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桓回給歐白一個‘你不懂’的眼神,正想著再拍幾句馬屁,黎俏已然自顧自地伸手去拿商郁面前的酒杯了。
但,她的手還沒碰到高腳杯,手腕就被男人按住了。
商郁偏頭看著黎俏冷躁的眉眼,勾著薄唇,嗓音渾厚地開腔:“說說看,今晚到底怎么回事?”
秋桓瞬間正襟危坐,緊張地不停滑動喉結。
如果一輛跑車解決不了問題,他愿意送兩輛。
只要別告狀。
這時,黎俏收回手,垂頭看著地面,言簡意賅,“東西被人搶了。”
“什么東西?很重要么?妹子你說,是誰搶的,哥幫你教訓那傻逼。”秋桓第一時間表明態度,氣勢洶洶的模樣,恨不得立馬就去找人算賬。
黎俏抿了抿嘴角,淡聲丟出四個字,“一本自傳。”
秋桓擼著袖子,繼續大放厥詞:“什么自傳,哥去給你”
話未落,他卻突然閉了嘴。
寬闊安靜的草坪深處,此時除了內流河潺潺流淌的聲音,靜謐的能聽到風聲。
秋桓莫名感覺后腦勺發涼,滾了滾喉結,小聲試探:“妹子啊,自傳具體是什么名字?”
歐白也捏緊了手中的高腳杯,目不轉睛地盯著黎俏。
“啪嗒”一聲,打火機的響動驚了在場的幾人。
商郁薄唇咬著煙卷垂眸點煙,唇線抿著,口吻耐人尋味:“嗯,說來聽聽,什么自傳。”
黎俏睨著他點煙的動作,語氣淡淡,“是一本股神自傳。”
秋桓眨了眨眼,哦,真的是同一本呢。
那他剛才說什么來著?
是不是揚言要去教訓那傻逼?
操,他人沒了。
至于歐白,此時正單手扶額,忍俊不禁。
大概是他們的表現太詭異,黎俏下意識地蹙眉,沉著臉反問,“有什么問題?”
一本股神自傳而已,他們這都是什么表情?
這時,逐漸冷靜下來的秋桓,心知自己不是黎俏口中的‘傻逼’,頓時放松了緊繃的情緒。
他端著酒杯抿了一口,要笑不笑地往桌前探身,“妹子,這么說來,你今晚也在維納斯拍賣現場?”
歐白也緩了緩神,定睛看著黎俏,“你坐哪兒了?我怎么沒看見你?”
其實他今晚本應該跟著商郁一同去貴賓室看直播。
但由于他剛剛獲得影帝殊榮,為了給媒體增加一些路透素材,經紀人讓他務必在維納斯拍賣大廳現身。
也因此,他只能整晚坐在大廳現場觀看拍賣,但確實沒注意到黎俏的身影。
面對他們二人的詢問,黎俏沉默了數秒,余光瞥著商郁高深的表情,也沒想隱瞞,直接公布答案,“我沒在現場。”
“那你”秋桓目光閃了閃,和歐白四目相對,有些難以置信,“該不會是在會員休息室?”
維納斯的私人休息室,只有頂級會員才能進去。
真的假的?
黎俏看著秋桓大驚小怪的神色,張揚地挑眉,“嗯,不行么?”
秋桓被噎住,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
她才多大,又有多少資金儲備,年紀輕輕就進入了維納斯頂級行列?
秋桓斂了斂神,驀地想到當初他借來的那款徠卡相機。
那時他就懷疑過黎俏是維納斯三年以上的老會員,但也完全沒料到她居然位列了頂級。
少衍家的小姑娘,有點東西啊!
然后,相對冷靜的歐白,瞬也不瞬地睨著黎俏淡然的臉頰,清了清嗓子,“所以,你就是和至尊爭奪股神自傳的那位頂級會員?”
提起這個,黎俏淡然的神色肉眼可見地冷了下來,“嗯。”
秋桓抿著唇,想說一句:那個搶你東西的傻逼就在你身邊。
但這話要是說出口,恐怕秋家就要亡了。
于是,秋桓看熱鬧不怕事兒大地招呼遠方的流云,“把拍賣會的手箱拿過來。”
黎俏蹙眉瞇眸,某個詭異的想法也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但來不及深想,一轉頭就看到了維納斯專屬的手箱被流云送了過來。
這時候,沉默許久的商郁,疊腿抽著煙,斜睨了一眼黎俏,看著手箱昂了昂下頜,“送你的。”
黎俏瞳孔縮了縮,猛地蜷起了指尖。
她凝神,壓著微亂的心跳,不緊不慢地擰開了手箱的暗扣。
期間,又瞥了商郁一眼,遂手臂一掀,被打開的手箱里,赫然躺著那本股神自傳。
黎俏:“!!!”
一旁的秋桓和歐白,頓時失笑出聲。
秋桓抹了把臉,笑得不能自已,“所以,整場拍賣會最大的競拍看點,居然是你們倆貢獻出來的?”
此刻,黎俏面無表情地看著手箱里的棕色皮質小手札,大腦放空了。
然后耳邊一道沉涼的嗓音夾著煙草味幽幽飄了過來,“我就是那個搶你東西的”傻逼。
黎俏:“”
“哈哈哈哈!”秋桓和歐白瞬間放聲大笑。
怎么說呢,這種場面,真沒見過。
黎俏盯著手箱看了半分鐘,爾后在秋桓喋喋不休的打趣聲中,她‘啪’的一聲蓋上手箱,腿窩頂開椅子,起身就走。
秋桓二人的笑陡地僵在了嘴邊,怔了怔,看向商郁:“這怎么走了?”
男人抽煙的動作頓住,眉眼間的神色也瞬然陰沉。
是因為他拍下了這本股神自傳,所以生氣了?
“少衍,去哄哄吧。”秋桓收斂了笑意,望著黎俏走向瑪莎拉蒂的身影,不禁對面色冷沉的商郁建議。
歐白也煞有介事地附和,“拍賣現場能感覺到她特別想要這本自傳,結果你用至尊特權截胡,人家生氣也在所難免。”
與此同時,黎俏來到跑車副駕駛,拉開剪刀車門,俯身從里面拿出了另一個維納斯的同款手箱。
她隔空望了望草坪深處,抿唇沉淀了情緒,拎著手箱再次折返。
看到這一幕,秋桓用腳尖踢了下桌腿,提醒商郁,“誒,人回來了,不過她手里拿的什么?”
剛說完,秋桓腦海中飛快閃過一個畫面,無聲沉默了。
爭奪股神自傳和拍下袖扣的是同一個代拍管家,也就意味著——
兩億砸袖扣的土大款,原來是她。
秋桓默默豎起了大拇指,牛逼了!
須臾,黎俏折回,將手箱往商郁面前的桌上一丟,悶聲說:“送你的。”
致命偏寵黎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