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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2章:我女人自然不是一般人

  商郁的俊顏覆滿了森冷陰翳,他再次抬起手,虎口卡住她的下顎,一字一頓,“黎俏,我從沒說過你沒資格和我并肩。”

  “是嗎?”黎俏望著他,嗓音清清淡淡,幾不可聞。

  她被迫仰視著男人,依然用愛慕的眼神和他對視,然后說了一句讓商郁呼吸停滯的話:“但你的保護,不恰恰就證明了你認為我不夠資格……”和你并肩。

  最后三個字,黎俏還沒說出口,就被商郁壓下來的薄唇堵了回去。

  他吻得極其兇狠,甚至帶著一絲懲罰的意味。

  不溫柔,不繾綣,撕咬的力度寫盡了男人近乎偏執的占有欲。

  黎俏沒有躲閃,同樣也沒有迎合的舉動。

  任由受傷的男人在她唇上為所欲為。

  直到……溫熱的血腥氣在彼此口中蔓延,商郁才眉心一跳,抵著她的額頭放開了她。

  黎俏的嘴角流了血,鮮紅的痕跡似乎刺激了男人的神經。

  他一把扣著黎俏的后頸將她狠狠壓在懷里,雙手緊緊抱著她,全然不顧是否會拉扯到受傷的肩頭。

  他吻著她的頭頂,深邃暗幽的眸里布滿了復雜的晦暗,聲音又沙又啞,“不是有意瞞你,別說氣話,嗯?”

  黎俏嗅著他身上無比熟悉的味道,想推開他,又擔心加重他的傷勢。

  由著他抱了一會,感受到男人逐漸放松的力道,她幾乎沒有猶豫地從他懷里退了出去。

  她仰起頭和商郁四目相對,而她唇角掛著的血跡還在提醒著男人方才的所作所為。

  黎俏抿了抿嘴,麻木的疼依舊讓她沒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她深深望著商郁,直到余光看見他左肩的白紗布氤氳出血跡,一絲不明顯的難過還是從眼底一閃即逝。

  她垂眸,彎唇,聲線輕又慢,仿佛一陣風就能吹走,“你好好養傷,我先回崇城了。”

  商郁,你的確不是有意瞞我,因為你壓根就不想讓我知道。

  這句話,黎俏到最后也沒能說出口。

  她并不想表現的太無理取鬧,又沒辦法理清楚心里糾纏的情緒到底是因為什么。

  戀愛這件事,第一次讓她有了力不從心的疲累。

  商郁錯了嗎?他并沒有錯,應該只是大男子主義的心情在作祟,不想讓她涉險。

  她太矯情了嗎?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倘若只是個沒什么頭腦的千金小姐,只需要依附在商郁身邊做個乖巧的女朋友,一切看起來就會簡單許多。

  說到底,庸人自擾吧。

  黎俏疲憊地閉上眼睛,再次睜開時,赤紅退了幾分,她望著商郁陰沉到極致的面孔,什么都沒說,轉身就走了。

  而這一次,男人沒有再攔住她。

  也似乎,并沒有想解釋什么。

  傷怎么來的,誰動的手,起因是什么,他依然閉口不提。

  黎俏走后,商郁一個人在走廊里站了很久很久。

  久到他肩頭的白紗布被徹底染紅,久到血跡如同小溪般順著他的胸口蜿蜒而下,男人依舊沒有動身。

  他受了傷,但同樣……他今晚傷了黎俏。

  曾經被他捧在心尖疼的姑娘,嘴角被他生生咬破了。

  是憤怒,或許又糅雜了其他不愿多說的窒悶。

  總之,這是黎俏第一次和他鬧脾氣,偏生平靜的令人心疼。

  他寧愿黎俏哭鬧著質問,也不想看見她掩蓋在平靜下的極致隱忍。

  五分鐘后,商郁回了病房。

  沈清野有些無措地盯著手機屏幕,哪怕聽到腳步聲也沒有抬頭。

  剛剛望月一直在門口偷窺走廊外的動靜,當他聽說黎俏走后,他就試圖給她打電話解釋,可……第一遍掛斷之后,就再也沒辦法打通了。

  他懷疑他被拉黑了。

  而另一個面孔陌生的男人,皺著眉,冷靜而淡漠地抽著煙,瞥到商郁的身影,嗓音沉冷地問道:“你不是讓琛子去崇城守著她?怎么還跑回來了?”

  此人,京城容家三爺,容湛。

  商郁沒說話,眉眼陰沉地坐在沙發上,無視自己流血的傷口,拿起煙盒就點了根煙。

  他吐出薄霧,裊裊的白煙模糊了他冷鷙的輪廓,好半晌才對一旁的流云說道:“讓賀琛去機場接她。”

  流云頷首應聲,走到病房角落就開始打電話。

  容湛出身軍旅,一身不怒自威的氣勢令人望而生畏。

  他面孔嚴肅,濃眉下的雙眸斂著冽冽的暗芒,緩緩疊起長腿,嗤笑,“前幾天我就聽琛子說過,你找了個挺有意思的小女朋友。

  今天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就你這操性,出了事不跟人家說,換做其他女人早就又哭又鬧了。

  她這種性格,倒是不多見,比一般女人能忍,看起來挺懂事。”

  容湛給出的評價,讓沈清野不滿地看了他一眼。

  而商郁沉著臉吞云吐霧,俯身點了點煙灰,“我女人自然不是一般女人。”

  容湛瞥他一眼,勾唇冷笑,“呵,能讓你頂著傷追出去,確實不一般。

  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和她說一句你是故意受傷,將計就計,她就不會自己跑來了。

  望月剛才查了,她是乘坐寰夏商務機回來的,難怪避開了所有的眼線。

  你女人來頭倒是不小,還能請得動寰夏出面幫她!”

  商郁沒出聲,兩人安靜地抽了半根煙。

  容湛對著一旁持續懵逼的望月昂了昂下巴,“想讓你們家老大流血身亡,你就繼續傻站著。”

  望月猛地回過神,這才注意到商郁披著襯衫的半片肩膀已經全部被鮮血染紅。

  他操了一聲,匆匆忙忙地跑出去找醫生了。

  這時,容湛用嘴角吹開面前的煙霧,側首睨著商郁,“我這次來南洋,處理完宗悅聯姻的事就回帝京,你和蕭家的事,如果有需要盡早開口。”

  “不需要。”男人狂傲地丟出三個字,哪怕被煙霧模糊的神態,但眼底濃稠的焦躁依舊掩蓋不住。

  與此同時,崇城機場,賀琛正坐在車里鬧心巴拉的抽著煙。

  已經快半夜十一點了,南洋機場那邊發來了通知,黎俏已經重新上了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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