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對于這邊當地的風俗習慣,關平安可能比齊一還清楚。比如粵語,他就不會吧?可她就能與人正常交流。
就比如現在外面做菜的丁阿婆和她孫女在交談,其實關平安能聽懂,可暴露?不,她還想“裝聾作啞”。
關平安也猜測的出,齊一所謂的聯系好了人,應該是指能供應大批量的主顧。穆休這家伙還真是賊不走空。
她就說嘛,他那點家底都死不要臉的全塞給她保管了,還有哪來的經費去培養小弟。難怪胸有成竹。
“我剛給齊哥發了一個‘安’字。”齊一將茶杯遞到關平安面前,又從口袋內掏出一個信封放到桌上。
關平安揚了揚眉。
“這里面有一份證明,有齊哥在電話里讓我記下交給你的單子,還有一些通行的省內票據。你先看。”
說完,齊一放下東西,先轉身出了房間,還細心地合上門。他齊哥可說了一定要讓嫂子吃好喝好,伺候好。
有賞!
丁阿婆,快拿出絕招!
關平安歪著腦袋看了看桌面,先端了茶放鼻尖聞了聞,放在唇邊,她又伸出舌頭舔了一下之后,淺茗了一小口。
怕死?
不不不 她怕齊一在陰溝里翻了船而已。
隨即,關平安放下茶杯,伸手就拿起桌上的信封,又聞了聞,然后從信封口先抽出了幾張信紙翻開。
第一張就是齊一說的記下交給她的單子。上面寫了一二三四五的,還一點點的列了不少注意事項。
首先,不準再往前走。往前走?說的可真含蓄。關平安撇了撇小嘴兒。她是長在紅旗下的好同志,才不會逃港。
最多……最多是一有機會,她就是去溜一圈兒,順便瞅瞅能不能占那么一丟丟zb主義國家的便宜。
第二點就是不準擅自行動。嘖嘖嘖關平安暗暗搖頭,難不成自己想要干點啥都要向齊一他們匯報審批?
不是廢話嘛接下來的三四五六七八九,還行。她小飛俠闖蕩江湖多年,肯定是能保證自個不掉一根頭發回去的啦 關平安的右手指輕輕叩擊兩下桌面。要說穆休這家伙,真夠婆婆媽媽的。上輩子他真能混成少將軍?
折回這張紙,關平安塞回信封內又打開第二張紙。這是一張空白的介紹信,應該是原本給齊一他們備用的。
可居然還是外地的證明,你說你虎不虎啊?這玩意兒,姑奶奶能沒有?鑒定完畢。此乃傻蛋一枚 關平安同樣折回塞回信封內,捏了捏信封底部票據的厚度。稍一遲疑,想了想,她還是決定笑納算了。
論如何調教手下的能力,這一點上,她肯定是比不上穆休。這壞家伙渾身都長滿了心眼兒,還是別打斷他的計劃為妙。
借著隨身攜帶的挎包掩護,關平安將信塞回包內,暗渡陳倉地又給“渡”回小葫蘆的竹屋內。
丁家阿婆的廚藝是真的很不錯。尤其是其中一道又是蝦又是蟹的海鮮粥,讓關平安胃口大開。
用餐途中,關平安吃著,聽著,大致上也明白了齊一和還有一位齊三這些日子都在忙些什么。
她老子這邊的處境比她所設想的更安全,好像,好像她來了一趟也幫不上忙。尤其是不知痕跡接近她老子。
齊三現在也只能混到一家參展單位。她?除非去了偽裝,正身出現,不然想接近她老子比登天還難。
現在穆休那壞家伙肯定笑死了 一頓晚飯結束,關平安放下了筷子,沉吟片刻之后,不得不問:“你齊哥他姑父,你們聯系了沒?”
齊一搖頭。
他和齊三得到的命令就是不到萬不得已,這個萬不得已還是涉及到關叔安全問題,他們倆是不會聯系陸天明同志。
齊家是齊家,齊哥是齊哥,薛叔說的很明白。領養他們幾個無父無母的孤兒,是齊哥,而不是齊家。
“此人如何?”
齊一笑了。
別說,關于齊哥小姑一家。尤其是他姑父陸天明同志的情況,他和齊三倆人還真有打聽出不少消息。
“你是說他小姑父是出了名的怕媳婦?”
齊一連連點頭。
謠言,肯定是謠言。可關平安再回想一下齊小姑齊蘭溫柔的形象……搞不好還真不是什么謠言。
女子如水,至柔亦至剛。百煉的鋼,繞指的柔,這就是齊家老太太。其女齊蘭就深得其傳,在夫家頗受器重。
這是她梅爺爺曾經給過齊家人評價之一。比起性子暴躁的齊大姑齊紅梅,齊蘭的表現就可圈可點。
與其姐齊紅梅一樣,當初齊老太太也是為親女兒挑了軍人為婿,不同的是齊紅梅受人挑撥以為后娘有毒。
她自己挑了。
而齊蘭這個親閨女就聽從母命。
據說她當時就拒絕一大片兒愛慕她的年輕人之中,反而“高個之中選矮個”,果斷挑了陸天明。
而當時的陸天明是老紅軍的遺孤,其母改嫁之后他才被其父老戰友收養。據說這戶人家也是子女眾多。
當時不管從哪一方便來說,還是新兵蛋子的陸天明還有需要他時常接濟的改嫁親娘,與齊家小千金真搭不上邊。
但是齊老太太就認同小女兒這一門親事。當然,比起外人,關平安還知道其中一些不為外人所知的內幕。
據齊景年所說,其實當時他祖母原本還在猶豫是不是讓小女兒找個非軍人的丈夫,是他祖父不依。
他祖父是已經有一個大女婿見到他都不敢喘口氣,這次提出的要求就小女婿的人選就非軍人不可。
至于其他條件?
好說。
只要小女兒看得上,其他的都依他祖母娘倆做主。
可不是有一句詩這么說的“閨中少婦不曾愁,春日凝妝上翠樓。忽見陌頭楊柳色,悔教夫婿覓封侯。”?
他祖母見小女兒也和老伴一樣執意在軍人里面找對象,既然避免不了“不曾愁”,她就鉆空子。
“覓封侯”?
肯定不行的。
遭罪的都是女人。
普普通通的軍人就行。
齊老太太自己受盡了男人不在家的苦,受盡了心驚肉跳的罪。要不是當初大女兒說想挑一個有潛力的夫婿,她都不會挑老爺子身邊的勤務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