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平安立馬先給了他一道鄙視的眼神。見過亂扣帽子的,她還真沒見過往老人身上亂扣這種亂七八糟帽子的。
我爺爺雖然偶爾不著調,但沒這么離譜好不?我爺爺為何打量你,那是在估量真打起來,他孫女會不會吃虧。
誰讓義爺爺總說咱們仨里面,你身手最好。我爺爺可不得擔心壞啊,萬一我和你吵嘴打架被你揍呢。
“好,算你說的有道理。那之前廚房里總給我準備上火的補品,你說為啥?先不要說天佑也有份兒。
我知道你后來急著搬到后面又準備小廚房,或多或少也有這一部分原因對吧?我都差點喝出鼻血。”
“那是太奶奶……”關平安脫口而出,又戞然而止。看著他似笑非笑地表情,她惱羞成怒地咬住他手指。
齊景年樂得輕笑出聲,“是太奶奶,你沒說錯。她老人家就跟我奶奶一樣,急得恨不得立刻抱上小娃娃。”
現在就說生孩子,這樣好嗎?關平安無語地移開視線。她還想最遲明年一定要出去進修個幾年,多去外面看看呢。
“其實人之常情,可以理解。她老人家八十多了,還就你和天佑一對重孫。你哥呢,現在連個對象的影子也沒。
而咱們已過了大禮就等完婚,你就是提前懷上,也不會讓人說什么閑話,她肯定是想你早點生孩子的。
不過,這事兒可能要讓她老人家失望了。我答應過咱爹,而且在我的計劃中,三五年之內根本就沒想多一個孩子出來。”
要是可以的話,齊景年連孩子都不想要。他嬌滴滴的關關懷胎十月,還要冒著生產風險,光想想就毛骨悚然。
是不能想了,更不能再說下去。再以這個話題聊下去,雖說轉移了關關一部分注意力,可也隨時有被踹下去的風險。
心念之間,齊景年趕緊先摟緊人,“寶貝,你打算在這兒待幾天?咱們看完了海,接下來寶貝有沒有最想去的地方?”
“……咱能不能別老寶貝,寶貝的叫?喊著喊著,等喊習慣了,喊出來會被人笑話死的,知道了不?”
“那叫什么?darling?不好,太普遍;甜心?也不好,不夠珍貴。夫人,不好,你還是個小寶寶呢。”
“哈哈哈……滾蛋,你從哪學來的油嘴滑舌?真該讓那些說你一本正經的瞅瞅你私底下是個啥樣子,”
“不一樣,你可是我內人。為了讓你不嫌我悶,最近什么電視啊,雜志呀,我都看了翻了學習,可用功的。”
不,你是又在邀功。
“寶貝,有沒有獎勵?”
“……小乖乖!”
“哎,寶貝。”
關平安頓時被打敗。太黏糊了,實在吃不消。“說吧,說了這么多,你又想干啥?不要說沒目的啊。”
“就知道瞞不過你。當然,我是不會瞞我寶貝的。就是吧,我要是哪天沒把住,你可以捶我打我,不能不理我。”
把不住,把不住,什么意思?關平安突然一怔,隨即瞪大眼,猛的一下,雙手扯住某人就推他。
差點被她掀下床的齊景年趕緊壓著人,暗自慶幸找對了時機。這要是換成平時,他還真有可能扛不住。
被困的關平安羞憤難當,張嘴就朝著齊景年的肩咬了下去,但她想要用力的時候又舍不得真的用力。
“放開。”
“死也不放。”
“我拿一步倒啦。”
“沒到那一步,我心里不安。”
“你答應了?”
“嗚你不是我小北哥,還我小北哥,還我穆休,嗚嗚我要回家,我命苦啊,咋攤上這么一個壞蛋。”
齊景年差點爆笑出聲。小壞蛋,居然又唱上了。“寶貝,天還沒亮,咱們繼續好不?我病得不輕,要靠你醫的。”
“啊!齊景年!你個混蛋!”
一覺醒來,民宿臥室的窗簾布已經遮不住太陽光。齊景年看著懷里熟睡的人,疼惜地親了親她的黑眼圈。
“別鬧”
聽著她含糊的嘟囔聲,懼內的齊景年很是怕關平安借著起床氣對他拳打腳踢。雖說昨晚好幾次最后的最后,他還是慫了。
咳咳咳……不對,是他尊重媳婦,怕他寶貝萬一真的懷上孩子,絕對不是怕真那個啥了,媳婦氣得真拍死他。
畢竟他的寶貝還是很溫柔很體貼的,幾乎什么都聽他。齊景年趕緊先輕手輕腳地放開懷里的人先起床。
美其名曰,給他的寶貝準備午餐。
關平安偷偷張開眼瞟了眼某人,暗嘆一口氣,又閉上眼。果然什么事情壓抑得越厲害,反彈起來越是厲害。
瞅瞅這傻大個,后背都快要被她抓得血肉模糊了,還樂得跟撿了寶似的。這人,都不知該說他什么是好。
從答應訂婚那一天起,她就已經說過除非君若無心,我便休。這話,真當她是信口開河,隨便說說而已?
她和他就是所有人眼里公認的一對,兩家長輩也認同他們朝夕相處。她就不懂了,他還有什么不安的。
她知道他霸道,不喜她與年齡相仿的男子接觸,她就盡量避開。哪怕是她嫡親的表哥,她也避開過于親密舉止。
她知道他為何在她前面就伏低做小,她也不敢蠻橫對他,就怕傷了他的心,所以每次都忍不住慣著他的啊。
要說她這樣還讓他不安,她還真想不出要怎么做才讓他相信除他一人,這世間沒有哪個男子能讓她關平安屢屢破了戒的。
她爹?
那是生她的父親,不算。
她哥?
那是與她從母親懷胎起就一直和她在一起相依為命的兄長,也不算的。
這不,這世間男子,除了她爹和她哥,其實就他最親。他是她的穆休,他是她的齊景年,還有誰比他還親?
再說了,有沒有過了最后一道線,很重要嗎?畢竟他也說了,他們倆現在就跟真正夫妻沒什么兩樣。
要不,帶他去看看什么心理醫生?
這可是病。
不治不行的。
聞到樓下飯菜香味,關平安一臉一言難盡地套了條長裙,心里還在尋思要不要趁這次機會帶他去找大夫。
再這么折騰下去,她這條小命遲早要斷送在他手上。這混蛋,要是還敢一驚一乍的,她先下把藥毒死他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