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黎俏回了實驗室。
天色漸暗,已經臨近晚上八點。
她和商郁在車內道別,臨走前,又回眸望著他,“你和云厲沒約架吧?”
今天他們倆互相針對的場面被自己打斷,按照黎俏對云厲的了解,私下約架的行為極有可能。
這時,商郁的瞳中落了頂燈的暖色,他睇著黎俏狐疑的表情,抬手將她耳邊的碎發理順,薄唇微彎,“沒有,我很忙。”
言外之意,即便云厲私下約他,商郁也未必會見。
聞此,黎俏壓了壓嘴角,下車前俯身在他臉上啄了一口,“那我走了,晚安。”
男人目送著黎俏下車遠走,收回目光之際,眼簾低垂,薄唇邊也噙起若有似無的淡笑。
宿舍,黎俏滿身疲憊地仰躺在床上。
她沒開燈,透過窗外朦朧的光線望著頭頂的天花板。
也不知道云厲去了哪里。
他在南洋人生地不熟,倒不是擔心他,而是想和他聊聊與商郁的過節,如何才能一筆勾銷。
偏偏云厲的手機一直無人接聽。
黎俏默嘆一聲,有點煩躁地抓了下頭發。
忖了忖,她便打算進入icc系統,看看在哪里能找到成員的坐標定位。
但剛打開頁面,手機恰好來電話了。
黎少權打來的。
黎俏凝眉,接通時語調很慢,“什么事?”
聽筒里,黎少權似乎感冒了,吸了吸鼻子才鼻音濃重地說:“你前兩天讓我查的監控,我查完了。”
黎俏安靜了兩秒,才想起來之前給黎少權打電話讓他幫忙調查路口車禍監控的事。
都過去三四天了。
她單手枕在腦后,腳尖在床邊蕩了兩下,撇撇嘴:“你的速度真是越來越慢了。”
黎少權撐著腦門又咳嗽兩聲,語氣十分怨懟,“你對待病人能不能客氣點?”
黎俏置若罔聞,隨即問道:“查到什么了?”
“我截圖的視頻和照片已經發你郵箱了,你自己看吧。
但是提前說好,不是我技術差,是那輛奔馳車的后座貼膜太黑了,我只能截取出那個人的臉部輪廓。
不過你放心,我已經放到資料庫里進行五官匹配了,只要她是活人,肯定能查到信息。”
黎少權悶聲悶氣地說了一大堆,黎俏聽完就回了他三個字,“知道了。”
掛了電話,黎俏登陸郵箱,還沒打開郵件,黎少權的一條微信又蹦了出來,內容是:你無情!
黎俏沒理他,打開他發來的監控看了看,果然和她想的一樣。
那天傍晚她著急趕去南洋山,但沒有超速變道,也沒有違規。
而后方的奔馳車就是在她加速的過程中,故意從斜后方撞上來的。
黎俏瞇眸看了幾眼,關閉視頻后,又點開了那張模糊的圖片。
雖然不夠清楚,但從面部輪廓和端雅的坐姿,以及那對華麗的珍珠耳墜來看,后座女人似乎并不年輕。
這么巧合的撞上她的車,而南洋山又恰好出了事。
黎俏稍加思索,便想到了一個人。
她返回微信,給黎少權發了條消息。
黎俏:查一下商瓊英的資料。
這個女人,她懷疑就是商瓊英。
如果說奔馳司機是故意撞上自己的車,那是不是代表商瓊英已經注意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