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俏一動不動地垂下眼睫,緩著氣,松了松握槍的力道。
“沙漠之鷹的后坐力太大,可以試試柯爾特。”
男人低緩的聲線像是大提琴音,渾厚又帶著惑人的低啞。
黎俏腦海中的畫面如潮水退去,刻意壓制下,很快恢復如常。
一個多小時,黎俏在開槍,商郁就在旁邊陪著。
用真槍打靶,很上癮。
直到打出了五十發子彈,黎俏才停手,虎口發麻,臂彎酸痛,但又絕對的暢快。
天色,近黃昏,霞光萬丈。
黎俏和商郁坐在露天休息區,她揉了揉胳膊,意興闌珊地扯唇:“衍爺,今天是我最后一天實習,這是給我的離職獎勵?”
她愛槍,他應該已經知道了。
所以趁著她加入忙碌的研究之前,讓她盡興的玩個夠。
男人抽著煙,眺望著遠處的高爾夫球場,“算是吧,明天我要出門,大概一周后回來。”
說著他收回目光望著黎俏,“有事可以給我打電話,或者交代給落雨。實驗室方面如果需要醫療支援,直接和流云說。”
“哦。”黎俏了然地點頭,但又覺得這話怎么聽都不對味兒。
她靠著u型藤椅,昂著下巴瞇了瞇眸,“你不是一周后就回來么,干嘛交代的這么詳細。”
聽起來,像是要離開很久的樣子。
商郁疊著腿,在煙灰缸里磕了下煙灰,撩開眼瞼睇著她,彎唇道:“權當有備無患。”
第二天周六,商郁離開了南洋。
上午十點,黎俏吃過早飯就開車出了門。
原本她打算去找一趟關明玉,結果車子剛駛出林蔭小路,墨齊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電話中,他驚慌失措地說道:“小黎,老師不見了,他有沒有去找你啊?”
九公不見了?
黎俏將車停在路邊,手指敲了敲方向盤,“慢慢說,怎么不見的?”
幾乎是下意識的,黎俏就想到了屠安良。
昨天上午才逼停了她的車,后來又被落雨教訓了一番,如果他懷恨在心想要報復,倒是說得通。
到底還是低估了屠安良的狼子野心。
九公是他父親,他當真下得去手?
這時,墨齊在電話里焦急地解釋了緣由。
原來,墨齊昨天臨時有事,并沒去醫院,今早去探望,就發現九公不見了。
墨齊跑去問護士站的護士,結果對方卻反問他,“為什么還不把病人送回來。”
因為病人申請當晚離院的免責書上,簽了墨齊的名字。
但字跡,不是他的,也不是九公的。
墨齊一時六神無主,只能給黎俏打電話求助。
此時,黎俏聽完墨齊的解釋,不急不躁地說道:“你不用急,我去找老師。”
不等墨齊回答,黎俏就掛了電話。
與此同時,南洋某老舊小區,三零二房間。
和黎俏想的一樣,九公的確被屠安良帶走了。
此時,屠安良穿著皮鞋踩著茶幾,兩指捏著煙,瞥著沙發上面色發白的仲九公,諷刺道:“老東西,你要不想斷掉另一只手,就趁早跟我說說,你那女徒弟和她的打手,到底什么來頭!”
致命偏寵黎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