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有壽無語地扯了扯閨女耳朵,放下手后雙手插腰望了望后面的山,目光落在山坡上的一片果樹上。
“行!開干吧。”
“好嘞”
關有壽轉頭看著眉開眼笑的閨女,“但是?”
“不得讓自個陷入危險,不得讓自個累著,不得讓自個違背良心,不得讓自個過了一個度,我都懂的。”
粗粗看過幾間庫房之后,時間已經不短,關有壽顧不上先去瞅一瞅竹屋和前院幾個房間就先讓閨女帶他出去。
畢竟他爺倆之前是半道跑了,到了飯點要是還不見他們爺倆出現,家里一個兩個的還不得到處找人。
一出小葫蘆,關有壽剛問一句閨女如今又有何新計劃沒有,自在樓的一樓書房外面已經響起了聲音。
尤其是看門的小黑,它已經吱吱吱地叫了。
關平安先應了一聲,隨即回道,“有的,等機器過些天運到,我這邊就安排部分原材料過去,還得爹爹幫忙。”
關有壽點頭,沒問都有些什么機器。反正左不過就是閨女加工坊里需要的那些非手工處理的一些小機器而已。
孩子要是想先囤一批原材料和成品就囤吧,物價之后總會一直上漲,何況囤的東西還基本上都是資源性的物資。
古玩字畫是非賣品,黃金應該也算是非賣品,那他閨女要想換成現金搞事的話,好像也就這些原材料加工后能換成大筆資金。
家里有錢?
他家平安啊,她是絕不會動用早已被她歸納成她哥的財產。這么看來,他這個當爹的好像也得盡快多多賺錢才行。
關有壽對他閨女的某些想法還是心里有數的。他家平安心地善良又嫉惡如仇、重感情又最懂感恩。
疼她的先生這一道坎就擺著前面,加上閨女總擔心他這個爹會為難,只怕他再勸也沒用。何況,為何要勸?
挺好的。
勿忘初心。
他們的根就在家。
“就等你們爺倆吃飯了。干啥呢,有啥話不能等吃早飯再說?”葉秀荷怪嗔地瞪了眼相伴走出的父女倆人。
思緒被打斷的關有壽笑了笑,“聊著聊著結果又忘了時間。你怎么也過來了,打個電話多方便。”
“還不是怕你們爺倆談話嫌吵,先拔了電話線。”葉秀荷拍了拍閨女上前挽著自己胳膊的手,“餓了沒?”
關平安乖巧搖頭,“沒。”
葉秀荷忍不住手癢地掐了下閨女的臉,“就你跟你爹親。快走,你太奶奶和你爺爺都等著你和你爹過去知道不?”
“娘,我下午可能還要出去一趟。”
“又想跑哪兒?”
“天黑之前就回來的呢。”
聞言,走著她們母女倆人后面的關有壽笑笑。撈起跳到他身上的小黑,他好笑地點了點它的小腦袋。
聽到沒?
與關平安所料的幾乎無異。關有壽說加工坊地址已經定好,早飯之后,關天佑就提出帶她和齊景年去看一看。
這是一棟位于市區的三層花園洋房。整體看起來并不大,但加上前后院整體的占地就約莫有一百坪左右。
是“坪”,不是平,齊景年看圖紙時就注意到這一點。這也是讓他不信是他老子名下房產的最主要原因之一。
位置還相當的不錯,離繁華商圈步行也就是十來分鐘。雖車水馬龍的,但過了大街一拐就自成結界,隔絕俗世的紛擾,鬧中有靜。
拐進一條看似普通的綠蔭街道進入小巷,說是普通,是因為它就如四合院胡同人家似的一直安靜存在著,車子就停在了一道紅色的大門前。
要是他沒猜錯的話,這棟樓才是關家當年來此地時最早入住的房子,只不過因還未分家人員眾多,這才搬到如今入住的半山腰。
漆了紅漆的大門前,先下車的關天佑伸手一推,大門中虛掩著的一道小門開了,他先進入拔了大門的推梢,敞開門讓齊景年開車進入。
與此同時,從一側跑來了一位身材胖乎乎卻手腳相當麻利的中年人,邊打著招呼,邊連忙搶過關天佑的活兒。
車進,門又關。
不用這位跑出來迎接的胖乎乎阿水伯親自說明這棟樓的完工進展。從外就看得出,這棟三層花園洋房就在施工狀態中。
首先,挨著大門口的平房一側空地上就挖好了一排的地基。此時就有七八位工人正熱火朝天地在忙著和水泥混沙子的砌墻蓋房。
原本應該是停車位的空地上,現在就堆了不少的磚頭木料等建筑材料,想來應該就是要挨著圍墻蓋一排加工坊。
除此之外,庭院一處的假山流水金魚池是砌好了,地面上的鵝卵石也鋪好了,不過池內卻還未有水和金魚。
圍墻上爬滿的藤蘿是整理好了,就連幾叢翠竹也已經移栽完畢,但整理干凈的花壇內還未確定種什么花花草草為好。
這不,關天佑就問了。
“最喜歡種什么呀?”關平安還真考慮過這個問題,畢竟她又不長住此地。“要不就種不需要多打理的桂花樹?”
“不要玫瑰或者月季什么的?”
“臺風。”
“好!咱們兄妹倆人不愧是雙胞胎。”關天佑贊了一句,側頭頗為不好意思地看向齊景年,“哥,要不就聽安安的?”
齊景年:“……你說了算。”
“好樣的!”關天佑翹起了大拇指,“我就知道哥你會這么說。不過里屋具體要如何布置還得你做主,畢竟你是主人。
當然,我的房間肯定是要有的。記住啊,咱們哥倆可先說好了,你可甭又想拋下我帶上安安住這兒啊。
咱們可事先說好,你要是來這邊住的話,你得喊上我。走,咱們先進屋瞧瞧。客廳我讓人裝了壁爐……”
不是說婚房,怎么還有你的份?齊景年失笑搖頭。別人家是難纏的小姨子,他啊,是有難纏的大舅子。
這房子未免也太貴重了一些,他要給多少聘禮才合適?就下大禮那張禮單上列的明細好像很委屈關關。
齊景年看了看關平安,眼神一閃,終究還是不好當著天佑的面提起加聘禮的事情。他要一說,天佑又該舊事重提。
昨晚就揪著他說了一宿談錢傷感情,錢財貴重還是他妹珍貴。話里話外一套套的,你要一不注意就會被他挖坑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