

  然后呢?

  齊景年蹙了蹙眉。

  “你要知道這江山不是爺爺,也不是你那些熟悉的爺爺,不是我們這些人打下。而是滿地的尸體堆出來的。”

  “相比起那些烈士,我們齊家。不管是爺爺,還是你大伯,已經得到超出的回報。現在有機緣,最多只能避險,絕對不能投機。”

  “你這么小要是心里只有利益至上,你就愧對你爸。難道他當年不知當兵危險?可他還是義無反顧地去了。”

  “爺爺,我明白你的意思。”原本他就以試探之意確定他祖父的態度。現在好了,老爺子擔心他學歪了。

  齊老拍了拍小孫子,“爺爺知道你好意。這件事,你就權當沒聽過。關家……你關叔是不是也知道?”

  “是。他讓我們仨人除了他再也別告訴第五個人。不過,我后來有跟叔提過想告訴你一人。”

  “他怎么說?”

  “沒吭聲。”

  “那你還說,不知道男子漢大丈夫一諾千金?”

  齊景年笑了笑,“叔沒反對就是允許,他默然了。”

  “他不怕爺爺知道抓了人回來?”

  “沒必要,就是有重生一說。她那個前世也不過是一位在山溝溝里長大,大字不識一個的村姑。

  就是后來出去打工,也被局限在小縣城的私人作坊,個人見識非常有限。被我稍稍一嚇,什么話都抖出來。

  我覺得沒必要抓她,再審問也問不出什么來。咱們家要是一動,很有可能被暗地里盯著的人抓住把柄,反而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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